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是你們幹的好事吧。”


    “怎麽陸公子,要拿我們去領賞嗎?”


    三人湊在青樓的小間內,幾名美貌侍女在身旁伺候著,尤其是江辭那頭,又是那名女子。


    “遠姑娘說笑了。”


    江辭這頭兒也很困擾啊,三人與許家公子起了衝突的事人盡皆知,世人都在猜測是否三人便是謀害的真凶,遠家兄妹有恃無恐,自己這邊可遭受了無妄之災。


    拿起茶杯輕輕搖晃,水波蕩漾,敏銳的感知力由波紋中擴散開,直至將小半個樓內掃射了一遍,至少有三路人馬不斷的朝這邊投來目光。


    “麻煩。”遠武略幾步踏出門去,一席招牌玄色衣衫,在樓宇間連連閃動,很快樓內就接連響起了幾道慘烈的哀嚎聲。


    “隻敢窺視,不敢見麵,就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此話一出周遭的目光驟然退散,隻剩下了寥寥數人賊心不死。


    朱氏回歸了朱家,並且帶回了許家近一半的資產,在朱家的地位水漲船高,很快便搜羅起了一派兵馬,這股力量在朱家自家都能排上前三,打小飛揚跋扈慣了,失去了許勤的約束,做事愈發肆意妄為。


    追查兒子的死因沒有那麽容易,江遠三人是重點懷疑對象,而且服侍的丫鬟還丟了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因此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似乎找到那個丫鬟成了最大的線索。


    江遠那邊兒也不能不盯著,遠兄妹不能動,小小的一個郡主還動不得?


    如此這般想著,婦人打定了主意,等有了機會就直接下手。


    朱家在朝中主管刑部,偷偷行了許多便利,因此在朝中頗有話語權,再加上這婦人身份斐然,嫁入許家前就欺男霸女橫行霸道。


    說起來,許勤與朱氏的婚姻也算一樁美談,許勤讀書出身,剛剛踏進官場窮困潦倒遇上了朱氏,朱氏對許勤一見鍾情,不顧族中的反對,一味的對許勤好,不管是在仕途中,還是在平常雞毛蒜皮的小事上,這位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居然會主動去照顧一個男子。


    最後,朱家的長輩拗不過,幾乎是以一種倒貼的方式,將女兒嫁了過去。


    不過據說,許勤似乎沒有那麽喜歡朱氏,也許是為了還欠下的情債,婚後對朱氏言聽計從,不知受了多少人的冷眼。


    這天夜裏,一道清爽的背影穿梭在小巷中間,在京城站穩了腳跟的江辭,平日裏沒什麽要事,偶爾上朝拜拜皇帝,和遠家兄妹打的火熱,再就是去陸家在京城的府邸坐坐,其餘的時間心神全部沉浸在治愈體內隱疾,還有修煉中。


    自血宗離開已經過了快四個月了,時間緊迫,療傷的事尚沒什麽由頭,也沒有黃蠻等人的消息倍感壓力,再有一個月,必須回血宗!


    夜裏的街巷格外寂靜,唯留得風聲在耳邊輕輕回響,路過街角的一處拐角,隱晦的暗流似在悄悄湧動。


    江辭宛若魅影,消失在了巷尾的拐角處,十幾道黑影出現在了剛剛江辭消失了位置,互換眼色竟都是滿臉困惑。


    “你們,在找我嗎?”


    心中震撼,抬眼間便瞧得一魅影忽的從屋簷上躍下,落在黑影的中央位置,環顧四周,緩緩起身。


    “快殺了他!”一人宛若驚弓之鳥疾呼。


    幾人手掌緊握刀把,腳下步伐迅敏在地麵上急踏,瞬間朝著江辭的位置極速靠攏,刀子帶起道道寒光,朝脖頸,腰腹,後背這些地方砍來,殺心四起,直取江辭性命。


    在對方刀芒逼來時,江辭不急不慢的探出手掌,這一圈兒人中最強的也不過是有兩名武夫,這樣的陣容對付平常人足夠了,對付自己。


    癡人說夢。


    接連幾道寒光凜冽的刀光落空,江辭的身影在場中一閃而逝。


    一擊重拳破開空氣,提攜狂暴的拳風,勢如破竹力壓砸下,一人的腦袋狠狠撞在了地上,腦袋被打開了一條縫,血液先是濺射,然後徐徐湧出,拳頭砸在了頭顱的右側,頭骨凹陷了一塊整個腦袋被恐怖的力量壓的變形。


    江辭氣息內斂,黑色的瞳孔中翻湧著靜謐的海潮,拳上流淌熱血,甩了甩手上沾染的血跡,半弓著身子帶著渾身的血煞衝入了人群中。


    “快跑!回去告訴主子!絕不可再招惹此人!”


    “砰!”


    說話之人一頭撞上了路邊的一棟房屋,將外圍堅固石板圍成的圍牆撞的稀碎,整個腹部被打成了一整塊肉泥,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單方麵的碾壓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這個街角就再也沒有打鬥的聲音,隻留下了一地的死屍,大片的鮮血將地麵染成了大片的櫻紅色。


    回眸望了一眼一地的屍體,江辭最終打消了一把火把這幫人燒幹淨的念頭,這裏可是京城。


    “朱家,朱氏。”江辭擦幹淨手上的血跡,冷笑道,“你那兒子本就該死,再說殺你兒子的又不是我,找死嗎?”


    江辭離開此地後,一名美婦緩步走來,經過滿地屍體時,她輕聲喃喃道:“好一個江辭,殺起人來幹脆利落,絕不心慈手軟,也許…”


    美婦走過後,數十道黑色的影子在一炷香時間裏,把地洗幹淨了。


    暗夜中一道身影踩著家家戶戶的房簷,在城中急掠,突然他的身體在半空中緊緊一縮,朝著地下撞去,江辭卷縮成一團,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心口像是被什麽東西猛地揪住了,鑽心的疼。


    強撐站起扶住旁邊兒的牆壁,嘴角拉出一抹殷紅的血跡。


    江辭的身體強度被道雷錘煉的極好,但他的體內世界一塌糊塗,被道雷之中蘊藏的法則之力侵蝕,加上剛剛突破就盡幹些有損根基的事情,落下的病根三五年內恐怕好不了。


    調動著眉心儲存下來的道運底蘊全部衝向身體中剛剛被撕裂的傷口,這才逼得侵蝕的痕跡消退。


    日漸增長的道運仍舊無法將體內蘊藏的法則之力徹底逼出,尤其這還是瘋魔子過濾過的,可以想象瘋魔子體內是個怎樣的情況。


    催動一身血功在體內瘋狂流竄,逼退法則之力的侵蝕,繼續朝著京城中最為闊綽的某個世家的方向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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