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好些日子裏,風紀一家依舊延續著往昔的生活節奏。每日清晨,風紀都會在木屋前的空地上,認真打上幾遍《風雷拳》。隨著時日的推進,他的拳法愈發流暢自如,每一個招式都銜接得天衣無縫。而且,伴隨著對拳法理解的逐步深入,風紀整個人的氣質也悄然發生了改變,那股子精氣神,全然不像是普通孩子該有的。


    風嘯夫婦在一旁靜靜觀瞧,眼中滿是欣慰與自豪。看著孩子因習武身姿愈發挺拔,身體素質日益增強,加之遠離了外界的紛紛擾擾,風紀變得越發自信,這一切都讓他們倍感欣喜。


    “好了,紀兒,你的拳法確有長進,假以時日必成一代高手。”風嘯毫不吝嗇對兒子的誇讚。


    風紀收了拳,從腰帶上抽出一條毛巾擦去頭上的汗珠,臉上洋溢著笑容燦爛,“爹,那接下來是應該去采藥了吧。”


    風嘯點頭應道,“嗯,紀兒,今天你一個人進山吧,我和你娘就不去了,帶好屋簷下放著的柴刀,正好檢驗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所學。”


    風紀聽聞要獨自進山,心裏既有些忐忑,擔心會遭遇危險,可一想到沒人在旁管束,能自由自在地探索山林,臉上的表情瞬間豐富起來,先是閃過一絲緊張,緊接著又湧起一抹興奮,那模樣十分有趣。


    背好藥蔞,拿上柴刀,懷裏揣了兩塊餅就出發了,臨走之前挺了挺胸,“爹、娘,我最近進步挺大的。”別的不知道長進怎麽樣,他的飯量長進的不小。


    女性要比男性細心的多了,走之前替風紀整理了一下衣衫,特意叮囑了幾句。“紀兒,這山裏野獸多,一定要小心不要逞能,要是有危險,盡量能躲就躲起來,別往太偏處走,兩三個時辰就要回來,別貪玩忘了時間,回來太遲了。”風紀應了一聲就出發了。


    山林間,樹木鬱鬱蔥蔥,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風紀在樹林中穿梭前行,隨著太陽逐漸升高,他的運氣也著實不錯,藥簍裏已經裝滿了三四成的藥材。此時已臨近午時,風紀打算找個地方稍作休息,再繼續采藥。


    一個餅掏出來一會兒就吃完了,沒有帶水多少吃起來有點幹,樹林裏都是寶貝,野果還是不少的,幾日以來他能辨識的野菜野果越來越多了。


    很快就找到了一處灌木掛滿了漿果,這下子風紀能美美一餐了。


    一隻手往下來摘,一隻手往嘴裏,看起來吃得很香。忽然身後的灌木叢沙沙作響,風紀在前麵的動靜太大以至於根本沒聽見身後的異響聲。


    風紀吃的正歡,身後一隻野兔從灌木叢一下子跳了出來,風紀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哎!小兔子。”


    現在一門心思要追兔子了,藥蔞和柴刀都沒拿,兔子跑的真快,它也像是要跟風紀玩耍一般,不一會兒風紀的衣服就沾滿了塵土。


    就在風紀覺得好不容易快要追上兔子時,一頭小野豬從附近竄了出來,認準方向就要朝著風紀撞過去。這頭野豬體型較小,毛發色澤比較鮮豔,嘴上的獠牙也很短。


    黑棕色的皮毛發亮,前腿有一條疤痕,眼睛死死盯著風紀,風紀心裏暗叫一聲不好,柴刀也沒拿,要是他父母在就好了……


    當機立斷,認準方向趕快往回跑,他要回去拿柴刀,赤手空拳肯定不容易打過它。他和小野豬一樣直直的跑,野豬顯然比他快,一下子就被野蠻的撞翻了。小野豬衝過去又要折返回來,風紀站起身來繼續跑,左右閃躲了起來,吃一塹長一智。遠遠看見小路旁有一根歪歪扭扭的木棍,加速跑過去,因為最近練武風紀的體力比以往要好很多,要是以前的他恐怕早就……


    說時遲那時快,腳在地麵一蹬,側身滑動地麵上風土飛揚,一把就抄起了木棍,空中翻身,木棍隨著身體的轉動一下子狠狠地敲在了小野豬的頭上,哢吧一聲木棍斷了,野豬被敲得發懵,走起來有點跌跌撞撞的。看著手裏的木棍斷了風紀毫不猶豫一躍跳起,扔掉木棍手握成拳要去砸它。這場戰鬥正式開始了,雙方的怒氣值拉滿了……


