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輝神朝的都城日月城中,神王青雲澤用繩子拉著套上了枷鎖的風紀遊行,街道的兩旁站滿了神朝的修士,密密麻麻的人表情各異。有的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臉上隻有扭曲的笑容,肆意嘲笑風紀的落魄,認為這是對敢於反抗神王權威之人的應有懲罰,他們在旁指指點點,口中說著輕蔑的話語。而有的修士則麵露不忍,他們心中尚存一絲良知,覺得神王如此對待風紀過於殘忍,但迫於神王那令人膽戰心驚的威嚴,隻能默默地低下頭,不敢出聲表達不滿,區區一個階下囚的性命怎能與他們的性命相提並論。


    青雲澤帶著風紀遊行一番後,回到了宏偉莊嚴的大殿。青雲澤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女兒神朝長公主青苒,嘴角微微上揚,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青苒,這個小鬼就交給你了。”


    青苒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立刻欠身行禮,“謝神王!”


    風紀被帶到了公主府的囚牢中,這裏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息。風紀被綁的結結實實,身上的枷鎖似乎有著某種神秘的力量,隔絕了他與外界靈氣的聯係。每日不能吸取靈氣,還要飽受折磨,神朝的手段要比順析軍營殘忍的多,身上的傷痕也越來越多了。


    青苒偶爾會來到囚牢,她看著風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時而冷漠,仿佛風紀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玩物;時而又流露出些許憐憫,似乎對他的遭遇心有不忍,或許她看到了自己渴望不可及的東西了吧。


    公主府中的一些下人,態度也各不相同。有的為了討好公主,對風紀變本加厲地施虐;有的則在無人注意時,偷偷給風紀送上一口水、一點食物,以表達他們內心深處未被泯滅的善良。但好在長公主青苒對此並不在意,隻要沒有徹底違背了她的旨意,青苒基本上是不會管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風紀還在公主府囚牢中苟活,他的身體愈發虛弱,精神也幾近恍惚快到崩潰的邊緣了。然而,每當他意識模糊之際,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心中對清源鎮的牽掛就會如同一股清泉,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風紀被重新套上了枷鎖,兩位比他修為略高一籌的修士將他押送到了青苒麵前。青苒坐在高位上,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風紀,她的目光在風紀身上停留了許久,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風紀抬起頭,用充滿堅毅和不屈的眼神回望著她。無論是生是死,風紀都不會低頭,他本就沒有做錯任何事。


    青苒微笑著淡淡地說道,“小蘭,將他帶走,照顧好他,待到他恢複的差不多時,再將他給我押送回來。”


    小蘭是公主府的侍女,她恭敬地應了一聲,帶著風紀離開。她沒有卸下風紀肩膀上特製的枷鎖,隻是從府上領取了一些有助於恢複傷勢的藥草,搗成粉末塗撒在了風紀的身體上,順便給風紀喂食了一些食物。


    “吃吧,我對你沒有什麽惡意,我隻是奉命令行事,照顧不好你,我就性命堪憂了。”小蘭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風紀內心的善良,讓他鬆開了嘴,吞下了小蘭的食物。


    小蘭突然對著風紀說道,“其實,我挺佩服你的。”


    風紀輕笑了幾聲,“不過一個階下囚罷了,又有什麽好讓你佩服的。”


    小蘭眯著眼,微微笑著,一邊給風紀喂食一邊說道,“沒什麽,就是覺得你挺厲害的,都撐了一個多月了,已經打破了公主府中的記錄了。”


    風紀咽下嘴裏的食物,有些落寞的說道,“小蘭姑娘,你要取笑我就肆意取笑吧,如今我不過是你神朝的階下囚罷了。”


    小蘭姑娘蹙眉笑了笑,不忘給風紀繼續喂食,“嘿嘿,風公子別這樣說了,我不過是個下人罷了,哪敢取笑公子呢,神朝中還是有不少像您這樣的人物,有的堅持不住身死道消了;也有的堅持不懈,最後入朝為官了。”


    風紀不再回應小蘭姑娘,隻是吞食著口中的食物,半天後才問道,“小蘭姑娘,我看你修為也不錯,為何要在公主府當個下人呢?”


