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npc,又沒有鬼會傷害她。


    玩家?玩家更不會了,看啊多受人尊敬,還有人站起來維權呢,劉坤桌子拍的嘩嘩響:“你搗什麽亂!那可是莫總!人受傷了怎麽辦!”


    怎麽辦?不是有個要求婚的嗎,他辦唄。


    她翹起腿來,抱著胳膊,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劉坤:“那你去,不是愛出頭嗎,你替她去。”


    指針停止的時候係統已經讀了莫渝秋的名字,他怎麽敢去。


    “我…”劉坤氣勢一下就弱了,左右看看沒人應和他,很尷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局麵僵持著,白淩君心跳的厲害,咚咚咚的吵個不停。


    莫渝秋在想什麽?會恨她嗎?不過恨也好。


    那雙漂亮的眼睛,要永遠注視自己才好,哪怕不滿,憤怒,仇恨,憎惡充斥其中,都好過那副無所謂的模樣。


    但很可惜,餘光裏莫渝秋依然沒有表情,坐在那裏清冷的像山上的孤亭,連眼神都吝嗇分她一點,隻問一句;“去做什麽?”


    杜鳴川很有興致的看著,也很給麵子;“繞樓下花壇走一圈吧,散散步。”


    莫渝秋乘電梯下樓,玩家散開各自回房,白淩君輕手輕腳進屋,人物小傳裏說她有一位病弱的媽媽,不能吵醒她。


    回了房間,她泄氣似的癱倒在床上,聽到耳機裏問:“為什麽?”


    這句疑問似乎等了很久,也就楊茜這麽沉得住氣,白淩君說,“她活該。”


    對麵沉默了,正常來說不應該沉默,她們要討論的事情很多,比如,這次的副本背景是什麽,能不能查到,比如,如何利用空間交替去林時那裏拷貝江南區副本信息,再比如,明天和器材廠簽合同用誰的名字。


    白淩君很難猜到這段空白代表什麽,或許對方也在等她開口解釋,因為她知道在楊茜心裏自己一直是個高大聖潔的形象,會救人,會救動物,連路邊無害的野鬼都會救一救。


    可能初次見麵的形象很容易在對方心裏刻下烙印,第一次白淩君伸出手說;“我帶你逃”的時候,楊茜就已經自動把她分在“大寫的好人”裏了。


    但她不算好人的,她的手分過很多具屍,屍油混著血,那味道幾天都洗不幹淨。


    所幸楊茜沉默半天,可能是自己想通了,沒有再問,輕笑了一聲轉移話題:“我以為你會覺得杜鳴川更活該,他給本來就不需要交的房租打了折,卻享受著每天支配一個人的權力,這不公平。”


    “你說得也對。”白淩君說,“明天讓指針停到他那邊試試,或者幹脆殺了吧,省得再作妖。”


    這次楊茜沒再沉默,說:“嗯,但是注意安全,他能控製轉盤,手裏可能握著更多權力。”


    兩個人又聊了聊馮軍的事,畢竟買不合格產品違法,要用假公司假名字,或許要花錢收買幾個老人,把他用劣質產品的事鬧大一點。


    但是光這件事影響力不夠大,公關幾天就能擺平,陳秋要的是他妻離子散權勢盡失,人在極度失敗落寞時鬼才容易上身,才能毫無忌憚的吸食魂魄。


    說實話,這挺難的,比直接殺了他還難。


    但她需要一隻鬼鋪路,來試探玩家與世界連接的橋梁,不是陳秋也會是別的鬼。


    所以麻煩就麻煩一點吧。


    11點的時候,她聽到莫渝秋回來了,電梯在十四樓停下,發出叮的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莫渝秋在門口站了很久,發出一聲小小的歎息,然後進屋,關門。


    世界再次陷入沉寂,耳邊隻有楊茜均勻的呼吸。


    過了一會,她說:“睡吧,別守著我了,這才第一天,不會出事的。”


    楊茜很執拗:“我見過有人,死在第一天。”


    “那不會是我。”白淩君翻了個身,蓋上被子。


    “白老師,很自信。”


    白淩君氣音笑了笑,說:“我媽在哪個房間?”


    楊茜調試著地圖幫她看,突然發現副本數據庫裏,有個地方鎖著,需要密碼。


    她直覺這是很重要的東西,正想請求指示,突然看到屏幕上有個黑點正從廚房向臥室快速移動。


    副本係統自帶地圖裏會標位置,能檢測到生命體征的玩家和npc是白點,檢測不到的,是黑點。


    所以有個不是人的東西,正迅速移動過來!


    “白老師!有東西去你房間了!”


    楊茜急切的說,看著黑點越來越近,而耳機對麵的白淩君死死盯著門口。


    不應該啊,還沒到做任務的時間,鬼怎麽先找上門來了。


    多麽平靜的夜晚,它們沒有自己的事要做嗎?


    “要是你能看到外麵的東西就好了。”白淩君說著,反手握刀,輕腳來到門邊,跪在地上,彎下身子從下麵的縫隙向外看。


    本以為會看到一雙腳,可沒想到縫隙裏,同樣是一隻眼睛。


    外麵的東西和她一樣彎著身子,趴在地上,看到她時眼角彎曲,發出咯咯咯的笑,這種笑聲聽一次很瘮人,聽兩次還會被嚇到,聽三次開始麻木。


    而白淩君從八歲開始聽了幾千次,現在聽到隻想把它的喉嚨捏爆,讓耳朵得到片刻清靜。


    她這麽想的,就這麽做了,出刀收刀一眨眼的事,對麵喉嚨被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笑聲立馬停住。


    它啞了。


    ……


    白淩君半張臉貼在冰冷的地板上,沒有立刻起身,而是與哭喪著臉再也笑不出的鬼對視。


    這家夥臉色鐵青,真的是鐵青,像身體裏流著綠色的血,皮膚半透明,被割喉後噴出一些液體,濺在衣服上了,有點腥臭。


    楊茜說:“您要馴服它嗎,就像陳秋那樣。”


    “楊茜,人不能馴服鬼,馴服陳秋的道具我都不敢數有多少個零。”


    她說著,側躺下來,眼睛一直盯著外麵的鬼:“不走?行,那誰也別走。”


    “囡囡?”


    次臥的門一開一合,女人聲音離主臥很近,本以為那東西會立刻逃走,結果沒有,它就看著女人一步步走來,稍微挪了挪地方。


    居然是一夥的嗎?


    這麽想著,耳邊傳來“沙沙”的聲音,母親摩挲房門,說:“怎麽又把門鎖上啦,媽媽看不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無限之我的金主真難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號破殼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號破殼並收藏無限之我的金主真難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