    若是剛才野豬被敲了之後沒有風紀的後續舉動它絕對要跑的,現在看到這個樣子它也似乎有心決一死戰了。一邊是野豬搖晃腦袋,看起來要把眩暈感甩出去,另一邊是剛才一擊未成雙手握拳的風紀。


    《風雷拳》正式用在了實戰中。風紀心裏清楚,此時雙方怒氣衝天猶如燃燒的烈火,針尖對麥芒,此時能救他的也許隻有這一套拳法了。


    野豬毫不示弱,毛都炸了,前腿上的傷疤在肌肉繃緊下顯得更加有點恐怖,死死盯著風紀,發出一聲悶哼,疾步蹬了出去衝向風紀。


    風紀看著野豬衝撞過來,助跑起跳,左手護在胸前,右手揮拳一下子砸在了豬頭上,腦袋被一拳砸中獠牙順勢刮傷了風紀的小腿。雙方這一回合都沒討到便宜,不知道野豬什麽感覺,風紀覺得手比腿上的傷要疼痛的更加劇烈。


    “趁你病要你命!”風紀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這話,落在地麵上再次發力,小野豬也不落下風從地麵翻起來衝擊過去。這次風紀瞅好了機會,跳起來從半空中轉身一下子整個身子壓在了野豬身上。小野豬吃痛嘶鳴亂叫,風紀也因為這一下讓自己也發出了呻吟。


    風紀騎在野豬身上,拳頭像雨點一樣重重砸在野豬身上,“砰、砰、砰”的悶響發出,野豬的聲音也越來越尖銳了,四隻蹄子開始亂踢,它開始掙紮的越來越厲害,風紀幾下就被搖晃了下來。


    小野豬徹底激怒了,眼睛充血,腿上的疤痕和通紅的雙眼顯得越發猙獰,風紀一看這下子遭了,野豬眼中的怒火任誰都能看出來,不占上風的野豬看起來勢頭比風紀還要猛烈。


    野豬要衝過來了,風紀還是同樣的招數又跳了起來,這次野豬從他身下滑了過去,剛跳下地麵就被回過頭來的野豬一下子撞翻了,雙腿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野豬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趁著風紀站不起身要給風紀致命一擊,蹄子在地麵蹬起了一片塵土。


    風紀被摔得眼冒金星,頭剛抬起來就看到野豬氣勢洶洶地衝過來了,雙腿劇烈的疼痛感襲來,現在情況很不妙,半蹲著身子,強烈的求生欲使得腎上腺素迅速充入血液。強撐著硬沒讓野豬撞到,這一次沒撞到還有下一次,又來了。


    咬緊牙關雙手按著膝蓋站了起來,快速調整好呼吸,野豬就在眼前,大喝一聲“風雷拳!”閉上雙眼一拳祭出,拳風呼嘯,一拳和野豬的腦袋接觸,“哐”的一聲響。這一拳直接打碎了野豬的天靈蓋,仔細聽能聽到“哢嚓”的聲音,風紀的手指關節也留下了血液,地麵因為風紀的拳力和野豬被砸了一個坑,野豬搖搖晃晃要站起來,走了沒幾步“噗通”一聲就倒下不起了。


    風紀看到自己贏得了這場戰鬥,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但他也因體力耗盡,癱倒在了地上。此刻,一人一豬,都躺在了這片土地上,一人生還,一豬死亡。


    其實風嘯兩口子當然不會放心讓風紀自己一個人出去采藥,他倆給自身施加障眼法,普通人根本看不到,手裏提著風紀丟了的藥蔞和柴刀。


    一盞茶功夫過去,他倆不免有些更擔心。“紀兒,怎麽樣了,還能起來嗎紀兒?”於靜柔撤去障眼法,蹲在了風紀旁邊,關切地問道。風紀緩緩開口:“完了,我算是傷的不輕了,出來幻覺了……”痛苦的呻吟著。


    於靜柔眼看著眼淚就要落下了,聽到風紀的話又心疼又好笑,“傻孩子,我是你娘啊!怎麽樣還有力量站起來嗎?”一邊問著,一邊拿出了“止血草”按照那本圖鑒說的給風紀的傷口上敷上。


    “嘶~娘,好痛啊!”風紀被刺激清醒了,立馬坐直了身子,沒想到這“止血草”雖有止血奇效可也劇痛無比。“痛就對了,還貪玩嗎?”風嘯一看孩子沒什麽大問題,就想讓他好好長個記性,“這是山林不是咱家木屋,肯定還有比這野豬凶猛的野獸,這次你算是僥幸贏了,下次可要是沒這麽好運,你說不定就要被野獸吃了……”


    風紀一聽這話就被嚇的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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