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


    老者見光幕重新合上,不由得目眥欲裂,麵上隨即現出兩分憤恨之色。


    而此時陣外的李元也大鬆了一口氣,方才看到大陣的屏障被那老者一擊即破之時,他心中猛然一慌。自己本就是出其不意才將此人困至陣中,若被他逃了出來,其定然會有所防備,想再困住他可就難了。


    不過好在那四杆陣旗被自己激發得及時,這才成功拖住了那黑袍老者,從而讓大陣屏障自動修複如初的。


    而那黑袍老者此時通身泛起刺目的護體紅光,將自己完全罩在其中,其放出的兩麵盾牌,在四道金色光柱的衝擊之下,表麵靈光也飛速流失起來。


    老者站在陣法中央,奮力抵抗著四道金色光柱的攻擊,心中大駭。


    “此陣非同小可,這四道金光淩厲得很,如果抵擋不甚,定然受傷不輕的!不過我若是就此囿於陣中,也絕對是坐以待斃之舉!必須要盡快逃出陣去才行!隻是那血晶珠方才也已用掉了,這可如何是好!”


    老者皺眉思索之際,卻聽得陣外李元輕笑道:


    “道友既然深夜前來指教高招,在下也絕不會讓道友敗興而歸的,就是不知在下所布的這小金光陣,道友可還滿意?”


    說著,李元雙手略一掐訣,那四道金光登時又盛了幾分,直接洞穿了那黑袍老者懸於身側的兩麵盾牌,落在那老者護體光罩之上。


    老者大驚,迅速從懷中摸出一塊白蒙蒙的玉佩,順勢朝上空拋去。


    那玉佩在老者頭頂一個盤旋,隨即白光大盛之下,竟是化作一個丈許寬的銀白光罩,將那老者護在其中。


    而後那光罩表麵放出數道刺目白芒,與那四道射來的金色光柱相抗在一起,雖然略處於下風的樣子,可那金光卻也近不得那老者的身了。


    那黑袍老者眼見暫時性命無虞,便微眯雙眼,開始觀察起眼前這陣法,思考起脫困之策來。


    不料這一觀,還真被他看出了些許名堂。


    “此陣雖然難以攻破,可卻似乎是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放出大威力金光的四麵陣旗竟是落在光幕之內!


    像陣旗這樣的死物,原本就是陣法維係的關鍵,擺陣之人定然是要花大力氣護住的,可眼前這座陣法卻完全不為這陣旗做什麽防護,如此倒也不是完全無法破去這陣法的。若是我能一舉將四麵陣旗擊毀,此陣不就不攻自破了嗎?”


    想到這裏,老者麵上竟浮現出幾分喜色來。


    隻見其身處那玉佩化成的白色護罩之中,單手微揚,那條威力甚大、曲直如意的黑色長索再次出現在其手中了。


    隨後老者奮力一揮,那條黑索便瞬時從白色護罩之中探了出去,如同一道跳躍的黑色閃電,繞過護罩之外的金色光柱,轉瞬間便到了其中一麵陣旗之前了。


    眼看黑索就要一落而下,陣外的李元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隻見其單掌一翻,那麵陣旗立時化作一隻金色惡鳥,在陣法光幕之中衝天而起!


    黑索登時撲了一個空!隨即狠狠地砸在不遠處的淡金色光幕之上,除了燃起刹那的青色火焰外,未留下任何的痕跡。


    身處白色護罩之中的老者見狀,雙目圓瞪,一臉懊惱之色。


    “不好!這四杆陣旗現出原形之前,本就是四隻金色惡鳥虛影!不過沒想到,其竟能在陣法運轉期間,在陣旗和鳥影兩種形態之間任意轉換!這下可糟了!若真是這樣,那另外幾麵也應如此的,我又如何能將它們毀了去!”


    而陣外的李元此時又發話了,“道友不要白費力氣了,我這四杆小旗,既是陣旗,又是法器,還能化作無形鳥影,金丹期以下是休想一擊毀去的!”


    說著,隻見李元再次一揚手,另外三麵陣旗也同樣化作金色惡鳥地衝天而起。


    而後四隻金色惡鳥圍著陣法中央的白色護罩盤旋個不停。


    李元迅速一掐訣,那四隻惡鳥登時在空中化作半丈大小,隨即各自扇動翅膀,無數的金色光絲如同細雨一般朝那白色護罩而去。


    雖然仍舊無法擊破那護罩,可卻在護罩表麵留下了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劃痕,顯然是有所建功的!


    老者此時麵色鐵青,雖然那金色光雨一時半會兒穿不透那玉佩化成的白色護罩,可自己如今竟是完全拿此陣沒有辦法了!


    “為今之計,隻有耗下去了!此陣威力如此之大,料想陣外那廝也要大耗法力維持的,定然無法堅持的久了。而那廝不過築基初期境界,若論法力消耗,絕對難以與我相比的!眼下我要做的,就是要使盡所有手段,在那廝法力耗竭之前,盡可能護住自身不被這陣法所傷!雖然有些難度,但這是如今唯一的出路了!”


    那老者想到此處,當即便打定了主意。


    隻見其一咬牙,隨即大袖一揮,又有兩件防禦法器被其放出體外,在其周身盤旋不定。


    除此之外,那老者收起長索,迅速往口中丟入兩顆橙黃色丹藥,而後雙掌在胸前一合一放,兩道白蒙蒙真氣便被其注入周身的白色護罩之中,那護罩外側的劃痕也開始自動修複起來。


    “看來這老東西是換了個應對之策,不再強行破陣,竟轉而開始與我比拚起法力來了!嗬嗬,看來此人對自己的法力頗為自信啊,殊不知,自我將那第二層三神九元經修至圓滿以來,法力與真正的築基後期修士相比,也是絲毫不懼的!看我們誰能耗的過誰!”


    李元麵色平靜,一邊死死盯住陣中那黑袍老者,一邊將法力源源不竭地注入到陣中四隻金色惡鳥體內。


    那老者見此情景,在陣中嘴角一歪,竟冷冷一笑道:


    “道友這又是何必呢?老夫這白犀佩乃是一件頂級的防禦法器,這些年又被我以數種珍稀煉材祭煉數次,相信隻要老夫法力尚存,道友無論如何都無法擊破的!反倒是道友你一介築基初期修士,竟還一意孤行操使此陣,難道就不怕法力耗盡嗎?”


    而李元則將那老者之言全當做了耳旁風,仍舊一心操控著陣法,加速那老者的法力消耗。


    見李元不理會自己,老者繼續道:


    “這樣吧,反正那七星草已被老夫毀去,老夫的目的也達到了。若是道友就此撤去陣法,老夫權當此間之事從未發生過,自不會再對道友施陣加害老夫之事有所追究的。”


    李元聞言,隻是默默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這老東西還真是想得美,若是自己將其放出陣來,那廝怕是無論如何都要取自己性命的,自己即便再不精明,也不會做出這樣癡傻的事來。


    “果然是不識好歹之徒!好!那就看我們誰能耗的過誰!待你法力耗盡,老夫定將你扒骨煉魂!”老者見李元不為所動,語氣有些氣急敗壞道。


    “道友,我來助你滅殺這廝!”


    那老者話音剛落,卻聽得一個女子的聲音從門口處響起,語氣中竟還略帶幾分怒意。


    此時,不管是那老者,還是李元,都驟然麵現警惕之色,隨即雙雙朝門口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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