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垕其實最擔心的,就是袁紹一直猛攻。


    因為他城內隻有一萬多人,死一個少一個。


    但袁紹最不擔心的,便是兵源。


    袁紹已經占據白馬渡口,實際上可源源不斷的自河北調兵。


    在連續攻城三日未果之後,袁紹竟偃旗息鼓,不再進攻,這讓王垕暫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對方要憋什麽大招。


    時間很快過去兩日,這一日夜間,袁紹營中,兩名普通兵卒正在討論著什麽。


    “怎麽辦?現在大軍不攻城,我們消息送不出去,怕是要誤事啊!”


    “此消息無論如何也必須送至城中,就算你我身份敗露,也無關緊要。明日我這邊帳篷輪到我值夜,看管篝火,明夜晚些,你我乘巡邏兵疲憊時,將營外篝火引入營帳,那時必然會亂,如此方得出逃之機。”


    “好!那也隻好如此,不過為保險起見,你我當分開逃走,便是有一人被抓,也不至於傳不出消息。”


    至半夜,兩道身影出了營帳,見四下無人,隻有每個營帳前方篝火已經幾乎燃盡。


    一人抱著薪柴,左顧右盼,卻不想正遇著巡邏小隊,那巡邏小隊伍長見此人精神似乎有些恍惚,遂喝道:


    “打起精神!半月未見雨水,天幹地熱,小心點著了帳篷!”


    這人先是一愣,隨後笑嘻嘻道:“放心!我知規矩。”


    待巡邏小隊轉過視線,又有一人從另一個帳篷鑽出,二人點著薪火,便快速放火。


    點著幾個帳篷,眼看著火勢將起,二人立刻躲入帳篷之中。


    下一刻,也不知誰發一聲喊,整個營地便慌亂起來,無數兵士從帳篷中衝出。


    幸好時值夏日,身上所穿衣物極少,也並無多少易燃之物。


    幾名隊率慌亂之下,私自打開寨門,帶著人去附近溪中取水滅火。


    此營主將張合早被驚醒,慌忙披掛,來到火起處,得知乃意外走水,這才放心。


    但他們卻不知道,兩名小兵趁亂取水,早跑向了白馬城方向。


    當夜,王垕便見到了這兩名潛伏在張合營中的撫軍校尉部探子。


    兩人將袁紹大軍正向白馬城挖地道的消息告知了王垕,並說了今夜出逃詳細,王垕對那名出主意之人自然是大為讚賞,並問其姓名。


    “屬下乃史阿大人安排於鄴城之人,名莊曇,生於濟陰郡,祖上有些家資,不過如今卻敗落了。我本於許都受訓,任務乃是潛入鄴城,入了鄴城軍中後,不想意外跟隨大軍到了此地。”


    聽了這人乃是許都受訓,王垕便知,此人乃第一批受訓之人,應該是史阿心腹。


    “鄴城進展如何?”


    “回將軍!屬下並不能獲知其他幾條線消息,隻知史大人在軍中、城中皆有部署,安全屋設立於許氏紙行內,具體則並不知情。”


    說到許氏紙行,王垕心中已經有數。


    史阿離開之前,王垕就已經跟他確定了方略,那便是賄賂許攸的族人。


    他早知許攸家人貪財,於是便以合作方式,拿了整個冀州竹紙總代理。


    這樣一來,撫軍校尉部在鄴城,才能有立足之地,否則忽然湧入這麽多人,沒個靠山,很難不引起注意。


    至於具體怎麽操作的,這就是史阿的事,王垕也並不清楚。


    但是既然史阿與許氏已經達成合作,想必史阿的行動,應該就比較順利了。


    “好!莊曇!你可能要找機會再潛回鄴城,不過卻要等些時日。明日起,你便去往城中安全屋去,我自有安排。”


    “喏!”


    王垕覺得這莊曇有些氣度,並且讀過些書,頭腦也算靈光,於是想要把一個重要任務交付。


    但是交付任務之前,還需要培訓,或者說,莊曇需要與信鴿熟悉。


    原來王垕早就知道白馬城的重要性,所以提前有所布局,在城中也有安全屋,並養殖了些鴿子,培訓信鴿。


    現在既然要攻略鄴城,這條秘密情報通道,也就該啟動了。


    但信鴿與主人之間,需要培養情感,王垕隻能先讓莊曇在城裏喂養那個兩個月再說。


    至於袁紹打算挖地道偷襲白馬城,這個王垕倒不是太在意,他已經有了對付之法。


    但他不在意,劉延、陳群、關羽、高順和李典,這幾位王垕身邊的文武卻大驚失色。


    劉延道:“白馬城雖小,但若袁紹兵於半夜挖開地道,出其不意而出,我軍不可能既防城牆,又派兵於城中巡邏。萬一突然大量兵馬自地底而出,恐難以防備。”


    這次陳群戰劉延這邊。


    “的確如此,若是其地道出口處,正好在街心等空曠地還好,若是在民居中,出來時隻要控製住屋中百姓,便可不知不覺中送入大量兵馬,對我發起內外夾擊。”


    兩人的擔心,關羽高順等人也同樣想到了,但是卻並無辦法。


    正苦思之下,王垕卻笑道:


    “此計我有一法可破,長文!你即刻便命人於白馬城的四角各挖一個大坑,然後將四個大水缸埋於其中,水缸上蓋牛皮,務必嚴實。”


    陳群將信將疑,他隱隱能想到點什麽,但卻並不具體。


    而關羽、高順和李典也是眼神一亮,這似乎與貼地聽騎兵腳步有些類似,但卻不知道效果如何。


    他們不知道聲音傳播原理,但卻有帶兵打仗經驗,所以大概能清楚王垕在幹什麽。


    很快,四個水缸埋於地下,上附牛皮,王垕走到西北角的水缸前,將頭附於牛皮之上。


    其他人莫名其妙的看著王垕表情,片刻之後,王垕便讓關羽等人也來傾聽。


    此時眾人表情極其古怪,因為這一切簡直太神奇了,如此簡單一步,他們竟然能聽清楚對方挖土的大致方位。


    幾人嘖嘖稱奇,王垕卻不能跟他們解釋原理。


    難道他跟這些人說,聲音是一種物體振動的能量傳播,挖土時產生的震動,會沿著大地傳到水缸?


    聽了四個位置的水缸之後,眾人都已經確定了對方挖掘地道的大概進度。


    竟然已經到了西城門之下,不到一日,就能完成。


    得知了這些,眾人自然是紛紛獻計,如何阻止對方入城,但王垕卻將他們的方案全部否決掉了。


    “既然對方想要以此法入城,那我何不將計就計,抓一條大魚?”


    原來王垕已經看出,這地道來的方向,正好是張合大營位置。


    張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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