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典發現自己堂兄重傷,恐神醫也無力回天,大怒之下,便要號令自己部曲,給兄長以及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關羽自也看到了那觸目驚心一幕,略一思索,便對李典道:


    “曼成!快快帶你兄長回城,興許能保住性命,再耽擱恐有不及。此處自有關某斷後,你無需憂慮。”


    此時李典也漸漸冷靜下來,知道自己所剩兵馬,斷然非牽招騎兵對手,又有關羽不知站哪一方,為大局計,他還是強忍心中悲痛,領部曲立刻回白馬城。


    不多時,劉備便領著五千步卒趕來。


    見著劉備,關羽立刻翻身下馬,劉備雖早知道關羽在此,有著心理準備,但也心情異常激動。


    二人哭拜於地,各自述說經曆。


    而白馬城上,其實大軍還在視線之中,陳群建議,立刻下令召回關羽大軍,卻被王垕打斷。


    王垕不僅不管關羽軍隊,還立刻去查看李整傷勢。


    卻說關羽和劉備各自敘述了經曆,得知關羽投降,乃是因為答應了糜夫人,以身贖糜竺父子,劉備心下大恨,臉上不動聲色,內裏卻計上心頭。


    “今我於袁紹處,因雲長此前斬殺大將軍大將淳於瓊,於是欲殺我。今我求得兵馬,領命要將雲長勸往大將軍營中。如此看來,此事恐不可成,我隻好回去複命,此去如何,卻隻能聽天由命。雲長既已答應王仲謀,那從此以後,你我便各為其主。”


    劉備情真意切,關羽看到心痛不已,不敢直視其目,隻把頭偏向一側,心中顯然掙紮,隻叫了聲“大哥”,聲極悲切。


    便是此時,牽招也在旁邊勸道:


    “雲長!那王垕認賊作父,助紂為虐,玄德乃漢室宗親,與你又有桃園結義之情,你怎能棄他於不顧,卻反去助那廝?”


    關羽也不知道為何,原本還在糾結如何抉擇,但聽到牽招罵起王垕,他不自覺便有些反感。


    雖然王垕也並沒有如何重用他,但經過這些時日相處,他已然深知,王垕出身微末,骨子裏卻真不攀權附貴。他真若是那種人,此時絕對不止一個左將軍,都亭侯這麽簡單。


    此時他被牽招那麽一激,不自覺便道:


    “大哥!二位嫂嫂當日身陷囹吾,糜竺父子命在旦夕,雲長已然以此身換了二位嫂嫂於糜竺父子。自那時起,世間再無桃園關羽,隻剩他人家將。我雖草莽出身,卻也知大丈夫當一言九鼎,若非如此,我與那呂布又有何異?”


    其實劉備一聽牽招發言,便知壞事。


    關羽此人,隻能以情感之,斷不可貶低他人相逼,這反會讓他低看你一眼。


    此時將話說到這份上,便再無法挽回,當下淚如雨下,卻不知道該如何訴說。


    無奈之下,劉備也隻能說道:


    “實乃備當日不該牽連家小,令糜竺父子身陷囹圄,致使雲長身陷。事已至此,雲長自去。”


    關羽把話已經說死,心中微有些後悔,欲轉身離去,卻又轉身對劉備說道:


    “我聽聞翼德投於劉表軍中,正領兵攻南陽。公若無處可去,可往投之。”


    “不想我兄弟分崩離析,翼德竟在荊州!”


    劉備自語,心中卻疼痛難忍。


    關羽剛才對於他的稱呼,雖有尊重之意,但卻已經為外人身份。


    “主公”於“公”,這稱呼有本質區別。


    見關羽要離去,牽招卻神色一冷,手按腰間刀柄。


    不過這卻被劉備按下。


    其實關羽餘光早見此一幕,但卻並不動聲色。


    他心中倒是巴不得被一刀斬殺,一了百了,如此也不用裏外難以做人。


    卻說關羽領兵回了白馬,自緊閉城門,前半生仿佛隨著城門關閉而畫上一個並不完美句號。


    整理思緒之後,本以為會被王垕所疑,不想進入軍帳,卻見一眾軍醫正七手八腳醫治李整。


    王垕此時聚精會神,親自動手以酒精泡桑皮繩和長針,醫官則是在給李整以酒精清洗傷口。


    見關羽進來,王垕隻隨意看了他一眼便道:


    “雲長!既然事了,便不要再多想,世間之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你且領本部兵馬緊守東門,無我將令,不得出戰。待我醫治完,再做計較。”


    王垕本想自己直接領陷陣營出戰,把劉備一勞永逸給解決掉,看他到底是不是打不死的小強。


    但實在是袁紹大軍已經即將包圍白馬,為了防被牽招騎兵拖在城外,被袁紹聚殲,這才放棄了這想法。


    卻說袁紹距離白馬城不足五裏,牽招便領軍而回,一問之下,紹大怒,便要斬牽招。


    牽招此人並無太多心眼,竟老老實實將劉備之事說於袁紹,又言自己私放了劉備,劉備已帶數十騎南下而逃,準備去往荊州投靠劉表,這才引袁紹大怒。


    幸好袁紹早知牽招乃重情義之人,又有眾將領相勸,這才以大戰初起,不斬大將為由,放過了牽招。


    盛怒之下,袁紹也顧不得先紮營,等修整之後再攻城,而是直接命張合、高覽、蔣奇各領兵一萬開始攻城,至於牽招,也騎兵五千,負責一門,卻隻看而不攻。


    騎兵本就非攻城之軍,此時正好圍三缺一之用。


    袁紹以三員大將包圍西、北、南三麵,隻敞開東麵,預設伏兵,誘迫王垕出逃,想要將王垕以騎兵滅之。


    如此安排,若是攻打其他城池,自然合理,但袁紹沒跟王垕交過手,也不知道他手中兵馬,都是精銳中之精銳,而且做好了萬全準備,要跟袁紹死磕三個月的。


    此時的王垕,正在大帳之中,親自操刀為李整進行手術。


    為了這台手術,他把最後的6點自由屬性,加到了醫術上,把醫術從61加到了67。


    雖然看上去沒有本質變化,但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動刀已經從容自信了許多。


    “還好這腿應該是摔斷,不是被砍斷。要是被砍斷的,那就要接血管,那我也整不了!”


    就在王垕要下刀時,探子來報。


    “報!將軍,袁紹大軍來襲,西、北、南三麵各有兵萬餘,雲梯數十,欲對白馬城發起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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