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微微亮,風嘯就將風紀喚醒了。


    風紀揉了揉眼睛,看著桌子上點燃的蠟燭,又看了看屋外天色,打了個哈欠,“爹,這天還沒亮呢,太陽都沒上山呢。”一個七歲的孩子,很少起的這麽早,強打精神對風嘯說道。


    “紀兒,你忘了嗎,昨天爹可是給你說今天要叫你什麽的?”風嘯可不會慣著孩子,煉氣之人最講究順其自然。


    風紀也想起了昨天父親說的事。


    等風紀洗漱好,風嘯帶著他到了半山腰,一路上給風紀講解著什麽是凝神鍛氣:“凝神鍛氣是我風氏一族修行之基,我族講究道法自然,便是順心自然,不刻意而為,如這山澗流水、草木生長、花開花落、魚躍鳥飛等等。山澗流水從高處而流,一草一木發芽破土,吸收天地養分,花開花落一榮一枯也是順應天道的自然之道,魚躍鳥飛也是這萬物的生命活力,這都是順應自然。我族的修煉之法也是這樣,”


    “好了,紀兒,我先給你示範一下。”找了一塊較大的空地,視野寬闊,直接盤坐在草地上,雙眸微閉清風從其身旁吹過,發絲隨風微微拂漾。


    運轉功法,身邊很微弱像塵土般的光點開始匯聚:“紀兒注意看仔細了!”片刻之後,風紀感受到了一絲奇特的壓力,這是他從未有接觸過的,額頭上不知不覺竟掉下了一滴汗珠,風嘯也在此時結束了示範。


    “怎麽樣紀兒?感受到了這一絲絲靈氣的波動了嗎?”風紀一臉疑惑看著風嘯:“爹,沒有,我剛才隻感覺到有什麽好像在捆住我,壓住我的樣子。”


    “不應該啊,我這應該不會出現問題……當年我爹也是這樣教我的啊!”風嘯仔細思索著當初風牧野是如何教他的,不由得懷疑風紀和自己了。


    “真的沒有感受到嗎?來,紀兒你也坐在這兒,我再教你一遍。”風嘯叫風紀坐到他身旁,“現在來跟著我呼吸吐納!”數個呼吸過後,風嘯周身又溢起了點點星光,又重複了一遍……


    風紀頭上盡是汗水,沒有感受到任何靈氣波動,感覺壓力更加明顯了。


    風嘯臉色顯得有點陰沉了,回想起當初自己花了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能感受到這天地間的靈力了,難不成紀兒不能修煉風氏的法訣,他深知在風氏的身份如果隻是一介凡人會有多麽的不易。


    風嘯再一次向風紀發問,“紀兒,你還是沒有感覺嗎?”


    風紀緊張的滿頭大汗,結結巴巴的回答:“爹,我好像還是沒有……感受到那些靈氣。”風嘯心疼孩子,心情複雜的說道,“孩子,我們再試一次吧。”


    又重複了一次……


    “怎麽樣,紀兒?”風嘯一臉期待的目光落在了風紀身上。隻看到風紀衣襟微微被汗水濕過,不過還是一樣的結果。


    風紀眼中的淚水快要落下了,在眼眶中打著轉,一副哭腔,“爹,我還是沒有感覺到……如果我不能感覺到這些靈氣我是不是就不能修煉了……”風嘯心疼的看著兒子,用衣袖擦去了風紀的汗水和淚水:“孩子,別灰心,我們還有時間,今天不行那就明天,明天不行我們就明日複明日!爹相信你可以的。”


    風嘯說這些話不知道是在安慰風紀還是自己,眼看已經花費了一個時辰,他也要去山裏邊采摘一些靈藥了,不得已就先帶著風紀回到了家中。


    於靜柔一看爺倆回來了,臉色都不好看:“怎麽了,紀兒的臉上怎麽還有淚痕。”風嘯無奈地歎了口氣,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於靜柔。於靜柔聽後,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但還是笑著摸了摸風紀的頭,說道,“紀兒,莫要難過,這修煉之事急不得,也許機緣未到呢。我和你爹當年雖說比你容易,但步入修煉之途每個人都不一樣的,你要相信自己。”風紀抽噎著點了點頭,他知道母親是在安慰自己,可心中的陰霾卻難以消散。於靜柔又看向風嘯,輕聲道,“嘯哥,你也別太發愁了,先去忙你的,紀兒我來陪著。”


