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盡情擁抱了一會。


    寧尚宮道:“子衿,我得走了,你千萬要注意安全,不管怎麽樣,弑君這個罪千萬不能認,否則會受世人唾棄。”


    “明天大臣們會進宮,會不會發現端倪,誰也說不準,我建議你離得遠遠的,不要趟這趟渾水。也不要去貪這個從龍之功。”


    “你放心,宮裏的人都是人精,嘴都很嚴,就算發現了些什麽,誰也不敢亂說,這關乎到家族的生死,沒人會去犯傻。所以大皇子繼位應該不會出現變故。”


    陸凡點頭:“寧姐,放心,我明白了,我會注意安全的。”


    “哦,寧姐,聽說宮中有直接出宮通往城中的秘密道,你知不知道?”


    寧尚宮搖頭:“我也隻聽說過,並不知道,改天有空我問一下。”


    “嗯!”


    寧尚宮離開後,陸凡給自己臉上抽了一巴掌,無恥。


    典韋走了進來。


    “子衿,你沒事吧?”


    “沒事,過了明天就好了,兄長,你去睡會吧。我想跟陛下待會。說幾句心裏話。”


    典韋道:“俺沒事,隻是你守在這裏,明天萬一有人問起是誰守夜,你怎麽解釋?”


    “兄長,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現在宮門已經關閉,咱們隻能等到明早才能去軍營,放心吧,沒人敢把這個屎盆子扣在我頭上。”


    典韋不知道說什麽了,守在門口。


    陸凡坐在劉宏的床邊。


    “陛下,說句實在話,你對我挺不錯的,若非迫不得已真不想殺你,往後你就安心的在那邊待著吧,你的女人我替你照顧,你的兒子我也會盡量保住他的命。”


    “我這人最討厭欠別人人情了,現在搞得我欠個天大的人情,哎!”


    “不過你死的也值了,這一輩子不知道玩了多少女人,羨慕死我了。”


    “你放心,等到有一日,我要是大業有成,我一定把你這個穿開襠褲的習俗發揚光大。往後逢年過節,我一定給你燒炷香。”


    陸凡又坐了一會,才離開。


    “兄長,這幾天許攸有什麽不正常的舉動沒?”


    典韋道:“還好了,許攸每天都在軍營,不過曹操來找過我幾次,這家夥想拉攏俺。許攸也說他居心不良。”


    陸凡暗罵,曹阿瞞我日你先人,居然想搶老子的人,等著吧,將來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兄長,曹操這家眼光很毒的,他是看上兄長這一身本領了。”


    典韋不出聲,雖然他知道曹操的心思,但讓他離開陸凡,那是不可能的。


    下半夜陸凡典韋兩人離開了嘉德殿。


    天剛微亮,當值的宮女來給劉宏倒夜壺。發現劉宏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陛下……”


    “啊……”


    “來人啊,來人啊……陛下駕崩了……”


    宮女衝入房間,大喊大叫……一時間,很多太監趕了過來。


    就在這時,皇後帶著郭勝等人走了過來。


    皇後裝腔作勢喝道:“吵吵鬧鬧成何體統?發生什麽事了,連本宮都聽到了?”


    所有的宮女太監跪在地上哭成一團。


    “皇後娘娘,陛下駕崩了……”


    “嗚……嗚……”


    這些宮女也不知道是真哭還是假哭,估計不哭怕受罰。


    皇後假裝悲傷,掉下幾滴鱷魚眼淚,衝進嘉德殿。


    看著躺在床上的劉宏早已涼透了,臉上還明顯抹了粉脂。


    皇後大聲哭泣,:“陛下,你怎麽丟下臣妾一個人走了呢?”


    突然皇後高喊一聲,:“來人,傳張讓,左豐蹇碩,等人立馬來見本宮。”


    不一會,左豐,蹇碩倆人到了。


    “嗚……嗚……”


    兩個家夥也是嚎啕大哭,尤其是蹇碩,這家夥對劉宏忠心耿耿。


    皇後說道:“張讓呢?怎麽還沒來。”


    一名小太監說道:“回娘娘,張常侍不見了。”


    皇後當然知道張讓早死了,假裝發怒,罵道:“不見了,讓他去死好了。”


    “左豐聽詔!”


    “奴婢在!”


    “黃天不佑,陛下早崩,傳本宮懿旨,由你出任中常侍,接任張讓的位置。管理好宮中所有奴婢,不許出亂子,更不許以訛傳訛,違令者殺無赦!”


    左豐大喜,這是一步登天啊!


    “誰娘娘,奴婢遵旨!”


    皇後又喊道:“蹇碩!”


    “奴婢在!”


    “傳本宮懿旨,升蹇碩為中常侍,濮陽侯,食邑千戶。你立馬前去西園,控製好兵馬,沒有本宮的旨意,任何人不許調動一兵卒,以防有人趁機搗亂。”


    “諾!”


    蹇碩一時還搞不清皇後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又是給他升中常侍又是給他封侯,但如今皇帝都死了,還是先聽皇後娘娘的。


    蹇碩也算是個鋼鐵直男,問道:“娘娘,陛下駕崩,不知道有沒有留下遺詔?有沒有確定哪位皇子繼承皇位?”


