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和救護車及時到達現場,穆文修和萬奇迅速逮捕現場的嫌疑人,李宗言和顧陽先後下車,在遠處看見於元元被人抱上救護車,急忙跑過去,鍾百裏看見兩名少年走過來,笑著這名偵探也會有騎士保護她,真有福氣。


    李宗言看著於元元蒼白的臉,現在處在昏迷狀態,他問鍾百裏,“她怎麽了?”


    “她左手手腕處有被注射的痕跡,估計是一些損害身體的藥物。”


    旁邊的醫生正在抽血檢測,顧陽的心裏更地慚愧了,要是努力阻止她去調查,結果也不是現在這樣,李宗言上了車,打算陪著於元元,他明白,他要一直陪著她。


    顧陽也上了車,救護車的後門關上,出發去醫院了。


    鍾百裏打算離開回到放置摩托車的地方,不料被穆文修給逮到,“去哪啊。”


    鍾百裏慢慢地轉過來,蘇沐在穆文修的旁邊,她衝著鍾百裏笑笑,意思是:逃不過了!


    鍾百裏尷尬地笑了,說:“我,我也是為了救人,你看剛剛的情況,人再拖延下去,恐怕性命擔憂啊。”


    “就算是這樣,也要提前跟我們說一聲。”


    “啊哈哈哈哈是的,沒錯。”鍾百裏撓撓頭。


    “好了,回局裏做下筆錄。”


    “這可以,保證完成任務!”鍾百裏和蘇沐眼神對視了一下,他們會乖乖地聽從嗎,這是不可能的,就趁警方沒發現,兩人早已騎著摩托車離開了。


    在救護車上,醫生對於元元的血液檢測出了結果,醫生說:“從報告上看,是注射了麻醉劑,但是這類麻醉劑是含些大麻,使得麻醉劑的藥效更強,從時間上看,現在她能堅持到還有意識,已經算是奇跡了。”


    李宗言說:“會沒事的,對吧。”


    “很難說,但我們到達醫院後立馬進行治療,會來得及的。”


    李宗言看看於元元,她的呼吸越發困難,全身都很難受,李宗言學過有關刑偵學的法醫知識,麻醉劑使用過多,會導致心髒問題,如果,他要是足夠強大,就不會發生這些了,李宗言握著於元元右手,祈禱著,一直祈禱著。


    夢裏,可以是美好的,也可以是恐懼的。於元元做過最多的夢,就是和父親一起生活的時光,那段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畫麵,是她不想忘記這段時光,它是珍貴的。


    即使父親每次回家晚歸,被母親痛罵幾句,但總會來和於元元玩起逮捕犯人的遊戲,於元元開心地在房內跑來跑去的,父親用著他那智慧的頭腦,舉著一把模擬槍,飛快地將於元元拿下,於元元被抓住了,但還在掙紮著掙脫開父親的懷裏。


    於梁說:“還挺有誌氣的啊,休想逃開我的手掌心。”


    “我就要走,隻要我沒死,就一直跑過去。”


    “哼。”於梁打算用模擬槍解決掉於元元,這時,惠琪走來,敲敲門,“好啦,兩位小可愛,該吃飯咯。”


    於梁和於元元互看對方一眼,然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他們走去餐廳的餐桌前,於元元的眼睛都亮了,是大豐盛的午飯,惠琪幸福地笑笑,擺好筷子,說“坐好咯,該吃飯啦,哎,洗手。”於元元嘟著嘴巴,老實去洗手,於梁也是迫不及待地想吃,雙手擦擦,口水是要從嘴巴裏流出來了,惠琪說:“不要以為自己是太人就沒規矩,去洗手。”


    於梁無奈,但也隻能服從,“是,老婆大人。”


    惠琪滿意地繼續整理,兩人洗完手,於元元坐好位置上,準備開飯了,於梁突然想起一件事了,說:“哎呀,忘記一件事,有個快遞要退,不行不行,我現在就拿去退。”


