關羽和趙雲三路兵馬,隻花了五天時間,就帶回了上萬土著,和近兩萬石糧和不少衣物。


    這時他們已經完全知道這裏的情況。


    整個島嶼由西至東,騎馬竟隻需要一日。


    根據王垕推算,整個南方島嶼,總人口不到五萬。


    “雲長!我給你留下三艘船,帶走一萬石幹海帶和三千奴隸,你便於此地建立據點,繼續命奴隸采集海帶,並按照我教之法製造味精。從今以後,此地便正式命名南倭郡,你為太守,於此處建城,名曰東都城。”


    “喏!”


    交代好關羽之後,王垕便帶著親衛營,另有五百將士,選了個天晴氣爽之日,起航西行。


    一萬石幹海帶其實算起來也沒多少,兩百多噸而已,船隊運載力完全沒問題。


    而有了上次的航行經驗,這次僅僅用了九日,便回到了東牟港。


    入港那一刻,王垕遠遠的看見,一個身影披著紅色大披風,身後跟著四名侍女和數十名親兵。


    這紅色身影,自然便是甄宓。


    原來自王垕出海後,甄宓每日都來港口等待。


    畢竟這是遠航,要說不擔心,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得知甄宓每日在海邊等自己回來,王垕自是感動不已。


    但他回到侯府,還沒溫存,縣長趙義便匆匆來報。


    “侯爺!遼東公孫度使者至,已然等待四五日。”


    “使者何人?”


    “此人名管寧, 字幼安,乃北海朱虛縣人,據說為管仲之後,身高八尺,美須髯。管寧早年因大亂以後,與同鄉邴原及平原人王烈等避難到遼東。”


    “嗯?這管寧我亦有所耳聞,但隻聞其並未入仕,隻隱居而做學問,為何卻為公孫度出使?”


    “屬下亦不知其來意,這幾日,管寧隻帶兩名隨從於城內城外四處遊蕩,並不透露任何心跡。侯爺可先見之,看其如何說。”


    “好!便讓其來府中見我。”


    王垕大致明白,公孫度讓管寧來,肯定是因為管寧是青州北海人,與東萊郡相鄰,想著溝通方便一些。


    至於對方到底要幹嘛,那就得見了之後才知道。


    或者有來觀察情況之意也說不定。


    很快,管寧便領一名隨從進入了王垕侯府。


    “北海管寧,見過東牟侯!”


    王垕坐在主位,並不起身,而是觀察著管寧,果見此人儀表堂堂,四十多歲模樣,長須及腰。


    見王垕並未還禮,管寧心中有些詫異。


    按理說,諸侯公卿,見到自己這樣的名士,當以禮相待才對。


    就算是公孫度,當年初聞自己到遼東時,也是空出館舍等候,而且親自出門相迎,並謙遜的以禮授予官職,請他輔佐。


    就算管寧當場拒絕,公孫度也是禮賢下士,沒有半分為難。


    管寧微微有些不適應,卻聽王垕道:


    “管寧!你是以公孫度使者見本侯,還是以士人身份來我東牟縣遊曆?”


    “在下並未受誰派遣,乃受遼東侯所請,來為兩家說和而已。”


    “說和?我與遼東侯並未有任何往來,更無任何衝突,何需說和?”


    管寧見王垕不僅自己不起身相迎,而且還不給自己賜座,心中已有些怨氣,當下不客氣道:


    “二位隔海而望,相距不過水路二百裏,本來相安無事。然東牟侯刻意壓低鹽價,致使原本兩千錢一石之鹽,如今已然落至千錢。且因其他原因,遼東沿岸百姓不服管束,紛紛偷渡南逃。得知此事,遼東侯大怒,言若東牟侯不知收斂,他定提騎兵南渡相攻。在下奉勸東牟侯,既參與商事,便當遵守規則,強不淩弱,眾不暴寡,商賈之人市不二價。”


    王垕知道,因為自己壓低鹽價,市場已經產生連鎖反應。


    首先是壓低出貨價,雖隻從五百錢一石壓到四百錢,但由於水路賊盜減少,運輸便暢,導致鹽商成本大大降低,零售價自然降低。


    其次,王垕這裏大量出鹽,他鹽田產量,已經超過整個沿海鹽戶煮鹽總和,市場乃物以稀為貴,東西多了,零售價自然也會相應降低。


    這就導致整個鹽價零售競爭激烈,零售價降低了五成之多。


    商場如戰場,甚至比戰場更激烈。


    公孫度、管寧這些人想不通,王垕決定幫他們想通。


    說話如果幫不了,那就用武力。


    “管寧!回去告訴公孫度,他若敢渡海,本侯倒是缺些馬匹船隻,我東萊郡隨時恭候。”


    見王垕連狡辯一句都不願,直接便要兵戎相見,管寧也來了脾氣,一臉義憤填膺道:


    “據在下所知,東牟侯不過萬餘兵馬,而遼東侯占據遼東四郡,且高句麗,扶餘人皆臣服,擁騎兵五萬,帶甲十餘萬,那時渡海而來,東牟侯何以擋之?”


    “哈哈哈哈!當年袁紹亦如此想,卻被我破其大軍三十萬。匈奴人欺我僅親兵三百,結果被我追殺至漠北,其族被滅,其身如今已然於許都為奴,永世不得翻身。區區公孫度,他若敢來,我倒是不介意方天畫戟之下,再多一顆人頭!”


    王垕可不是吹牛!


    管寧哪裏會不知道他威名,便是公孫度,也是因為如此,才不敢輕舉妄動。


    “東牟侯當真如此想?”


    在王垕強大壓迫下,管寧終歸是冷靜了下來。


    “我如何想,取決於你如何想,你如何想,取決於遼東侯如何想。遼東侯要戰,我便與他一戰。他若要和,那便別在我青州範圍內指指點點。我王垕乃朝廷任命之車騎將軍,持節總督青州兵馬,如何做事,無需他一個自封之平州牧置喙。子龍!送客!”


    王垕說話毫不客氣,從來外交都是以武力為後盾,而不是靠禮賢下士或客客氣氣,就可以在談判桌上爭取到利益。


    聽王垕意思,管寧已經知道,沒得談。


    已經直接下逐客令了!


    打仗,王垕是不怕的,自己錢糧人都有。


    如果說自己主動出擊,可能實力還差點,畢竟管寧雖然說的有點誇張,但公孫度實力的確不容小覷。


    但如果對方是跨海而來,那又另當別論。


    雖說遼東與東萊郡之間海峽,最近處隻二百裏,但無論糧草補給,還是兵馬渡海,都有著極大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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