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濤狼狽的趴在地上,喘著粗氣,沉默不語。這是讓風紀第二次得利了,待到風紀體內靈氣恢複的差不多時,狂濤對著風紀有些怒氣的喊道,“你這家夥能不能從我背上下來,每次都讓我難堪,我也要顏麵的。”


    風紀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你以為我喜歡待在你的背上嗎,硌的人真不舒服。”


    風紀內視丹田,據他觀察似乎靈海又大了一圈,靈根已有了枝葉,陰陽魚也變得更加栩栩如生了,風紀心中暗歎了一聲,“奇怪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倒讓他一時有些興奮,同時又感到一絲不安。


    青苒早已等待多時了,對著侍女小蘭說道,“將他給我送到地牢中去。”說話的同時又給風紀安上了枷鎖,青苒繼續說道,“你們四個去給我的寶貝找些補藥,找不到的話,我的手段你們是知道的。”


    小蘭和四個大漢齊聲答道,“是,公主殿下。”


    風紀臨走前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青苒,心中對神朝的怨恨又多了幾分,他知道這次又要傷的更重了。


    小蘭帶著風紀來到地牢,地牢依舊陰暗潮濕,散發著難聞的氣味。風紀被兩名獄卒粗暴地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冰冷的石板上,疼痛瞬間傳遍全身,但他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風公子,你……你多保重。”小蘭眼中閃過一絲憐憫,輕聲說完後便轉身離開了。她隻是個婢女,本就身不由己,眼看著風紀的遭遇,心中也泛起了一絲不忍的情緒。


    風紀躺在地上,感受著身上的傷痛,心中暗暗發誓:“終有一天,我要讓這一切加倍奉還。”


    不知過了多久,那兩個光膀子的大漢又出現了。


    “喲,小子,又見麵了。”胸毛茂密的大漢咧嘴笑道。


    另一個大漢則一臉猙獰,有些變態的說道,“公主說了,這次雖然不能打死你,但是可以讓你狠狠地享受享受。”


    兩名大漢瘋狂的揮舞著刑具,不時還會發出變態的笑聲,不過一會兒,風紀的身上就已經遍體鱗傷了。風紀始終不吭一聲,強忍著劇痛,頑強的支撐著。


    胸毛茂密的大漢氣喘籲籲的罵著風紀,“這家夥到底還是不是人,骨氣和石頭一樣,累死爺爺了。”他一邊罵著,一邊不停地揮舞著手中的刑具,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發泄他心中的不滿。


    幾日幾夜過後,風紀終於被兩人打的昏迷不醒,皮開肉綻,慘不忍睹,始終沒能撐到最後。


    小蘭又一次接走了風紀……


    就這樣,風紀忍受了一年的折磨。


    某天,青苒又一次叫小蘭將風紀送來,帶著他去了一個神秘的地方。這個地方,幾乎神朝的修士都聽說過,卻從來不敢輕易踏足一步的地方。


    青苒將風紀帶到了一個山穀,美麗且寧靜,微風蕩漾,美不勝收,比起幽淵穀也差不到哪裏去。但風紀卻無心欣賞這美景,他心中充滿了警惕,階下囚是沒有資格欣賞這美如畫的風景的。


    青苒手中把玩著蕾絲花邊的扇子,背對著風紀,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當年我師尊風無痕,背叛神朝,如今就讓你來此替他謝罪吧。此地是我神朝早已過世君主的安葬之地,怎麽樣,帝王穀的風水不錯吧。”她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嘲諷,仿佛在嘲笑風紀的無力反抗。


    風紀嗤之一笑,對比不屑一顧。


    青苒帶著風紀繼續往裏邊走,神王早就等著讓長公主青苒將風紀帶來了,神王目光冷漠地注視著風紀,冷哼一聲,“風氏的餘孽,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神王的聲音冰冷無情,在此地宣判了風紀的死刑。


    風紀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倔強和不屈,對著他們怒吼,“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家夥,總有一天會遭到報應!”


    神王笑了笑,盡是對風紀的嘲笑之意,“我是修道之人,報應不報應的又有什麽關係呢?小家夥,你就是不明白什麽才能被稱作‘王’,不過也無所謂了,以後等你死了,讓鬼王告訴你吧。”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傲慢與自負,仿佛世間萬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風紀沉默不語,隻能被青苒繼續牽著向裏邊更深處走去。


    神王青雲澤對著風紀命令道,“風氏餘孽——風紀,給我跪下向曆代君主謝罪!”


    風紀吐了一口痰,心中隻有無限的憤怒和不甘。“癡心妄想罷了,你休想讓我跪下!”