    “哎,等會也行啊,吃完飯再走嘛。”於梁已經出門了,惠琪搖搖頭,歎氣道:“虧我做了這麽一道好菜,等他回來啊,都涼了不好吃了。”


    於元元說:“媽媽,等我一下。”


    惠琪還在疑惑,等於元元來的時候,她手上拿著一張試卷,還有一張圖畫。


    媽媽開心道:“元元,你真棒,考了滿分,還有這是你畫的畫,這是全家福。”


    “媽媽,我知道今天是母親節哦,所以呢,我就想考個好成績,還要畫一幅畫送給你,我愛你,媽媽。”於元元抱了媽媽,媽媽撫摸著她的頭發,不過一會於梁回來了,然而他手上拿的是蛋糕,“老婆大人,您,辛苦啦。”


    惠琪滿是被驚喜到的笑容,於梁將蛋糕盒打開,是惠琪最喜歡的草莓慕斯蛋糕,她感動得抱在於梁的身上,說:“我愛你們。”


    這是於元元印象最深刻的一幕場景,精心準備的驚喜,成為了永久的回憶,不過,回憶的回憶,是痛苦的,直到,於元元懂事些,十四歲的時候,發生了變故。


    父親似乎每天晚上回來得更晚,母親也不再搭理,父親頂著疲憊的身體,回來也不再像從前那樣活力,於元元跑去書房找父親,試圖讓父親開心起來,把模擬槍拿在他的麵前,“爸,我們玩,遊戲吧。”


    父親的眼角紋比之前還要多,眼裏的紅血絲布滿整個眼球,於元元以為父親在哭,父親看了眼模擬槍,對於元元說:“不早了,該去睡覺了。”


    於元元還想說些什麽,父親轉過身,拿出那本《行偵查記》出來,於元元的眼淚汪汪,但她有瞄到,那本書上的筆記密密麻麻,她覺得父親遇上了困難的案子,母親在門口看著,她理解於梁的決定,也懂得於梁的責任,她一直都理解,她不放心的是於元元。


    “元元,出來,別打擾他。”


    於元元止不住眼淚,流了下來,冷漠的語言總會刺穿人的心靈,於元元不理解為什麽父親會選擇離婚,也不理解為什麽《行偵查記》丟失後父親會發瘋,更不理解,父親一直堅持下去的理由是什麽,永遠都不會理解,永遠都不會。


    莉莉和顧陽是後來闖入於元元的生活當中,莉莉姐,於元元是這樣親切地稱呼她的,在父親出事後,她就過來照顧於元元了,隻是大學生的她,卻很認真地顧及好自己的學業和於元元的生活。


    於元元當時初三,就要中考了,正是需要好好複習備考的時候,隻可惜,那段期間於元元的家庭遭遇變故,支離破碎的家已經讓她的注意力分散開來,莉莉有幫忙過,但並沒有成效,最終,中考失利,沒有考上高中。


    人生的路很多條,可以選擇另外一條路,莉莉帶於元元來到職校,正打算報考讀時,卻被於元元拒絕了,“莉莉姐,我不讀了。”


    莉莉焦急地說道:“怎麽可以不讀呢,我知道你其實想要高等教育,擔心職校不能給你帶來好的知識,但是,不同的路,它有不同的走法,我們不一定偏偏要走之前要走的路。”


    於元元搖搖頭,說:“不是的,我明白這兩者它們的區別,各有千秋,但是,我的這個想法是想傳承。”


    “傳承?”


