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鳥沒關係。


    隻是那個時候,覺得她很可愛,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最開始知道她們是校友的時候,莫渝秋特別不理解,為什麽明明救了她,卻要躲起來。


    嗯……應該是躲著的,不然不至於整整三年沒見過,她都以為白淩君是個假人。


    為什麽呢?莫渝秋琢磨了很長時間,但無論是因為對方高冷低調,還是因為自己呆板無趣,總之結論是,不想跟她扯上關係。


    有點難過,人都有英雌主義,有時候覺得這個人還挺會的,以這種方式出現,又躲起來,莫名其妙讓人記了好多年。


    很難知道難過和喜悅哪個更多,反正她不想見,就由著她,不見就是了。


    那天晚上純屬意外,心煩意亂去人少的地方散步,路過看見一大坨黑影趴在地上,還以為是動物,湊近看是個人,周圍一大灘血。


    救人就是救人,沒別的心思,直到手機被打落,看清楚是誰的時候,莫渝秋第一次發現自己這麽卑鄙,別人躺在地上命都快沒了,她想的是這人血流的好漂亮,看起來好脆弱,以及看上去…


    很需要我。


    把人送走後過了整整一周,房子裏那股血腥味才散了點,取而代之是保姆噴的消毒水味,她煩的差點換套房子住,但一想到這是誰的血,又似乎可以忍受。


    住院期間想去看她,但是被拒絕了,好消息是加了聯係方式,名字叫瘋狂星期四v我50,為什麽要v50?她缺錢嗎?


    這個問題一直思考到白淩君約她吃飯,剛好當天星期四,她實在想不出答案,就v了50過去,想著如果對方接受,那下個星期四,她還可以v500,5000,……


    其實這幾年她想象過白淩君會是什麽樣的人,高冷的,不羈的…總之是讓人難以靠近的,但當這個人真正出現,活生生的在她眼前吃飯,談笑時,又像記憶裏的小神仙被貶到了凡間。


    小神仙說,她的眼睛很漂亮。


    沒有多神秘,隻是一個會嫌棄菜品又貴又難吃的女生,僅此而已。


    她沒什麽朋友,也不愛熱鬧,但那天回去後突然就很想聽白淩君說話,聽她在耳邊念念叨叨,哪怕是抱怨也好。


    幸好她約了下次吃飯,白淩君沒有拒絕。


    第二個星期四她轉了500過去,白淩君回:【我靠你幹嘛啊!】


    莫渝秋不知道怎麽回。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就是很想轉,想了很久了。


    隔了一會才回:【這周四可以更瘋狂一點。】


    又過一會,對麵發來一條語音。


    莫渝秋突然心跳的有點快。


    點開,環境有些嘈雜,窸窸窣窣的,可能在外麵:“不是,那是個老梗,開玩笑用的,不是真的要你給我50。”


    “你的錢你收好,不要隨便給別人發,小心變成atm。”


    嘴巴湊近收音孔說的,能聽到句與句之間細微的呼吸,語重心長,又說的不太正經。


    “好。”她也用語音回。


    --


    “你在笑嗎?”白淩君聽到氣音了。


    對麵打字:【沒有。】


    “我說行了姐姐,那鬼還在後麵追呢,你說兩句得了,我靠你倆可別是處上了吧。”


    “別亂說,不回消息不禮貌。”


    同事嘀咕:“我的消息也沒見你回這麽勤。”


    “你是熟人,她還不太熟呢,那能一樣嗎?”


    “得了吧你,往右拐,最裏麵那個房間,有本日記你給他翻開,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床底下會鑽出來一隻鬼追你們,你倆直接從窗戶跳下去,就出來了。”


    “行。”


    收尾工作很快,從副本出來是正在維修的教室,白淩君倒在座位上,休息了幾分鍾,才發現利爾一直不說話。


    她問:“想什麽呢?”


    “奇怪。”


    “什麽奇怪?”


    利爾皺眉:“奇怪你在副本裏,回一個那麽無關緊要的信息。”


    “啊?”


    無關緊要嗎?


