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鋼琴社。


    溫執和歐慕欽正在練習著百年校慶要彈的曲子《月海》。


    “哇……聽說溫執已經練了快兩個星期,彈得就是好聽!”


    “溫執練過,彈得這麽好也就算了,但是歐慕欽,我聽說她是前兩三天才知道自己要和溫執四手聯彈,但現在看來彈得一點也不比溫執差啊。”


    一旁的鋼琴社社員驕傲地抬起下巴:“你也不看看是誰,那可是我們鋼琴社的社長,這手裏沒點實力哪敢直接上去和溫執學長一起四手聯彈啊。”


    看社員驕傲興奮的小神情,她似乎很磕歐慕欽和溫執。


    聽的人也沒有反駁,因為歐慕欽真的彈的太好了。


    這首曲子到時候是要到百年校慶那麽大的歌劇院舞台上表演的,壓力這麽大,隻給了歐慕欽兩三天的緩衝時間。


    現在就能彈得這麽好,真的是很不容易了。


    之前兩人都是在零零碎碎地磨合試彈,現在才是第一次正式的四手聯彈。


    眾人都陶醉在兩人的鋼琴聲中,就連過來巡視的校長路過也不由得停駐下來,聽這一段寧靜富含美感的鋼琴曲。


    溫執身穿著一件白襯衣,是自己的私服,看著極其富有質感。


    此時袖子很隨意地半挽在手肘處,一頭幹淨利落的黑色短發,精致完美的五官透露出一抹淡淡的冷峻,嘴角掛了似笑非笑的弧度。


    修長的大手在琴鍵上來回躍動,每一個動作都盡顯高貴的優雅。


    而一旁的歐慕欽,依舊是微波浪卷的長發披在肩上。


    穿著和她平日濃顏係不太匹配的衣服,今天她穿著一身素白色的森係無袖掛脖連衣裙,倒是襯得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清新舒服。


    兩隻手臂如弱柳扶風般倚靠在鋼琴上,挺直著腰背坐在鋼琴凳上,襯得她的脖頸十分的纖細修長。


    兩人都穿著同色係的白,一起坐在鋼琴旁彈琴,簡直就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兩人的手指靈活而又優雅地跳躍在黑白琴鍵上,鋼琴聲行雲流水般從指尖傾瀉而出,平靜舒緩的音樂,就像是一汪清水般流入在場所有人的心田。


    全場一片安靜,隻有他們手中的鋼琴聲在空氣中緩緩流動。


    突然鋼琴聲猛然震動,急促的琴聲竟如鼓點一般敲擊著人們的心靈,仿佛帶人來到一個全新的世界,琴聲仿佛傾斜而下的急瀑,猶如深厚危險的大海,人們在其中隻能任其吞沒。


    最後琴聲又漸漸放緩,仿佛見到了初升的紅日,眾人在逃亡中也得以喘一口氣,直至曲畢。


    全場寂靜。


    大家都盯著琴室中的兩人,久久不能移目。


    校長的鼓掌聲響起,周圍人的掌聲也跟著響起。


    “彈得太好了!”“是啊!”


    “我去,第一次聽鋼琴曲有一種窒息的感受。”


    “他們這次的彈奏已經有大師水準了吧。”


    “我不管,反正我聽得要流淚了!嗚嗚嗚。”說話的女生正扯過一旁男生的衣袖給自己擦眼淚。


    掌聲漸停,校長這時候才開口:“溫執,我一向是很放心你的,所以這次百年校慶的事情交給你來組織,你組織得很不錯,你的節目也準備得很不錯,”


    看到溫執微笑地點了頭,校長緩了一會兒轉頭對歐慕欽說道:“小欽,你的努力我也有看在眼裏,這回彈得很不錯,回頭我會告訴你的父親,讓他回家好好誇誇你。”


    歐慕欽被說得小臉一紅,但還是在表麵上保持矜持,微微點了點頭。


    最後校長總結說道:“有你們倆的節目,我相信這次校慶肯定不會差的,繼續加油。”


    說完校長點了下頭,不緊不慢地離開琴室,打算到其他地方看看排練得怎麽樣。


    校長走了之後,琴室裏才嘰嘰喳喳地熱鬧起來。


    剛剛那位女社員直接湊到歐慕欽的旁邊:“慕欽姐,你這次真的彈得太好了!”


    歐慕欽笑著瞥了她一眼,哼了一聲說道:“我哪次彈得不好。”


    社員也很習慣了自家社長的調調,其實相處久了感覺社長這樣還挺可愛的,連忙附和道:“是是是,每次慕欽姐都彈得賊好!”


    歐慕欽這才蕩開笑容,瞬間又把旁邊的小迷妹給看呆了。


    溫執則是轉頭繼續向歐慕欽,臉上帶著疏離的笑意,問道:“還繼續練嗎?”


