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裏世界的危險隱患都被排除了,剩下的獵手都不怎麽凶,所以白淩君用掛繩吊著相機,一直下到八樓,七樓到八樓的樓梯上有血跡,第二幕的場景應該就在這裏。


    “準備好了嗎,我要碰相機了。”


    莫渝秋伸手拉著她衣袖:“走吧。”


    白淩君右手舉著相機,周圍景色一晃,又變成了表世界的景象,莫渝秋看著這裏,有點眼熟:“這裏我好像來過。”


    “是不是莫榮集團的前身?我在七樓碰到一個內勤,工牌上寫的是貸貸樂小額貸款公司,莫榮是由它翻新改建的嗎?”


    莫渝秋:“有印象,聽莫東臨說過,那時候還沒有莫榮,莫東臨為了便宜,買下這棟廢棄大樓。”


    白淩君:“你知道這裏為什麽會廢棄嗎,我看裏麵地板都被掀了。”


    莫渝秋想了想,道:“我沒記錯的話,因為是凶地。”


    “當年對貸款公司的監管力度還沒現在這麽嚴,有的公司會悄悄放高利貸,再聘用打手負責要債,但高利貸這種東西,還不清的,打手把人打死的事情時常發生,公司老板黑白通吃,很容易就能擺平。”


    “不過有一家公司,自從出了人命,公司裏就經常出現怪事,就是這家貸貸樂,後來公司老板找了風水師,說是這地方聚陰,如果不早點換地方,被髒東西盯上,那就不隻有怪事,恐怕還會繼續鬧人命。因為這棟樓花了老板不少錢,他不信邪,非要留下,不久之後也死了,公司倒閉,再加上各種恐怖傳聞,沒人敢來,這裏漸漸就被廢棄了。”


    白淩君蹙眉:“那莫榮繼續用這棟大樓,沒事嗎?”


    莫渝秋刮刮她的鼻尖:“你還信這些?”


    “怎麽不信,鬼就在眼前。”


    “沒事,我們家又不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


    莫渝秋打開手電筒,兩個人配合著環視一周,八樓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也是一堆房間,但沒有掛牌,隻能一間一間打開看。兩個人從左邊開始開,白淩君突然想到什麽,提醒道:“對了,我們隻能記錄,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能插手,也不能和不認識的兔子人偶說話。”


    說完她伸手去推第一扇門,棕色的,掉漆很嚴重,斑駁的痕跡遠遠看著像是密集的手印,有點嚇人。


    白淩君使力,門卻絲毫未動,她又試了兩下,無奈道:“不行,上了鎖,推不開。”


    莫渝秋也試了試,確實推不動,不過感覺不是門上了鎖,而是有什麽東西擋在了門後,不讓她們進去。


    “那些兔子有沒有跟你說,這些家夥能不能傷害你。”


    白淩君搖頭:“沒有,遇到危險我們可以放下相機,去裏世界躲躲。”


    “好辦法。”


    莫渝秋下巴抵著她肩膀,腦袋趴在她耳邊,原本拉著對方衣袖的手不知不覺間十指相扣,白淩君無奈道:“你好像很喜歡這個姿勢。”


    對方輕笑,捏著她的指尖把玩:“和你貼貼的姿勢,我都喜歡。”


    很好,精神狀態正常,還能說騷話。


    她靠這麽近,白淩君幹脆側過頭,湊上去,吻了吻她的臉頰,等對方驚訝的紅著臉看過來,白淩君又故作嚴肅道:“該走了老板,剩下時間不多了。”


    拿捏!


    被拿捏的小嬌妻莫老板怔了怔,把腦袋抬起來,也故作嚴肅:“走就走,你帶路。”


    兩個人在門口嘀咕半天,就算門內是鬼也早就聽到了,還沒等白淩君推門,就有人從裏麵打開一條縫,一隻渾濁的眼球透過門縫謹慎的上下打量她們,髒兮兮的頭發糾纏在一起,像在這裏寄居的流浪漢。


    白淩君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她就發現,這個男人,好像是活人。


    “你們是誰?”


    沙啞的聲音響起,在黑暗中顯得過分驚悚,莫渝秋將手電筒的光下移,透過門縫,看到男人是有影子的,她剛想找個借口回答,卻發現男人眼睛,似乎是聚焦在她們身後。


    她迅速帶著白淩君閃到一邊,在她們身後,不知道何時站了兩個男人,西裝革履,麵帶微笑,其中一個開口道:“是我們啊,你忘了我們嗎?”


    流浪漢開始發抖,連連搖頭,話都說不完整:“不是…沒有,您再給我一點時間,兩天,就兩天……”


    話說到一半,男人一腳踹到他肚子上:“廢物,你都這樣了,給你兩天?現在打電話給你家裏,明天早上六點前我要看到二十萬。”


    這時候門開了大半,白淩君能看到裏麵的光景,流浪漢跪倒在地,抱著男人的小腿,唯唯諾諾道:“行,行,你能要出來,也算。”


    白淩君打開相機記錄,在男人甩上房門之前,側身閃了進去。


    這些npc似乎看不到記錄者,對屋子裏突然多出兩個人毫無知覺,流浪漢盤腿坐在地上,男人打開免提,手機滴了兩聲後,對麵接通了電話,是個蒼老的女聲:“喂?是張郎嗎?你在哪裏呢?吃飯沒有……”


    男人不耐煩的打斷:“老婆子,我不是來跟你寒暄的,你們家張郎欠了我們二十萬,明天下午六點前還不上,你們就等著給他收屍吧。”


    “啊?他怎麽會欠那麽多錢。”


    “你家親愛的兒子賭博你不知道?”他的腳踩在流浪漢的臉上蹂躪,蹂躪完向旁邊一揚頭:“去,給他一下子,讓他親愛的母親聽聽。”


    一旁的打手聞言上前重重一拳打在他臉上,他疼的尖叫起來,抱頭鼠竄,電話那頭的女人聽到,帶著哭腔連忙製止:“別打他!我們湊,我們馬上去湊錢,他老婆那裏有錢。”


    男人啪的掛了電話,翹著二郎腿:“你這種人,我見多了,賭博欠下債,拋妻棄子走人,我記得你老婆還生著病是吧。”


    流浪漢急忙道:“她有錢,她們家都有錢,你去問他們要,去她病房,市醫院三樓最裏麵那間。”


    男人麵露不悅,表情瞬間凶惡起來:“你還是沒搞清楚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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