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風浪“嗷嗚——”的一聲長嚎,擋在風紀身前,硬接了攻擊。眾人懵了,趙子安的舉動迫使他們也措手不及。


    風浪緩緩從地上站起身來,它的背部已然被鮮血染紅,殷紅的血順著毛發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觸目驚心。它呲出尖銳的獠牙,腿部的肌肉高高隆起,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每一塊肌肉都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時刻準備著向敵人發起致命一擊。


    眾人如夢初醒,紛紛指責著趙子安。


    “哼,無恥之徒!”


    “卑鄙下流!”


    辱罵聲此起彼伏,趙崇利不以為意,他並不認為他兒子的做法有什麽不對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漠與固執,從來就隻有你死我活,不過是在為了勝利而奮力一搏罷了。


    風紀不再留情,看到受傷後的風浪,如閃電般衝向趙子安,再次揮出一拳。這一拳帶著他的憤怒,威力更甚之前。趙子安的肋骨斷的更多了,一腳踢中了趙子安的頭,若不留情,足以讓趙子安當場斃命,隻是讓他徹底昏迷了。


    趙崇利眼見如此,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把捏住了風紀的脖子。風牧野和於震寰在人群中大喝一聲,“你敢!”二人異口同聲,一個紫府境一個半步紫府境,在這在場的眾人之中,他們的修為無疑是最為高深的。


    趙崇利被這兩人瞬間釋放的氣勢所懾,手微微一鬆。風牧野身形一閃,瞬間來到風紀身旁,一把將他拉到自己身後,於震寰一巴掌打飛了趙崇利。


    於震寰怒視著趙崇利,厲聲說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行凶,還有沒有王法了!你是瞧不起我、還是視眾人為無物?”


    趙崇利咬牙切齒道,惡狠狠地說道:“你們傷了我兒子,這筆賬不會就這麽算了!”


    風牧野冷哼一聲:“你兒子技不如人,還使出卑劣手段,如今落得這般下場,純屬咎由自取!”


    周圍的人群也紛紛隨聲附和,指責趙崇利父子的不是。趙崇利見自己已經陷入了眾叛親離的境地,形勢對自己極為不利,抱起昏迷不醒的趙子安,灰溜溜地逃離了現場。


    風紀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抱著風浪,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爺爺、外公,風浪、不,小風他受傷了。”風牧野和於震寰見狀,立刻施展法術,隻見一道柔和的光芒籠罩在風浪的傷口上,風浪的鮮血瞬間止住了。然而,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卻依舊猙獰地存在著,不知道何時才能完全愈合。


    “臭小子,淨胡來,紀兒要是丟了性命怎麽辦?”風牧野真想狠狠地扇風嘯一巴掌,於震寰也怒氣衝衝的看看風嘯,眼中全是不滿與責備,想看他有什麽話要說。


    “爺爺、外公,你們別生氣了,是我自己要比試的。”風紀大哭著,一邊哭一邊為父親求情。


    “哼,風嘯,今天過後,紀兒就待在我身邊,跟著你太危險了。”風牧野故意對著風嘯怒喝,不說這麽多的賓客,就光是風紀的外祖父母在場,他必須做出這種表現,以顯示自己對風紀安全的重視。


    這一次戰敗,加上被於靜柔提起來摔在地上的經曆,趙子安算是徹底中下心魔了,這一輩子的成就有了很大的限製,難再有更高的突破。


    風嘯低垂著頭,一臉愧疚地說道:“爹,嶽父,是我考慮不周,讓紀兒陷入了危險之中,我甘願接受懲罰。”


    於震寰先開口道:“風嘯,你可要記住這次的教訓,莫要再如此莽撞行事!”


    風嘯連忙應道:“是,嶽父,我記住了。”


    風牧野本想說些什麽,但想在風嘯也年紀不小了,“臭小子!自己好好反省去吧,我也不想罰你,你也不小了。”


    風紀擦幹了眼淚,抱著風浪急忙開口,“爺爺、外公,你們別責怪我父親了,是我不應該這樣做的。”


    風牧野對著風紀偷偷傳音,“好小子,這一次表現不錯。”


    風牧野摸了摸風紀的頭,語氣溫和卻顯得很嚴肅地說道:“紀兒,你日後行事也要多些思量,絕不可再這般魯莽衝動了。不管如何,性命最重要。”


    “爺爺、外公,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眾人見現場氣氛如此緊張,而且風老爺子又向來以脾氣不好著稱,都擔心自己會受到牽連,紛紛找借口急著離去。轉眼間,偌大的院子裏,就隻剩下了風紀的幾個外戚和幾位同族叔父。


    風玲兒輕快的跑到了風紀麵前,“紀哥哥,你也太厲害了,不能修行卻能打的修士毫無還手之力。”風爍也稱讚著風紀,他沒想到風紀現在有這樣的實力,讓他也十分驚訝。


    風牧野看著幾個孩子湊到了一塊,開了個玩笑,“要不你們再和紀兒比一場?”幾個孩子還沒反應過來,他們的家長連忙紛紛開口,“二叔,可別了。”率先開口拒絕了,就連他們自己也怕被風紀一拳捶倒,更別說這些孩子了。