    歐慕欽故意冷著臉,點了點頭:


    “當然。”


    晚上,溫執終於回到家裏,看到家裏的燈已經開著,就知道時琛琛也回來了。


    聽到房間裏隱隱約約的吉他聲,溫執跟著聲音來到房間門口。


    就看到時琛琛正坐在臥室的中央,抱著吉他在輕輕地哼唱。


    少女幹淨的音色十分動聽,有一種讓人怦然心動的魅力。


    他就站在門口靜靜地站著,今天下午練了一天鋼琴,確實有點累了,但是聽到妹妹的歌聲,忽然感覺整顆心都像是被放到熱水裏麵融化了一樣,暖融融地十分窩心。


    少女的歌聲輕而柔軟,仿佛隻是在喃喃自語,歌聲仿佛一陣微風,他看不見,也抓不住。


    她穿著粉色的吊帶兔子睡衣,吉他在她細軟的小手中被輕輕撥弄,緩緩之間聲音猶如展翅欲飛的蝴蝶,又像是星空沉澱著清澄的光,有著獨屬於少女的軟糯感。


    但少女眼中淡淡的憂傷,讓溫執有一點心疼。


    他兀然想起,在兩年前他第一次在家門口看見時琛琛的時候,時琛琛躲在舅舅的身後,手裏抱著的就是這副吉他。


    聽爸爸說,這個吉他是她的媽媽,也是就他的小姑送給時琛琛的生日禮物。


    時琛琛來他們家之後,一直都是沉默寡言,他雖然人比較冷情,但是對於這個早年就失去雙親的妹妹,他也十分心疼,但他一向表麵比較冷淡,不知道該怎麽樣對這個妹妹好。


    手足無措的隻能看著妹妹逐漸越來越抑鬱。


    還好,最後時琛琛終於走出來了,他也逐漸學會了如何關心妹妹。


    幫妹妹到很遠的地方買她喜歡的蛋糕,或者是路過什麽飾品衣服店,會想著這個衣服比較適合她,就幫她買下來,但回去的時候,還是會說是舅媽幫她買的。


    不然時琛琛總是有點不好意思收他的禮物。


    漸漸地,時琛琛也逐漸接受了自己,開始願意接近自己了。


    看著時琛琛在房間裏彈吉他,溫執眼裏有心疼,


    但更多的是欣慰。


    妹妹終於逐漸要從過去的陰影裏走出來了。


    時琛琛也注意到房間外有人,往外一看,果然是溫執。


    時琛琛不好意思地放下吉他,說:“哥,你怎麽回來也不吭一聲,是不是我彈吉他吵到你了?”


    溫執笑著搖搖頭:“你彈得很好聽,我也才剛回來,你接著練習就行了,不用管我,哥哥很樂意聽。”


    他又接著提起自己手上的袋子:“剛剛路過望江閣,打包了些料理回來,你等下練好了,可以出來吃。”


    時琛琛微紅著臉垂下頭,但還是把吉他收起來。


    溫執疑惑:“怎麽了?”


    時琛琛:“我練得差不多,現在剛好肚子餓了,我還是出來吃飯吧。”


    時琛琛起身,身上掛著的吉他重新放回吉他包裏,拉鏈拉上,把整個吉他放回原位後,走出房間。


    溫執已經把手裏的袋子放到了餐桌上,打開袋子,將精致的幾大盒懷石料理一一捧出來,把冰箱裏的橙汁拿出,倒在兩個杯子裏,一杯放到時琛琛的桌前,一杯放在自己身前。


    將黑色的精致打包盒一一打開,裏麵還有更小盒的餐盒,裏麵裝的是刺身壽司,還有茶碗蒸,天婦羅炸蝦等,一一拿出再打開。


    溫執將筷子遞給時琛琛,時琛琛接過,夾起了一個金槍魚壽司,沾一點芥末放進嘴裏,瞬間就被嘴裏肥膩的油脂感俘獲,舉起大拇指向溫執示意超好吃。


    溫執也開始舉起筷子開吃料理。


    時琛琛喜歡吃天婦羅炸蝦,溫執就把炸蝦夾到時琛琛碗裏。


    “哥,你也吃啊,別老是給我夾菜。”時琛琛無奈地說。


    溫執看到時琛琛碗裏越來越多的菜,終於停止自己投喂的手。


    今天看到時琛琛一個人在房間裏,他感覺很心疼,總是想忍不住對她好,但是又總覺得還不夠,怎麽做都不夠,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有點太過了。


    溫執笑著道:“好。”


    時琛琛也無奈,溫執總是對她這麽好。


    萬一她以後被寵壞了,導致自己找男友的標準定得太高而找不到對象,那溫執肯定要承擔大部分責任。


    溫執: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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