    但是她v了我500塊誒,呆呆的,好可愛……


    --


    她們真的去吃了兩萬一位的法餐,白淩君本來還挺拘謹,想為什麽人能有錢到這種程度,後來就麻木了。


    最開始是她說那邊偏僻,打車不太方便,莫渝秋問她有沒有駕照,她說有,半個小時後收到一輛嶄新的車,的快遞。


    吃完回家時間還早,莫渝秋開自己車送的,快遞那輛車還需要辦些證,七拐八拐到家門口時莫渝秋皺了皺眉,說:“這一片治安不太好。”


    “額……還好吧。”當然是因為這片都是協會裏的人在住,隱蔽一點,看起來陰森。


    “換個地方住吧。”


    一個小時後白淩君坐在合同前麵,對麵房產中介說:“確認好就可以簽字蓋章了。”


    見她不動,莫渝秋伸手過來,握著她的食指替她動,微涼的指尖和湊近的清新香氣讓她一下子驚醒,白淩君反應過來,慌亂的抽出手指:“不是!你要給我買房啊!”


    說完就後悔了,因為莫渝秋愣了一下,看起來有些無措,轉過眼去看合同,也不看她了。


    是不是語氣太重,白淩君又急著去哄:“不是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說咱倆剛認識沒多久這不合適……”


    “……”


    “……還是說你吃頓飯,交個朋友,要先給對麵買車買房?”


    ……


    --


    可能莫渝秋也覺得不太對吧。


    這件事不了了之,但那台車還是被送到了家裏。


    白淩君從來不懂怎麽跟人交朋友,她甚至不懂莫渝秋究竟想要什麽,要朋友?要報恩?還是想要別的什麽東西。


    後來她們也常常約在一起,吃飯,上課,關係更親密後白淩君終於忍不住問:“你當時為什麽想送我房子啊。”


    莫渝秋抬眼,泛著光的雙眸柔柔看她:“因為我以為你可能需要,現在想來是有些唐突。”


    “哇。”白淩君歎一聲:“我要你就給啊,你對所有朋友都這樣嗎?”


    “我隻有你,這一個朋友。”


    哦,意思就是說,她不給別人,隻給白淩君?


    偏愛總是給人曖昧的感覺,此刻白淩君看著那雙,聽自己講話時總是耐心又溫和的眼睛,突然想親她。


    出神太久了,莫渝秋問:“怎麽了?”


    “沒事,太陽,很晃眼。”


    明明以前騷話一堆,現在一句完整的話都講不清了,麵前的人從她身後探出手去,拿了本書,立在桌子上。


    白淩君很想說神經病,根本就沒有太陽,射進來的是隔壁樓上的燈,但這個姿勢很像被莫渝秋摟在懷裏,她浸在清淡好聞的氣味裏,離心跳聲那麽近。


    誰的心跳聲,她沒能分清。


    --


    冬天湖邊人很少,白淩君喜歡沿著湖散步,裹上厚厚的圍巾,埋著頭走路,能想很多事情。


    當初她就是在這裏,一圈一圈繞下來,才終於把自己繞通,接受要用一生去與惡鬼抗爭這個事實。


    今晚風有點大,不遠處有幾個學生在整理煙花筒,這裏每年跨年都會放煙花,直到淩晨一點。


    白淩君突然有點後悔,她幹嘛莫名其妙把人家叫出來啊,這麽冷的天。


    莫渝秋喜不喜歡這地方啊,看樣子應該不喜歡,都不說話,埋著頭跟在她身後,像個悶葫蘆。


    心裏起起伏伏的,她其實沒想到自己居然能有這樣不平靜的時候,就連鬼都掀不起波瀾的心,被一個人攪成一團糊。


    周圍吵吵嚷嚷,一年裏唯獨這天湖邊最熱鬧,白淩君把圍巾往上提,想著回頭說一下,說下次經過出口就回去吧,別凍感冒了。


    一回頭就看到莫渝秋慌忙移開視線,鼻頭有些紅,目光很無辜,看著竟有些楚楚可憐。似乎沒想到白淩君會回頭。


    白淩君不是木頭,那瞬間她的心潮突然平靜了,有些事情變得明朗,甚至能分出心思開玩笑。


    “喂。”她笑:“你一直看我啊。”


    “我在看路。”


    “你騙人,你現在才看路,你剛剛在看我。”


    莫渝秋躲閃目光,聽到這句話後感覺自己很傻,就硬著頭皮,又抬起頭來。


    很久沒說話,聲音有些啞,順著風吹進白淩君耳朵裏,有點像害羞。


    “為什麽看我?”她問。


    “你知道為什麽。”


    聲音低低的,像沉在湖裏,白淩君伸手拉她,略過煙花的爆鳴聲在她耳邊低語。


    周圍亂糟糟的,她們的世界很安靜,莫渝秋的臉被路燈打上一層虛幻的光,眼底的色彩隨著煙花的騰空而變換,像是起了浪。


    白淩君說:“你能不能,一直看著我,隻看著我。”


    隔了很久,莫渝秋說:“好。”


    “我很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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