    皇後暗罵,你是頭豬啊?這麽愚蠢的問題也要問?


    蹇碩話音剛落。


    左豐立馬嗬斥,:“蹇碩,你什麽意思?陛下駕崩,大皇子身為嫡長子,當然由大皇子繼承皇位,用得著你在這裏多嘴嗎?”


    “奴婢不敢,隻是提醒皇後娘娘。”


    皇後見左豐斥責蹇碩,心想,還是陸凡這家夥腦子好使啊,一個中常侍的位置就收買了左豐。


    皇後說道:“好了,本宮現在心裏很亂,蹇碩,你趕快去軍營吧。”


    “諾!”


    “傳本宮懿旨,敲響喪鍾!”


    “諾!”


    “左豐,派人去大將軍府,通知百官,陛下駕崩……請他們即刻入宮……”


    “諾!”


    就在這時,劉宏的母親董太後來了。


    “我兒……你這是怎麽啦。”


    “嗚……嗚……”


    哭著就要去掀被子。


    皇後立馬對郭勝使了個眼色,郭勝立馬上前,扶住太後,不讓她靠近劉宏的屍體。


    “太後娘娘還請節哀順變。”


    皇後哭道:“母後,陛下駕崩了……嗚……嗚……”


    “嗚……嗚……”


    眾人見皇後娘娘哭了,也跟著大哭。


    一時間大殿裏哭聲震天。


    許久,董太後問道:“昨夜是誰當值?陛下是怎麽去的?有沒有留下遺詔?誰來繼位?”


    皇後的一名心腹宮女搶先說道:


    “昨夜是張讓當值,可今早卻不見張讓,陛下突然駕崩,並沒有留下遺詔,前段時間陛下老說心疼,或許是跟這個有關。”


    董太後罵道:“張讓人呢?把他給哀家找出來。”


    “回太後,早已經派人去找了。”


    “嗡……嗡……”


    皇宮德陽德前城門樓上的鍾聲大作。


    城中百姓知道,皇宮肯定是發生大事了。城中那些當官的更是猜到可能是皇帝駕崩了。


    太後哭了一會,皇後說道:“母後,待會眾位大臣就會來了,咱們不宜留在此地,臣媳陪您回宮吧。”


    董太後用憎恨的眼神看著皇後,


    “哼,我兒駕崩,不正合你的心意嗎?你有屠夫給你撐腰,你兒便可繼嗣君位。”


    “母後,陛下駕崩,臣媳痛不欲生,臣媳肚子裏還懷有陛下的骨肉,您怎麽能如此冤枉臣媳?”


    董太後也懶得理會她。


    “哼……”


    董太後不再理會皇後,直接回永安宮,她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死了,又沒有留下遺詔,她想讓劉協繼位那是不可能的。


    董太後走了,皇後問寧尚宮,:“子衿呢?他死哪裏去了?”


    寧尚宮當然知道陸凡出宮了。


    輕說道:“娘娘,陸凡一夜未睡,可能出宮了。”


    皇後心想,他倒是會躲。


    喊道:“左豐,這裏就交給你了,不許任何人碰陛下的遺體。”


    “諾!”


    皇後知道,連董太後都認了,大事基本已定,等會自己的兄長帶著兒子進宮,便可順利繼位。


    “啊……”


    突然傳來一聲尖叫聲。


    一名小太監衝了過來。


    “皇後娘娘,張常侍在房間上吊自盡了。”


    皇後罵道:“死的好,陛下駕崩,他卻不見人影,這種奴婢就該死。”


    隨後皇後返回長秋宮去了。


    不久,在洛陽的眾位大臣,快速湧向皇宮。


    何進帶著大皇子劉辯,在眾人陪同下來到皇宮。


    當眾人衝入嘉德殿,:“嗚……嗚……嗚……”


    哭喊聲響徹天地,尤其是何進,簡直像殺豬一樣嚎啕大哭,比死了爹娘還傷心。


    大皇子劉辯,也是一直眼淚不停,嗷嗷大哭。


    這時宗正劉鬆指著左豐等幾名宦官,說道:“陛下是幾時駕崩的?太醫可有查清什麽病情?可留有遺詔?”


    宗正是九卿之一,更是皇室事務的掌管者,對皇家的事,說話的分量很重。


    左豐說道:“陛下是昨晚突然駕崩,今早才被發現,沒有留下遺詔。”


    劉鬆大怒:“你們這些閹貨都該死。張讓呢?這個閹貨去哪了?”


    “張讓隨陛下去了。”


    這時寧尚宮把劉鬆拉到一邊,:“劉宗正,陛下昨晚吃了張讓給他的丹藥,同時夜禦十名娘娘,行房之時,心絞疼痛,突然暴斃,張讓自知罪孽深重,已經上吊自殺了。此事不宜聲張,否則會壞了陛下的名聲。”


    劉鬆暗罵,雙眼盯著寧尚宮,他也懷疑寧尚宮說的是否真假,可陛下已經死了,隻怕懷疑也沒什麽屌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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