    風嘯吃過早飯,收拾好了裝備,向著山裏去了。


    “紀兒,你先講一講你爹教你時的感覺。”於靜柔作為母親要比風嘯心細多了。


    風紀仔細回想,嗦著手指說道,“娘,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就是有一股莫名的壓力,就像用繩子綁著我,一次比一次厲害,越來越緊。”


    “壓力,看來紀兒你不是感受不到靈氣波動,可能你比較特殊,你爹的法子可能不適合你。”於靜柔眉頭微皺,思索片刻:“紀兒,就像你爹說的我們還有時間,我們肯定有機會的。那這樣吧,你先自己玩一會兒,讓娘想一想好嗎。”


    紀兒掰弄著手指,跑到院子外邊去玩了。


    於靜柔看著風紀跑出去的身影,神色有點複雜,一邊處理著家裏的事,一邊思索著自己剛開始學習煉氣時的一些細節;山裏邊風嘯心不在焉地找那些靈草寶藥,心裏總是在想著到底是哪一步出錯了。


    傍晚時分,風嘯回到了家中,和於靜柔開始商量:“媳婦,我仔細想了想,我的步驟可能沒錯,可能我風氏一族的並不適合紀兒。”


    “嗯,也許是這樣吧,等會兒吃過晚飯後,我們兩個再分別教紀兒一遍吧,也許紀兒這一次能夠順利學習煉氣之法。”


    晚飯過後,風嘯兩口子又開始了。


    “紀兒,看娘給你演示一遍。”於靜柔和風嘯的練氣之法略有些不同,施展到一半,風紀的頭上就布滿了汗液,等施展完後,風紀的衣服已經有點潮濕了。於靜柔搖搖頭,看來她的方法也不適合現在的風紀了。風嘯一看不行後,歎了一口氣,“紀兒,爹再教你一次,說不定這次你一定能成功。”


    很難不出意外,依舊如此。


    看著風紀的衣服已經濕了,夫妻倆還是決定讓紀兒自己試一下,這一次紀兒暈倒了。


    “紀兒!怎麽會這樣!是我們給他的壓力太大了嗎?”風嘯一看孩子暈倒了,立馬將自己的一絲極微弱的神念滲入到了風紀體內,“他在排斥我的神念?”幸好於靜柔曾學過把脈,摸著風紀的脈搏,手拍在胸口,“沒事!沒事,紀兒大概是因為我們先後施展了一遍凝神鍛氣之法,所受壓力過大,撐不住暈倒了。”


    將紀兒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兩人還在想著哪裏有問題。“嘯哥,你是說剛才紀兒排斥了你的神念!這麽小的孩子他不應該有這個能力啊。”“是啊,不過這也不能確定紀兒能不能夠修煉的。”回到了自己屋中,兩人又開始思考,最後兩人也沒有得到什麽別的結論,卻一致肯定風紀的身體是沒問題的。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風紀恬靜的小臉上,他緩緩睜開雙眼,腦袋還有些昏沉。風嘯和於靜柔聽到動靜,趕忙來到床邊。於靜柔將風紀扶起,輕聲詢問:“紀兒,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風紀搖了搖頭,小聲說:“娘,我沒事,就是頭有點暈。”風嘯看著兒子,眼神中多了幾分堅定,給孩子端了一碗水,“紀兒,看來你是有修煉的潛力的,咱們慢慢來,不著急。”風紀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也許是我和你爹的方法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等到晚上你爹爹回來了,我們去找你爺爺,也許你爺爺有辦法解決。”


    看著孩子沒有什麽大問題,風嘯也就朝著山裏走去了,不知是牽掛著孩子還是今天運氣確實不好,風嘯今天采摘的藥草比起往日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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