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姓氏相同,白淩君多問了一嘴:“你認識姚若嗎?”


    問完她就後悔了,房間裏溫度又降了,白淩君直打冷顫。


    不過幸虧女人善心大發,帶著她從幻境裏退出來,溫度又恢複如常。


    月光打進來,整個病房都被籠罩了一層淡藍色的紗。等了許久,姚紅才咬著牙,惡狠狠說:“她就是個悵鬼。”


    白淩君猜也能猜到她做過什麽事,就像對楊茜做的那樣,假意靠近,隻是為了幫男人監督。


    聽這語氣,她們好像隻是恰好同姓。


    那她就放心了,畢竟姚若算被她搞死的。


    現在是淩晨兩點,借姚紅的光,白淩君把在風裏瑟瑟發抖的楊茜也叫來病房,兩人休息一夜。


    中間隻隔著一個床頭櫃,但楊茜依然動都不敢動,她小聲試探:“姐,我的好姐姐,我親愛的領導,我們能睡一張床嗎?”


    白淩君睨她一眼,再次強調:“我有、女、朋友。”並且在“女”字上畫了著重號。


    楊茜別無他法,閉上眼睛忍到天亮,哪怕她一直感覺耳邊有兒童嬉笑聲,也沒睜眼看過,硬是早上才跟白淩君說。


    白淩君很淡然:“在你身邊咯咯笑都沒殺你,她真的,我哭死。”


    楊茜欲哭無淚。


    --


    雖然猜到了姚紅並非惡鬼,但同時白淩君也發現,她也不是副本要玩家解決的詛咒,因為她原本就隻殺特定的人,一般不會威脅到玩家,最多算條支線。


    那詛咒是什麽,還是應該去礦場嗎?


    她正糾結,肖瀟的電話打進來了。


    對麵聽起來很嘈雜,肖瀟略顯焦急的聲音傳來:“他們去挨家挨戶要債了!”


    白淩君不明所以:“要就要唄,你跟著要,打砸的時候狠點,別讓他們懷疑。”


    “我……”肖瀟情緒激動,還想說什麽,卻突然泄氣,停住話頭,端端正正、畢恭畢敬道了聲:“是!”


    可能是身邊來人了。


    掛斷電話,肖瀟還在給她發短信匯報情況:【沒人懷疑貸款信息出錯,連被要債的都被說服了,楊茜真的牛】


    【有的家牆壁都被砸裂了,一個個變成了縮頭烏龜,真爽,但是有個壞消息,白守成家,再還不上錢,明天就要抓人頂錢了,他們家商量用你】


    【你要跑嗎】


    白淩君回:【不跑,我束手就擒】


    對麵似乎不信,過了一會才回:【真的?】


    白淩君:【真】


    【今晚回去,明天坐牢(玫瑰)】


    這邊,肖瀟右手持錘,左手端著手機看半天。


    她好像是認真的?


    見他停下來,貸款公司的大哥抽著煙走過來罵:“這麽虛?砸個牆都得停下來歇會?”


    “不敢不敢。”肖瀟唯唯諾諾,收了手機,又舉起錘子,辛勤勞作起來。


    --


    白淩君和楊茜下午才從醫院出來,來到鎮西,放貸的已經回去了,上午家裏壯丁都去礦場打工,家裏隻剩下老弱病殘,如今都佝僂著身子給房子收屍。


    徐楊樹家也不例外,隻是他家壯丁也沒走,全家人聚在院子裏做法。幸好係統給的小靈通有錄音功能,白淩君錄下他們嘴裏念的東西,順帶觀察他們動作。


    做法全程沒外人,法師是家裏老人,紙台子中央上空,用繩子懸吊著一個紙人,大概是在模仿楊茜死時的模樣。


    最後,他們用火少了紙人,扔在西邊荒廢的井裏,用刀子在井邊刻字,最後用石頭把井口壓起來。


    白淩君躲在對麵,對楊茜感慨:“真狠,他們這是叫你永世不得超生啊。”


    楊茜瞬間又緊張起來:“我真會永世不得超生嗎?”


    白淩君挪揄:“不會,你現在死了馬上就能重生。”


    楊茜這才放了心。


    等太陽完全落山,時間就差不多了,白淩君把楊茜的頭發揉亂,從懷裏遞了個病號服給她:“穿上,出去溜一圈,裝的嚇人點。”


    “啊?”


    她應該害怕的,但她好像習慣了?


    --


    徐楊樹還圍在封好的井邊,念念有詞,醫院那邊本來就死了很多人,他自己心虛,生怕有不幹淨的找上門來,才花大價錢搭台子做法。


    等他爹說,“可以起來”的時候,他第二個站起來,第一眼看向他爹。


    但奇怪的是,他爹盯著森林裏的某處,瞪大雙眼,突然不動了。


    “爹?爹!”


    他急忙叫了兩聲,伸手去扶他爹,誰知道,手指一碰到老人的胳膊,老人突然直挺挺倒了下去。


    “爹!你怎麽了!”


    徐楊樹跪下,著急忙慌查看,倒不是有多擔心他爹,主要他人沒了,鬼找上門來怎麽辦!他爹身體僵直,手指還指著那處,氣息微弱,見他要說話,徐楊樹趕緊把耳朵湊過去,隻聽到老人說:


    “兒啊,我們……被殺不死的東西……給纏上了……”說完就斷氣了。


    徐楊樹整個人愣住,也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森林裏,一個恐怖的黑影立在那裏,還沒看清是什麽,他就感覺脖子被死死掐住。


    無數隻手從井裏伸出,被水浸濕的黑發絲絲縷縷纏繞在脖子上,勒的他無法呼吸


    有東西……那東西來了……那東西要殺死他!!!


    他想喊,向旁邊的弟弟和兒子求救,腿腳一蹬,蹬到弟弟身上,他一下子就倒了。


    後腦勺被插了一把刀,鮮血流到他的腿上,染紅了整個褲腳。


    他掙紮的更厲害了,可憐的徐楊樹,眼睜睜看著家人死去,自己再步上後塵,卻無能為力,最終在痛苦與不甘中死去。


    頭發亂糟糟的楊茜來到白淩君身邊,問她為什麽徐楊樹要喊“五星鎮彩,光照玄冥!!”


    白淩君邊用繩子拖人,邊說:“驅鬼的咒語。”


    “哦哦。”楊茜站旁邊看她拖人,過了三秒突然反應過來:“他在驅我嗎?”


    “在驅我。”


    她說完,楊茜又不說話了,就那麽站在那裏,白淩君見她沒跟過來,抬眼看見她發呆,無奈的走過去,拍她的肩膀:“怎麽呆呆的?”


    楊茜被嚇到了,肩膀一顫,支支吾吾看著遠處,沒敢看腳底,白淩君瞬間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了。


    她歎口氣:“不願意殺人的話,你就比別人少一種武器。有法律的地方尚且有法律庇護你,沒有法律的地方,你靠什麽?”


    她理解初出茅廬的新人膽小,便沒有讓她參與後續工作,一個人把徐楊樹拉到他家,用囚禁楊茜那根繩子把他吊在家門口的房梁,然後去了井邊,移開石頭,把剩下三人的屍體推到井裏,如了他們不得超生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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