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上是什麽?”


    石幸川茫然抬頭看,看到自己頭上的黑色霧團,很不理解:“這是什麽?”


    他試圖用手揮散霧團,但霧團如同無物,任憑石幸川用手揮,都沒任何反應。


    “怎麽回事?”


    石幸川左右、前後擺頭,無論他做什麽動作,黑色霧團始終停在他的頭頂上。


    南燭夫人似是想到了什麽,麵色瞬間變的驚恐萬狀,立刻拉著王一刀往外奔:“去看看歸墟台!”


    徐子淵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跟著南燭夫人跑出去。


    溪雲正猜疑,莫非這個情況與歸墟台有關?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令她不寒而栗。


    石幸川仍然一臉茫然的看頭頂上的黑色霧團,又看看其他人的頭頂上:“你們怎麽都沒有?隻有我有?”


    他頭頂上的雲團卻變化了。


    雲團如同抽絲一樣,抽出手指粗的霧線。


    黑色的霧線如遊蛇,一圈圈的盤繞在石幸川周身,很快把石幸川整個人都給包裹住。


    霧線的速度很快,整個過程隻有兩息。


    石幸川隱隱覺得不妙,他試圖從椅子上跳起來,擺脫這些霧線。


    但他的身子如同被釘住在椅子上,四肢亂舞想要掙脫、逃走,卻不能移動。


    其他人雖然不明情況,但下意識的遠離石幸川。


    溪雲也從椅子上跳起來,躲遠一些。


    接著霧線化作赤紅火焰,石幸川全身被焚燒,痛苦至極,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模樣十分驚悚。


    “啊!!!”


    江上歌被這個場景駭到,嚇的花容失色,一頭撲進傅修玉的懷裏不敢再看。


    她受到強烈的驚嚇,在傅修玉懷裏瑟瑟發抖。


    傅修玉同樣嚇的麵色發白,身體僵住,止不住的戰栗。


    肖傻子嚇的大喊大叫:“啊!著火啦!死人啦!”一邊叫著一邊跑了出去。


    百裏夫人和胡瞎子嚇的五官變形。


    “啊!啊!!!”石幸川仍在慘叫不止,整個人都沐浴在火焰中。


    空氣中充斥著濃重的灼燒焦糊味道。


    火焰迅速將石幸川焚燒殆盡,屍骨無存,隻剩下一捧黑色齏粉。


    而他身下的木製椅子卻絲毫未損,甚至連一點兒焚燒的痕跡都沒有。


    “啊!!!”


    “啊!!!!!!”


    眾人嚇到肝膽俱裂,再也無法承受這般恐怖的景象,尖叫著,慌亂的跌跌撞撞跑出去。


    溪雲當然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裏,跟著跑出去。


    那團黑色霧團是什麽?


    難道和歸墟台有關?


    溪雲發現了南燭夫人、王一刀、和徐子淵。


    三個人麵色沉重。不,更準確的說是麵如死灰,連身形也佝僂了幾分,仿佛感受到了徹心徹骨的絕望。


    南燭夫人問出來的人:“石幸川已經死了嗎?”


    雖然是問話,但語氣更多的是肯定。


    想到石幸川那般死狀,眾人就忍不住麵色蒼白,渾身戰栗。


    南燭夫人看著他們的樣子,已經不需要答案。


    溪雲看向歸墟台的方向,


    歸墟台射出一道血紅色的衝天光柱,光柱中浮現出幾行血色字:每一個時辰,隨機選一人獻祭歸墟。


    光柱血紅的顏色如同催命的惡魔,血字如同無形中索命的手,扼住眾人的咽喉,每個人都感到心情沉重,難以呼吸。


    胡瞎子慌了:“獻祭歸墟是什麽意思?”


    其實這些字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胡瞎子這是太慌了。


    百裏夫人說話都開始打顫,再不複剛才和南燭夫人爭辯時的凶悍勁頭:“這裏怎麽還有這種規則?”


    徐子淵感到絕望,肩膀也塌了:“每一個時辰獻祭一人,也就是說,每一個時辰都要有一個人死去。”


    “我們現在隻剩下九個人,就算有幸成為最後一個人,也隻能活九個時辰。所有人都要死!一個也活不了!”


    百裏夫人、傅修玉、江上歌、胡瞎子,親眼看到石幸川死亡的整個過程,想到自己也會像石幸川一樣,被火焰活活燒成齏粉,更是駭的臉色煞白,渾身戰栗。


    江上歌失態的大喊大叫:“我不要!我不要那麽死!我不要被燒死!”


    傅修玉現在也是心亂如麻,已經沒心情去安慰江上歌,嫌煩把她推開。


    江上歌摔在地上,如同得了失心瘋,坐在地上,抱著頭叫喊:“我不要!我不要被燒死!我不要……”


    濃濃的死亡氛圍就像秤砣一樣壓在每個人的心裏,壓的眾人難以喘息。


    溪雲道:“隻要找到出去的法子,大家都能活命。”


    百裏夫人哼哼哼的苦笑起來,反而看起來更絕望:“找到出去的法子,小孩,你以為那麽容易呢!”


    溪雲看向歸墟台:“既然是歸墟之力,會不會就在歸墟台裏?”


    南燭夫人抽了抽嘴角,貌似想要笑一笑,但現在她已經笑不出:“如果真這麽容易就好了,我們也不至於被困在這裏。”


    傅修玉發現肖傻子不在這裏:“肖傻子呢?他跑到哪裏去了?”


    此時此刻,死亡扼製住每個人的咽喉,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喪命的人,誰還有心情去管一個傻子。


    溪雲喊所有人:“我們去歸墟台!”


    她現在隻是個孩子,沒指望能讓這些人聽她的,首先朝歸墟台跑去。


    出乎意料的,其他人都跟著她跑。


    或許是因為歸墟獻祭的規則讓大家都慌了手腳,而此刻隻有溪雲站出來指揮大家,所以不自覺的跟隨了吧。


    溪雲不知道,就算她隻是個孩子,但她在危機時刻流露出的、由內散發出的領導力和號召力、感染力,會在不知不覺中動員其他人跟隨她。


    江上歌見其他人都走了,她可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裏,還是和大家待在一起更讓她覺得安心。


    她從地上爬起來,追著眾人跑去。


    溪雲帶著眾人在地宮裏穿行,一路來到歸墟台。


    溪雲心算著時間,現在應該是傍晚時分。


    地宮是洞穴頂上的發光晶石照明,不分白天和黑夜。


    歸墟台矗立在一座巨大的雙層圓形廣場中央。


    廣場的地麵繪製著複雜的符紋,組成一個巨大的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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