    神王對著長公主青苒說道,“青苒,你將他怎麽調教的,這家夥還是有些不服呢。”陰笑了幾聲後對著風紀說道,“你是選擇自己跪下,還是讓我幫你呢?”那笑容裏帶著幾分陰險,讓人毛骨悚然。


    風紀將頭歪向一邊,表示對神王話語的不屑。神王見狀,輕笑了幾聲,突然大手一揮,幾根特製的鎖鏈捆綁了風紀的手腳還有頭顱,強製讓風紀做了跪拜的姿勢。同時,也卸下了風紀身上的枷鎖,對著身後的青苒說道,“女兒,每過幾天就叫人來看看,別叫他輕易的死了,明年的今日我還要用他來祭祖呢。”


    “是,神王,兒臣一定會讓他活到那一天的。”青苒恭敬地回答道,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殘忍的光芒。


    神王離開後,青苒靜靜地看了風紀一會兒,像是欣賞一件珍寶,沒過多久後也轉身離去了。


    風紀獨自一人被鎖鏈束縛在這帝王穀中,周圍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吹過的風聲。他心中的憤怒和不甘愈發強烈,暗暗發誓一定要掙脫這困境。


    日子一天天過去,風紀的身體越發虛弱,但他的意誌卻從未消沉。每過一段時間,小蘭就會來看看風紀,對於風紀的遭遇小蘭隻能看在眼裏,她也隻是個身份低微的婢女,隻不過是按照長公主的吩咐辦事罷了。


    幾個月過後,順析的皇,齊翡親自前來向神朝進貢,作為小國,為了子民不得已每年要向神朝進貢不少靈石以及其他珍稀之物。在來的路上,齊翡心中滿是無奈和不甘,他深知這是弱國的悲哀,但為了百姓,他隻能忍辱負重。


    青雲澤高坐在王位上,一臉得意的對著大殿中的齊翡說道,“齊翡,你已經吞並了焱泠,想看看曾經的故人嗎?”


    齊翡不明所以,心中湧起一陣疑惑,拱手對著神王問道,“不知神王前輩說的是何人呢?神朝中的修士,後輩倒還真不認識幾個。”


    青雲澤大笑,笑聲中帶著幾分調侃,“齊翡,隨我一同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我保證,這個家夥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青雲澤將齊翡帶到了帝王穀中,遠遠的就看到了被鏈子綁縛跪在地上的身影,心中感覺有些熟悉,一種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


    “你自己瞧一瞧吧,齊翡,你一定會有些驚訝的,哈哈哈。”神王停了下來,讓齊翡獨自一人去看看地上跪著的到底是誰。


    齊翡的步伐不快不慢,走到了風紀的身前,不禁有些驚訝的的說道,“這熟悉的感覺,你莫非是風紀?”


    風紀使勁扭過頭看著齊翡,眼神中滿是殺氣。他心中對神朝的仇恨讓他看到與神朝有關的人都充滿了敵意,但很快他又想起這事和齊翡沒多大關係,眼神便變得相對和善了一些,“齊翡,你怎麽到此了?”


    “風紀?你為何……”齊翡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也許說錯一句話就會讓順析滅亡,隻是如實的回答了風紀的問題。“我來向神朝進貢,神王說此地有人和我頗為相熟,我這才來看一看你。”


    “哎,看完了就走吧,再過幾個月你就見不到我了。”風紀歎了口氣,心中既有對命運的無奈,又有臨死之前還能再見一見故人的欣慰。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但能在最後時刻見到齊翡這個“故人”,也算是一種安慰。


    齊翡起身,往後退了幾步,又折返到了風紀身旁,悄悄對著風紀說道,“風兄,我不知道你和神王間到底有什麽衝突,如果有機會的話,以後來了我會給你上炷香的。”他的聲音很低,充滿了無奈和惋惜。


    風紀聽後無奈的笑了笑,“多謝齊兄美意了,焱泠怎麽樣了?”


    齊翡沒想到風紀會問這個,支支吾吾的說道,“風兄,焱泠被我吞並了,當初邊境軍隊發現異常後,我就動手了。隻是再也沒有見過你和其他人了,徐將軍等人就像從世間蒸發了一般,他們不會是已經遭遇不測了吧。”


    風紀聽後,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對著齊翡說了句知道了,讓他快些離開此地,在風紀心中隱隱覺得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再見齊翡了。


    此時此刻,遠在天邊的清源鎮中,兩位女子正在分娩中。在帝王穀中風紀隱隱生了一種特殊的感覺,心中突然湧起一陣莫名的悸動,這是他不曾有過的感覺,一種強烈的牽掛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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