    “嗯,於偵探事務所,要一直開下去,《行偵查記》,也要永遠地寫下去。”


    莉莉說:“嗯!好,你有這個決心,我就放心了。”


    於偵探事務所原本是於元元的祖父母開的,前身是中醫診所,後來於梁為了方便調查,開了個小店,更換了店名,就有如今的事務所,因為發生了事後,事務所一直沒有開門,而從現在開始,可以好好開張了,在於元元成年前,店裏的運營都是莉莉在管著。


    於元元也不會因此放下所有,反而認真地學習有關刑查,心理和犯罪的知識,偶爾看到那一整本全新的《行偵查記》的時候,驅使著她繼續向前的決心。


    莉莉拿著切好的一盤水果走過來,說:“隔壁來了新鄰居,好像還有和你差不多大的男生,要不要過去看看,交個朋友。”


    於元元不敢興趣,“不需要。”


    莉莉點點頭,說:“好吧。”


    於元元的心是空虛的,不過好像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學會了放棄某樣東西,在她眼裏,開好事務所,將筆記全部寫完,父親就,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是。


    某天晚上突然停電,那一天剛好莉莉不在,於元元一個人在事務所裏,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不過她也該學會自己獨立接受現實,勇敢起來,她來到樓下的電路板前,恰好看到了陌生的少年,和她差不多大。


    他在檢查電路板,“果然,常年不修,線都老化了。”


    於元元走上前去,他還蠻驚訝的,“你是,對麵的吧,你好,我是你事務所對麵剛搬過來的顧陽。”


    於元元沒有理他,拿著照明燈,對著電路板照明,仔細地查看電路,顧陽沒有放棄,說:“早聽說你們事務所是做偵探工作的,那麽偵探是誰啊。”


    於元元撥動電線一下,發現其中一條很鬆,沒有正臉回複他:“你剛剛說的是因為老化,看的是你自己家的那一條電線吧,你們家的電線對比其他的電線來說確實是細小了些,但材質不同,你看,光照射下,你們家的線是不反光的,而其他線在照明情況下是反光的,這就說明你們家的線不是塑料,而是普通的pvc材質,它其實並沒有老化,隻不過是因為它線的材質有些粘性,粘到了灰塵給人看起來有些年了,還有,我就是事務所裏的偵探。”說完,轉過頭看顧陽。


    “真的是你啊,真厲害,不過,整棟樓停電,這個原因,你知道嗎?”


    於元元笑笑,“很簡單,你先看外麵,其他樓是有光的,說明不是外線導致的,而是內線,剛剛說過,並不是因為某個線短路導致整棟樓停電的,而是因為,線沒有接好。”


    “哦?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首先,通電整棟樓,是需要中央發電的,電路板就是用來計量的,而你看看這裏的電路板上顯示的數據,都很正常,那麽就可以排除因為用電過量導致的停電,既然計量數據正常,也不是短路,唯一可能的,就隻有某電線沒有接好,電的分配是很均勻的,若有一處沒有被通,就會影響整棟樓的電。”於元元指了指一條鬆的電線,然後插上,不過一會,整棟樓都亮了。


    “看吧。”於元元驕傲地笑起來。


    顧陽也笑了,“你,其實笑起來也挺好看的。”於元元意識到自己不由自主地笑了,還挺疑惑的,顧陽知道她在想什麽,說:“你剛剛的推理很厲害,講的時候很認真,你知道嗎,你剛剛講的每一番話,聽的人,已經是津津有味的了。”


    於元元說:“那是你自己聽得好聽。”


    “不是,你所推理的過程,都是經過自己的思考得來的,你有自己的意識,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別人,你在講的過程中,在腦裏已經學會修改和整理,這就說明,你是個有能力的偵探。”


    於元元被點醒,一直都是別人的想法,而忘記了自己是於元元,她可以銘記在心,但不可以任空虛的心支配本體。


    顧陽微笑道:“你好,我是顧陽。”


    於元元說:“你好,我是於元元。”


    自此之後,兩人就經常約在一起玩推理遊戲,顧陽當時讀高一,比於元元還要大一歲,但也就幾個月大而已,所以也差不多,她是這麽認為的。


    於元元的性格也發生了變化,越來越活潑,說話也越發快活,這一切都是莉莉和顧陽的行為,他們約定好,讓顧陽幫助於元元走出來,為自己而活,也就有了整棟樓停電的事情,也是後來於元元聽顧陽自己說漏嘴才知道的,不過她也不在意了,因為她很感謝他們所作的一切,感謝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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