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渝秋笑了一下:“那白小姐能不能也發發慈悲,和我去吃海鮮火鍋?我餓了。”


    “莫老板要早退?”


    “嗯。”


    她唇尾下挑,看上去委屈巴巴的,或許是因為自己突如其來的死亡,莫渝秋看上去很是疲憊,眼下都是深深的黑眼圈。白淩君不再玩鬧,把她推開,說:“好,那我們回家嗎,還是在外麵吃?回家的話我來做,你先休息,算是我對你的精神補償。”


    莫渝秋弱弱的回了聲:“嗯。”


    她是真的累了。


    白淩君找了件外套,披在她鬆鬆垮垮的襯衫外麵,通知了林妍一聲,就開車帶莫渝秋回家,路上還順便買了些食材,莫渝秋捧著袋子看了看,驚訝道:“你居然知道我喜歡吃什麽。”


    “我之前看你對我的喜好了解的那麽清楚,就學著你觀察了幾天你的喜好。”說著白淩君莫名自信,得意的翹著唇:“怎麽樣,女人,有沒有被我拿捏住。”


    莫渝秋聞言笑起來,話卻還是沒說滿:“算你拿捏百分之三十吧,剩下的要吃到才算。”


    --


    白淩君帶著滿腔好勝心,一回家就莽到廚房,把挑好的海鮮清洗好,去腥,之後起鍋燒水,底料用量都是她細細觀察過的,跟莫渝秋自己下的分毫不差,做完這些,她拿過莫渝秋手裏的菜,手一揮:“你去休息吧,我來。”


    她在上個副本裏基本沒遇到什麽危險,也沒有受傷,因此精力充沛,莫渝秋不和她爭,但也沒休息,坐在廚房的小凳子上看她一本正經的挑菜,白淩君總是那副不服氣的表情,挑起菜來都像想跟它打一架似的。


    莫渝秋就這麽看著,突然聽到對方問:“對了,你是怎麽跟丹清說的,你們有打起來嗎,還是她直接放你走了?”


    “沒有打起來,她要想占據那塊地發展以自己為boss的新副本,還得再費點力氣和係統作鬥爭,目前沒有心思管玩家。我們那一批,隻要能找到她的副本主場地,給她說幾句好話,基本都會被放走。”


    “哦。”白淩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跑去把菜洗好,插好電開始煮湯底的時候,又蹬蹬蹬跑回來,逮著莫渝秋道:“所以,鬼怪想要霸占係統場地,還需要潛移默化的掠奪嗎,我還以為這種東西係統都會分配的。”


    “係統和鬼怪其實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鬼怪數量越來越多,能分配給它們的場地就越少,絕大部分無處可去,要麽在野外飄著,要麽被係統遣散,生存空間其實也被壓榨的差不多了,就比玩家稍微好點。”


    “原來如此,那看來鬼怪也不是絕對的受益者。”


    莫渝秋有點害怕她繼續深問,但好在這時湯底煮開了,白淩君上關了火,把食材分類擺盤放好,到餐桌前坐好後也再沒繼續這個話題。


    她煮好一顆蝦滑丟到莫渝秋碗裏:“嚐嚐,怎麽樣?”


    “還不錯。”口味剛剛好,甚至比她自己做的還要合口,一看就是平時研究過的。


    莫渝秋稍稍有些感慨。


    吃完收拾好後,兩個人窩在沙發上,抱著貓一邊玩手機,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扯皮聊天,白淩君的腦袋枕在莫渝秋腿上,不知怎麽的,突然就把臉埋到她懷裏,說了句:“好想快點離開遊戲。”


    “嗯?”


    莫渝秋在她後腦上摩挲的手停下來,有點懵:“怎麽突然這麽說?”


    橙黃色的餘暉從落地窗照進來,將白淩君的側臉暈染上一層柔和的色彩,她舒展眉眼:“沒有副本的話,像這樣的時間裏,我們可以去很多地方,不用被關在家裏擔驚受怕。”


    女人手指卷著她的發絲把玩,眸光冷淡,像是落在地上,還未消的初雪。


    “會離開的。”


    她隻得這樣說。


    白淩君自信的很,她坐起身,勾住對方的脖子,承諾道:“到時候,我帶你去看北極光,聽說那邊下的雪都能沒過腳踝,在我們這邊是看不到的!”


    “好。”


    莫渝秋環著她的腰,腦袋靠在肩頭,聲音悶悶的,在白淩君看不見的背後,她的眸裏也下了一場雪。


    --


    兩個人在家裏待了一天,星星零星的綴在夜空,臨江市的夜晚燈火璀璨,即使客廳的燈關著,莫渝秋也能借著細微的光亮描摹女孩的麵容。


    她曾經從來不會睡的太熟,旁邊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醒來,右手還能在醒來的瞬間精準握住枕頭下的刀。


    現在不會了。


    連莫渝秋戳她臉的時候,她都隻是蹙眉嚶嚀,卻不會轉醒。


    莫渝秋躺在床上,很疲憊,卻沒什麽睡意。她一想起白淩君死去的那一瞬間,就一陣心悸,直冒冷汗,她無法想象白淩君死在她手裏的樣子。


    起碼有她在的副本裏,她不想讓白淩君出局。


    翻來覆去,她還是拿出手機,給一串奇怪的號碼發了信息。


    --


    隔日,林妍丟了一堆資料給莫渝秋,並叫她去南河市與杜鳴川的父親進行友好會談。如果這次會談成功,再加上董事會裏和莫渝秋作對的股東們突然死亡一大半,那麽越過萬冬直接繼承公司將勢在必得。


    莫渝秋不太樂意去,反倒是白淩君活動了幾下手腕,語氣異常溫和:“去啊,為什麽不去?”


    於是莫渝秋抿了抿唇,接過那些資料看了一眼,告訴林妍:“幫我多帶幾個保鏢。”


    幾天後,她們坐上了去南河市的高鐵,上次404巴士的事還曆曆在目,因為那塊過於惡心的人皮,抵達南河市後兩個人都不太樂意坐公交。


    她們叫了車,住進離杜家公司很遠的酒店,一上樓白淩君就開始收拾她的武器,不像是助理,倒像是職業殺手。


    莫渝秋坐在床上問:“你很確定他會和我們進同一個副本嗎?”


    “他創建了一個組織,專門用來尋找離開遊戲的方法,組織成員分布在南河市各處,以保證每一個副本都有他們的成員參與。”


    “那些人很喜歡用殺光玩家的方式通關,因為這樣能取得和鬼怪交流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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