    風紀看著大家的反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臉上泛起了一抹紅暈。


    風玲兒眨著大眼睛說:“紀哥哥,大家都看到你的厲害啦,要不你和我哥再來一場?我相信你一定不是我哥的對手。”


    風爍一看親妹妹的表現,“可別,我打不過!”心裏想著,這妹妹是撿來的吧。


    風牧野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去玩吧孩子們。”


    這一次風紀自己打出了名聲,原來很多人都瞧不起他,父母都是修士可他自己卻是個普通的凡人,輕視於他。可是自此以後再沒有人見到過風紀,他仿佛消失在世人麵前,後來才得知被風牧野帶走了,每日不能出門。


    清源鎮地街上就連凡人也談論著風紀,一旦風嘯去街上出手藥草靈藥,總會有人追著問個不停。


    小酒館中的人也不畏懼在場的修士,直接開口談論,“我看這修士也不過如此,凡人也有不得了的。”


    “就是,你看那個風紀,我估計以後也得和風牧野一樣,以凡人身份成為風氏的另一位領軍人物。”


    在場的修士屬實被氣到了,心中頓時感到一陣惱火,全都指責趙子安父子,若是沒有那最後卑鄙一擊,他們也不用這樣丟了麵子,而趙子安父子也不好受,一回去就被關了起來,在府邸中不能出來。


    眾人的反應各不相同,過了一段時間也就漸漸沒什麽人談論了,此事似乎因此告了一段落。


    幾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風紀等人即將迎來族內的試煉。為了確保此次談話的保密性,風牧野將一家人全部召集在了一起。他先是仔細地運用神識,探查周圍是否有人在暗中竊聽。確認沒有異常後,他又在整個院子周圍布置了一層強大的禁製,確保外界的人無法窺探到院子裏的情況。見此情景,風浪也不再偽裝,直接幻化成人形。


    在此之前,風浪的真實身份除了風紀和風牧野知道之外,其他人根本沒有察覺到絲毫異樣。此刻,風浪以人形出現在眾人麵前,著實把大家嚇了一跳。


    “以後叫我風浪也行,小風也行。”風浪笑著說話,直接抱走了於靜柔懷裏的孩子,逗著繈褓中的風汐。於靜柔等人也是被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讓風浪抱走了孩子。


    風牧野見眾人都到齊了,便開始將該說的事情一一告知大家。其間,他著重訓斥了一番風嘯,指責他在之前的事情中沒有盡到應有的責任。風嘯低著頭,默默地聽著父親的訓斥,臉上滿是愧疚之色。


    當他說道風紀現在也是修士時眾人更是被嚇到了,不是驚嚇是驚喜啊!


    “嗯,影大人說了,風紀是隱靈根,所以剛開始入門很困難。”風浪很喜歡抱著看風汐,“對了,風紀,把大人交給你的東西拿出來吧。”風浪要求風紀把那個錦囊拿出來。


    風紀雙手把東西交給了於靜柔,並說了是影大人特意給風汐準備的。於靜柔解開繩子就聞到一股藥香,濃鬱的靈氣隨之彌漫。


    “現在還沒到用的時候,等到一歲過了後再說吧。錦囊裏還有幾句話,你現在就可以看看。”風浪直接提醒於靜柔。


    上邊寫的也就是關於風紀現在是影的弟子一事,也沒有透露什麽過多的信息。可是這紙卻顯得有點兒不同,質地堅韌,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父親,這試煉之事,族長有沒有跟你說過?”風嘯最關心的還是風紀能否參加試煉。


    “自然說了,前幾日他來找過我,不過我覺得沒必要幫紀兒作弊,以紀兒的實力來說,不是榜首也落不了前三。”風牧野現在也不得不參加這些族內事務,他現在要為風紀鋪好路。


    一家人聚在一起,商量著各種細節。風嘯夫婦很好奇風紀現在的實力,從來沒有見過風紀使用法術,眼見為真,風嘯夫婦想親眼見證。


    風紀隻是打出一套《風雷拳》,將法力全部灌輸到了拳頭上,雙拳之上有淡淡的光芒。風嘯做好準備,法力散出形成了一個護體光罩,“嘭!”一拳就砸在了光罩上,光罩不堪一擊,碎裂後風紀沒收住,趁機給了風嘯重重一擊,向後倒去呻吟了起來。


    “哈哈哈,紀兒還是有很大長進的,你父親陷入靈海境的瓶頸不知多少年了,你一個小小煉氣期的修士,竟然就把他給打趴下了。” 風牧野笑得最厲害,他的臉上洋溢著自豪與欣慰。其他人也都跟著笑了起來,隻有風嘯躺在地上,一臉尷尬地笑著,看起來比哭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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