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雖拿了太原,但也損失慘重,糧草消耗甚巨,於是聚眾議事。


    郭嘉道:“紹雖失並州,然並州非其實控之地,先為匈奴地,後隻剩太原,卻乃高幹所領。太原敗,並不損紹根基。且許都消息,大軍十數萬,每日糧草消耗甚巨,文若已然將各工坊存錢糧盡數抽調,恐難以為繼,主公當暫時退軍。


    今袁紹再遭重創,隻一州之地,根基大損,難以恢複。主公坐擁並、徐、豫、兗、青五州與淮南、南陽等地,又有工坊聚集大量錢糧,此消彼長,隻需半年,便可再次積攢所需,來年天暖時領大軍來,袁紹必無任何抵擋之力。”


    荀攸、賈詡等皆勸曹操暫時退軍,畢竟接下來就是冬天,河北嚴寒將至,也不利於攻城拔寨。


    謀士們的意思很明顯,既然平了青州,又攻下了太原,那當見好就收,暫時退兵。


    於是曹操聽取了郭嘉意見,下令暫時退軍,命張繡暫回五原,曹仁屯兵太原,張合仍舊坐鎮魏郡,李典駐軍清河國,防袁紹反撲。


    也正好此時,荀彧於許都送來書信。


    看了信件內容,曹操並不理會,打算等回許都再議。


    大軍回到許都,百官出城迎接,王垕卻不同,他是跟曹家人一起。


    此時曹彰已經十二歲,長成了個大男孩,王垕就站在曹彰、九歲的曹植和五歲的曹熊旁邊。


    然後就是曹衝,曹均,曹整,甚至還有義子何晏也在其中。


    曹操從馬車裏出來,看著跪了一地的兒子們,心情頓時大暢,一路的車馬勞頓似乎也一掃而空。


    王垕知道,曹操拋去梟雄體質不說,平時對兒子們雖然嚴格,但卻是一個頗為溫情之人。


    大笑幾聲之後,見兒子們都起來,先是拍了拍曹彰曹植肩膀,見曹彰都快長得跟自己差不多高了,眼裏掩飾不住的笑意。


    而他說的第一句話,卻並不是跟曹彰,也不是曹植,而是轉向王垕。


    “仲謀!聽聞你成了神醫,還救了一位弟弟?”


    “義父!孩兒哪能稱神醫,不過在軍中常與醫官學習,又喜鑽研,情急之下偶得一法,不想竟真有用。神醫之名,不過訛傳耳。”


    “哈哈哈哈!快上馬,與為父說說青州事。”


    “是!”


    許褚牽來一匹馬,王垕便也沒推辭。


    看這意思,曹操是要讓他一起享受百官迎接。


    這是對他收了青州功績的表示。


    曹操在前,王垕自是勒馬落下一個馬頭,開始講述青州事。


    二人身後十餘丈處,曹純領虎豹騎緊隨,曹休,曹真二人對視一眼,又看了看旁邊已經十五歲的曹丕。


    曹丕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隨即隱去。


    他們此刻都能看到曹操對王垕的重視。


    十多個兒子一起跪迎,曹均、曹整,曹玹這些庶子就不說了,就連曹彰、曹植和曹熊,還有雖是庶子,但一直受寵的曹衝,都隻能步行跟在馬車兩側。


    結合這段時間曹休和曹真在耳邊吹的風,曹丕要無動於衷,那也是不可能的。


    王垕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早在上馬的刹那,他就已經觀察了周邊每個人。


    曹丕那微微一愣神,自然也盡在他的眼中。


    此刻,他有一種如芒在背之感,知道那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再結合曹丕身側的曹休和曹真二人,王垕已經基本明白了怎麽回事。


    定是這兩人慫恿。


    自己不說跟曹丕關係如何,但好歹自己帶了三四年,還特意跑去匈奴王庭將其救回,也算是經曆過生死,就算半年多不見,也絕對不至於突然變得如此陌生。


    “要應對來自本陣營的暗箭了!”


    “曹休和曹真一定程度上,代表著整個曹營之內一部分人的立場,看來他們已經感受到了我未來可能存在的威脅。特別是袁紹即將落幕,河北即將平定,大半天下即將掌控之時。”


    兩炷香後,大軍於北門遇百官迎接,於是入城。


    曹操並不停留,等百官散去,便命所有謀士於司空府議事。


    這次兗州刺史程昱也隨軍返回了許都,看到程昱的那一刻,王垕知道,定有人事變動。


    剛到司空府,荀彧、程昱、郭嘉、荀攸、賈詡分別坐下,而王垕,如今在這個謀士集團中,也有了一席之地。


    而且眾人不自覺的將左一位置推給他。


    以右為尊,右首自然是荀彧,王垕本來想坐在最末,但眾人皆不願坐左一,曹操見王垕謙讓,竟直接開口道:“仲謀!你便坐此處。”


    “喏!”


    沒辦法,他想低調也不行。


    而就在眾人剛剛坐下,曹操還沒說話時,卻有徐州信使來報。


    這時候徐州信使來報,眾人皆意外。


    隻有王垕心中咯噔一下。


    這件事情,改變了曆史線也改變不了他的發生。


    果然不出他所料,廣陵太守陳登卒!


    是病死!


    曹操自是一臉哀痛,於是先商議廣陵太守人選。


    軍師荀攸道:“廣陵地處江北要地,與孫策隔江而望,需一名既熟悉南方狀況,又可鎮住軍民之將。在下以為,裨將軍盧堂,此人手下有丹陽兵數百,其本人亦為丹陽人氏,當可勝任。”


    王垕一聽,這荀攸竟提議調自己手下丹陽兵去鎮守廣陵。


    這意圖很明顯,拆分,削弱王垕兵馬。


    王垕控製自己情緒,見曹操看過來,遂朗聲道:“荀軍師此言頗有道理,但憑義父安排便是。”


    不管曹操此時什麽想法,他隻能這樣表態。


    但凡有任何不樂意,都會引起眾人懷疑。


    曹操道:“然這盧堂,乃仲謀手下重要將領,仲謀軍中不過數將,若公孫度渡海來犯,卻如何是好?”


    王垕開啟技能,明顯感覺到曹操也有此意,而其他人也並不表態,當下隻好道:“義父但請放心,孩兒兵馬雖少,但料想公孫度遠渡而來,亦不會有多少兵馬,孩兒自能應付。”


    果然,曹操聽王垕沒有任何猶豫,立刻便放寬了心:


    “既如此,那明日上朝,便奏請此事。仲謀,此番你取青州,立下大功,明日便由文若上表功績,遷你為車騎將軍,持節都督青州兵馬,同時呃東萊海域,防公孫度南下來犯。至於廣陵,便表盧堂為太守。你明日之後,即刻去往青州鎮守,我亦將命人隨你一起,送去廣陵太守印綬,命盧堂領本部南下廣陵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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