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別開玩笑啊,我還蠻喜歡這個遊戲的。】


    【拜托不要啊,我給npc喂了好多數據才讓他的行為習慣變得和我去世的前男友一樣。


    我拜托你,我真的不能再一次的失去他了,我求你了!】


    【是什麽設備問題?我是程序員@唐亞楠,這邊有任何的技術問題我都願意無償解決。】


    【@唐亞楠,咱們這邊願意接受眾籌嗎,我想每一個玩家都不舍得它就這麽到此為止了吧?】


    這個遊戲裏,不乏有真正喜愛它,並為之付出心力的人。


    但是更多的是如同謝弘方一般奇貨可居的投機者。


    【我剛剛下線看了一下,黑市裏遊戲艙的價格已經跌到十萬了,估計還要往下跌。】


    【我去,一百萬變十萬,泡沫經濟也沒有這麽炸的吧?】


    【這是詐騙!舉報!】


    【@唐亞楠,請給玩家一個合理解釋,不然我們將會進行舉報,用法律武器扞衛我們的正當權益!】


    【你說3000就3000?放任遊戲艙在黑市炒作,哄抬價格,然後再以成本價回收。這分明就是坐莊通吃,這是詐騙!】


    【舉報!】


    【舉報!】


    ……


    3000元?


    成本價3000元回收?


    自己可是一百四十萬一台的回收過來的!


    完了,一切都完了。


    大廈將傾,


    謝弘方意識到一切都完了。


    漸漸的,群裏那些群情激憤的人也開始漸漸銷聲。


    【那些喊著要舉報的人怎麽不見了?】


    【估計他們是囤了太多遊戲艙在手裏,現在打算盡早出掉回本吧。】


    對!


    恍惚的謝弘方回過神來。


    出掉,要盡早把那批貨出掉。


    拖的越晚,他虧的就越多。


    真的等到了明天,那堆東西就是批破銅爛鐵。


    謝弘方急忙斷開意識連接。


    一連試了幾次,卻都無法成功下線。


    他想在群裏@唐亞楠,卻發現所有界麵都變成了灰白色,隻留下了一個和【唐亞楠】的私信界麵。


    瘋狂地發短信轟炸:


    “怎麽回事,遊戲為什麽沒辦法正常下線?”


    “遊戲出了什麽問題?”


    “人工”


    “人工”


    “垃圾遊戲,你**就活該上不了線。”


    “這種*東西就是害人不淺。”


    “人工”


    “人工”


    “我要下線!”


    ……


    “急什麽,剛剛手上的活太多。


    你放心,少不了你的。”


    林涵一襲風衣,突然出現在謝弘方的麵前。


    謝弘方被嚇得往後一縮,磕到了床角。


    跌坐在木床上時,謝弘方才發現,原本寬敞明亮的客房變成了一間狹小肮髒的旅店。


    滲水泛黃的裂縫,窄體的塑料隔板,和隻在房間上方開出的一個布滿灰塵的窗戶。


    “你是誰?怎麽出現在這裏?你想幹什麽?”


    床上的被單被灌洗的白到發黃,伸手還有一股潮濕的粘膩感。


    謝弘方用餘光打量了一周,身下隻有床單、枕頭。


    這個房間的其他地方也根本沒有什麽趁手的東西可以拿來防身。


    林涵不緊不慢地湊到謝弘方的麵前,好奇地問道:“你不認識我了嗎?”


    林涵的臉越湊越近。


    謝弘方眼神迷離,似乎是在辨認對方。


    可就在林涵距離他一臂左右的距離時,謝弘方突然暴起,一腳就向林涵的腰腹猛踹出去。


    不大的房間,林涵被踹的飛出一米,撞到牆壁後又被反彈跌落在地,像個蝦子一般弓起了脊背。


    謝弘方上前又是幾腳。


    “啪啪”得踩在地上女人的腦袋上。


    直踩得她眼冒金星,口鼻流血。


    “賤人,我管你是誰。


    一個破遊戲你以為能把老子怎麽樣?


    臭婊子,再敢裝神弄鬼老子弄死你!


    臭婊子!”


    謝弘方褪下了平日裏西裝革履,人五人六的偽裝。


    怒目圓睜,凶神惡煞。


    像是把腳下的腦袋當作了氣球一般,要一下一下的把她踩爆。


    突然,腳下的球體突然陷落成柔軟的棉絮。


    失了力的謝弘方一個崴腳,一頭磕到了牆上。


    “現在,你認出我了嗎?”


    熟悉的女聲再次出現在自己身後,腳下的女人卻變成了一個布滿鞋印的枕頭。


    謝弘方跌坐在地,陰氣從地底侵襲,冷汗“蹭”得一下就竄了出來。


    “你……你……你是誰,你究竟想幹什麽?”


    鬼怕惡人,可惡人也怕惡鬼。


    林涵端坐在一把粗笨的木椅上,好聲好氣地問道:“你認不出我了嗎?”


    謝弘方眯起了眼睛,想辨認得更清楚一些。


    不大不小的鵝蛋臉,內雙的眼睛,眼底泛著微微的暗沉,天生的駝峰鼻,鼻尖還有一顆小小的黑點。


    這樣的一張臉,太平凡了。


    就像是一張天生的模板,普通、內斂、拘謹、缺愛。


    隻要施舍給她一點好處,剛開始還會畏畏縮縮地不肯接受。


    自己態度強硬著逼她接下之後,對方就會對自己感恩戴德、予取予求,將衣服和底線一脫到底。


    這樣的女人,他經手的,沒有幾十也有上百了。


    他怎麽可能想得起來?


    在鴻溝般的實力差距麵前,謝弘方明智地選擇了“最佳”的方式。


    隻見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對不起,我錯了,求你原諒我,我知道錯了。


    我媽今年已經八十了,她還要吃藥,她不能沒有我。


    我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求你。”


    一句道歉在他的嘴裏來得如此的容易。


    可是,一個連受害者是誰都想不起來的人,怎麽可能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呢?


    “沒關係的,等你經曆一遍我經曆過的事情,你就會記起我是誰了。”


    林涵拍拍手,原本密不透風的空間突然多出了一個滿肚橫肉的中年禿頭男人。


    再拍拍手,那男人的眼裏便有了神采。


    像是打量豬肉一般上下估量了一下謝弘方,禿頭男人嘖嘖嘴說道:“你這貨色也太次了吧,倒貼我都不願意要。”


    林涵雙手交叉:“三千,不願意後麵還等著呢。”


    “三百。”


    “給錢。”


    林涵拿著三張大鈔,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謝弘方:“他性子可烈著呢,你留心著,別給弄死了。”


    禿頭男人提了提褲子,獰笑道:“放心吧,保管治得服服帖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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