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道裏沒有窗戶,沒人用的房間門是關上的,陽光不能照到走廊半點,常年無法照到太陽的地方容易招陰,這也是為什麽一直待在酒店,誰都沒去招惹的張靳會被附身。


    或許是四個人一起上來的緣故,這次走廊的燈正常亮著,也沒有出現那隻上吊的屍體。


    曲瑩鬆了口氣,稍慢一步的她走上前,認真觀察那盞吊燈,上麵有磨損的痕跡,還有遭到碰撞後的細小缺口,想來那具屍體應該不是幻覺。


    莫渝秋:“這裏有什麽傳聞嗎?”


    她問的是向丹,酒店建立時間很長了,向丹更為年長些,又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如果出過事,她或許會知道,並且可以作為切入口。


    向丹撐著下巴想了想,搖頭:“我最後一次來這裏是三十年前,那時候太小了,不記事,不過那會好像出過事。”


    “以前這山冬天也可以上,直到有一夥人在山上失蹤,找了一周,隻找到了七具屍體,全部是被凍死的。”


    曲瑩:“這山還不到會凍死人的高度吧,而且山上還有寺廟,廟裏的人沒發現嗎?”


    向丹:“是,疑點很多,但後來就不了了之了,因為沒法解釋。屍體最後還剩三具沒找到,旅店因此停業了很長時間,一年後才轉讓重新開業。”


    白淩君:“你是說出事後酒店老板換人了?”


    “對,以前是單身男老板,家境很殷實。”


    果然,老板夫妻兩個問題很大,不過要查出來不難,這種沒有結果的案件醞釀了三十年,肯定有靈異愛好者調查過,曲瑩腦子轉的很快,立馬把手機拿出來:“我去南河的恐怖論壇看看。”


    這些論壇她平時也刷到過,如今點進去一搜關鍵詞就能找到相關帖子,熱度最高的有幾百層樓,曲瑩大概翻了一下,是吵出來的。


    【匿名:拜清真寺的那些人,你們拜的不是佛,是死在山上的怨鬼。】


    引戰一發出,一些信佛的網友群起而攻之:【你沒事吧,我們拜什麽需要你來界定?】


    【沒事幹可以】


    他們鞭撻樓主幾十層後,曲瑩終於翻到樓主的解釋:【說什麽呢,我說的是物理意義上的怨鬼。】後麵跟了幾張照片。


    那是在寺廟裏麵拍的,簡要的展示了廟裏的環境——整體破損很嚴重,擺放祭品的桌子陳舊到看不清原本的顏色,後麵的佛像用布蒙著,眼睛從紗布的孔洞裏隱隱露出來,像是在窺探什麽;香爐擺在一旁,裏麵插著東西,放大一看,是白森森的骨頭。


    曲瑩嚇得差點把手機丟了:“這……是人的骨頭吧,這廟肯定有問題,昨天錄音裏田登不是差點被和尚殺死嗎,該不會……”


    向丹:“虧你還是學解剖的,你再看看,那是誰的骨頭。”


    導師的威嚴比骨頭更恐怖,曲瑩怕被責罵,又把那張圖片放大,仔細觀察了半天,才猶豫的回答說:“椎體橫徑小於縱徑,關節麵與關節突發達,椎孔較小,應該是…動物骨?”


    “嗯,這下對了。”


    曲瑩鬆了口氣,但也疑惑:“拿生靈的骨頭祭拜真的不會遭災嗎?”


    網友們也注意到了,評論區大部分是罵的:


    【真晦氣,老子剛去那求過子,這tm誰搞的。】


    【大家快別去了,我大姨上個月去求的孩子,孩子是懷上了, 第二周就流產。】


    白淩君:“這廟是求子的?”


    向丹回她:“以前專門求子,後來也求姻緣。”


    說到這裏,白淩君突然想起老板娘和她的丈夫在車上的時候,好像也因為生育的問題吵過一架,雖然當時受幻境蠱惑,但出現矛盾的原因不會假,趙凱無法生育,大概另有原由。


    白淩君猜,最大的可能,是在廟裏埋了嬰孩的屍骨。


    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總之,嬰孩的怨念加到他身上,讓他的精子失去活性,妻子也無法懷孕。總之這些,都要找到田登,問到趙凱要找的東西才算。


    山上的雪可能是障眼法,如何破除障眼法,找到寺廟本身也是個難題,還有那些“登山隊”……


    會不會是和尚?


    曲瑩還在翻論壇,三樓有個沒回家的遊客出門了,拎著背包,好奇的盯著她們看了幾眼,跟看猴子似的,白淩君瞪他一眼:“看什麽?”


    年輕人擺擺手,帶著歉意笑笑:“哦,抱歉,我還以為遊客都回去了,幾位聚在這裏,是要找什麽人嗎?”


    白淩君第一反應是先告訴他那對情侶的名字,把這人打發走,莫渝秋卻突然開口:“你認識住420房間的男士嗎?”


    年輕人一愣:“誒?認識的,不過你怎麽知道?”


    “你背的畫框和他的一樣,你們是同一個機構的。”


    “哇,這麽明顯嗎,下次我換個包背。”他拍拍自己的包:“我們是教畫畫的老師,幾位找他有什麽事,要不我帶你們上去?”


    莫渝秋點點頭。


    年輕人年紀不大,為人溫和有禮貌,話很多,光是上四樓這短短一段路,已經和曲瑩嘮了八百個來回家常。白淩君星星點點捕捉著有效信息,知道他們兩個每年都會結伴來山上采景,以前冬天的寺廟香火很旺,畫出來的感覺很好,雖然現在封山了,他們也還是習慣來。


    420那位是他的老師,年紀比他還大一輪,性情和他剛好相反,寡言少語,有點時間全拿來畫畫了。白淩君聽不出這些跟副本有什麽關係,但既然副本讓這兩個人留了下來,他們就有用,說不定是條支線任務。


    四樓不像她們想象的那麽陰森恐怖,相反,四樓回家的遊客多,空房間門都開了,陽光能從窗戶射出房門,整個過道都亮堂,不開燈都看得清楚。


    420房門緊閉,年輕人不敢打擾,先扣兩下門,無人回應,就又扣了兩下。


    還是沒人。


    “老師不在嗎?”


    他疑惑喃喃,剛想拿出手機來發消息,卻聽到耳邊傳來細微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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