    小蘭姑娘微微一怔,停下手中喂食的動作,輕歎了口氣,“風公子有所不知,我出生貧寒,能在公主府謀得一份差事已是不易,修行之路更是艱難,若無人扶持,僅憑自身,難有出頭之日。”


    風紀聽了,眼中閃過一絲同情。“原來如此,倒是我唐突了。”


    此後幾日,在小蘭的悉心照料下,風紀的傷勢逐漸好轉,精神也慢慢恢複。這一日,小蘭按照公主的吩咐,再次將風紀押送至青苒麵前。


    長公主坐在高位上,目光冷冷地審視著風紀:“看來你恢複得不錯。來人,將他給我帶走,我的小寶貝也許有些餓了吧。”


    青苒命令下人將風紀帶到了一個巨大的籠子前,籠子裏養著青苒的獸寵,看起來像是一頭鱷魚,金色的皮膚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鱗片,鋒利的牙齒不弱於風浪,體型巨大,尾巴粗壯,背上還有一排鋒利的棘刺,就連四隻短腿也強壯有力。


    “哎呦,我的狂濤小寶貝,無聊吧。來吧,風紀,進去和我的小寶貝好好玩玩吧。”青苒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


    公主府的下人打開了籠子,將風紀推搡了進去,又迅速的關住了籠子,外邊的青苒手上快速的掐著法訣,風紀身上的枷鎖立刻被解除了。


    枷鎖掉落的瞬間,風紀心中一喜,他深知這是難得的機會。體內的靈氣早就消耗殆盡,此時不補充,更待何時?他閉上眼睛,瘋狂地吸收著周圍的靈氣,感受著久違的力量在體內湧動。


    “風紀,你就好好陪著我的小寶貝吧,要是弄傷了它,我就讓你賠命。你們幾個給我好好看著,這家夥可不是一般的修士。”


    長公主青苒離開後,風紀剛吸收了不多的靈氣後,狂濤便張牙舞爪地朝他撲來。那鋒利的爪子帶著呼呼風聲,似乎要將風紀瞬間撕成碎片。


    風紀眼神一凝,側身閃過狂濤的猛撲,同時運轉體內靈力,匯聚於手掌,朝著狂濤的背部狠狠一拍。狂濤吃痛,怒吼一聲,眼中的凶光更盛,更加瘋狂地發動攻擊。


    狂濤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一股粗壯的水柱,將風紀狠狠的拍在了籠子上。風紀吐出一口鮮血,瞬間在身前布下護盾,勉強將其阻擋。


    狂濤怪異的大笑著,“吼吼,有意思,主人對我真是太好了,吼吼。”


    風紀心想,看來這家夥的修為比起風浪還略差了一籌,大概率它還沒有到化形期。但風紀不能直接取了它的性命,這讓風紀有些為難了。


    狂濤的攻擊一波接著一波,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風紀深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速戰速決,然而他也不能直接取了它的性命,如此一來怕是自己也活不長了,隻要能活下去就還有希望。


    風紀看準時機,趁著狂濤撲空的瞬間,飛身躍到它的背上,緊緊抓住那一排鋒利的棘刺。狂濤拚命扭動身體,試圖將風紀甩下來。風紀咬牙堅持,手中靈力湧動,猛力擊打狂濤的頭部,風紀的拳頭可不比尋常修士。狂濤被打得暈頭轉向,動作漸漸遲緩。


    風紀趁機加大靈力輸出,不斷重擊狂濤。終於,狂濤不再反抗,趴在地上喘著粗氣,眼中的凶光也逐漸消失。


    “嗚嗚,別打了,別打了,痛死了,我服輸,別打了!嗚嗚。”狂濤放棄掙紮,四肢平攤躺在地上向著風紀求饒。


    青苒仍未歸來,風紀已經成功地征服了這頭凶猛的獸寵。風紀停了下來,珍惜著一分一秒,抓緊時間吸納靈氣,風紀心中早就想到青苒不會讓他再有更多的機會來吸取靈氣了。


    狂濤靜靜趴在地上,昏昏沉沉的睡去了。兩個多時辰過後,風紀的靈海終於填滿了。而籠子外,長公主等人也等了不久了,就在風紀站起的一瞬間,枷鎖又重新回到了風紀的身上,青苒鼓掌,緩緩說道,“看來你還真是本事不小,看著是個紫府境,實則早就到了霄宇境,可惜隻是個初期,以後有的玩咯。師尊啊,我還真得謝謝你啊,哈哈哈。來人,給我將他押下去,好好伺候著。”


    風紀被再次押走,臨走前還惡狠狠地盯著青苒看,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充滿了堅定。他知道,自己的磨難還未結束,但隻要心中的信念不滅,就總有一天能擺脫這困境,回到清源鎮,回到他該守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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