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每一招每一式都透著致命的殺意,根本就不將楊牧時這個警察放在眼裏,周圍的雜草和散落在四周的朽木為這場混戰增添了幾分混亂與嘈雜。


    趁著混亂,黑影繼續逃竄,楊牧時心急如焚,他奮力擺脫了這些人的糾纏,朝著黑影逃跑的方向追去。


    他又穿過一條隧道,那隧道裏回蕩著他急促的腳步聲和沉重的呼吸聲,楊牧時雙手快速擺動,雙腿交替如風,前麵又有了一些光亮,楊牧時終於又看到了黑影的身影。


    黑影就靜靜在站在那裏,沒有再往身後的另一個隧道跑去,而是一邊急促的呼氣,一邊用他那充滿絕望的眼睛看著楊牧時,“你是誰,為什麽要追我?”


    楊牧時慢慢地靠近黑影,想看清黑影的長相,隻是他失望了,黑影帶著麵罩,隻露出那雙絕望的眼睛,他輕聲說道:“我是警察,是不是你殺了吳悅,現在你已經無路可逃了,跟我回去吧。”


    黑影用他那毫無生機的雙眼看了一下楊牧時,苦笑著說:“警官,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隻是想永遠的回去······”


    楊牧時不知道黑影這句“想永遠的回去”是什麽意思,他慢慢的向著黑影走了兩步,隻聽黑影冰冷的說道:“你別追我了,你永遠也追不到我的,快走吧,不然你也危險了。”


    此刻,楊牧時感覺身後一陣腳步,一根粗鐵棍帶著呼呼風聲,重重砸在楊牧時的後腦勺上。


    “砰”的一聲悶響,楊牧時隻覺腦袋一陣劇痛,眼前瞬間金星亂冒,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栽倒,他的意識開始模糊,努力想要看清周圍,卻隻能看到黑影在眼前漸漸消失。


    先是腳,然後是軀幹,最後完全消失在黑暗之中······


    此時,身後那偷襲者舉起鐵棍,再次朝著楊牧時的頭部砸來,意圖置他於死地。


    楊牧時心中湧起一股絕望,他試圖反抗,可身體綿軟無力,根本無法躲避。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清脆的槍響打破了夜的寂靜。


    偷襲者身體猛地一僵,瞪大了眼睛,緩緩倒下,鮮血在地上蔓延開來。


    楊牧時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刻,看到了一個絕豔的女子。


    她身著一襲黑色緊身衣,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線,一頭烏黑的長發隨風飄動,她手持一把銀色手槍,槍口還冒著嫋嫋青煙。


    在她身後,還站著幾個身穿黑色長風衣人,當楊牧時想要看清楚女子長相的時候,他實在支持不住,一頭栽在地麵,昏死了過去······


    ··········


    ··········


    楊牧時猛地從床上坐起,大汗淋漓,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環顧四周,熟悉的房間讓他有了一絲安心。


    他深吸一口氣,抬手抹去額頭的汗珠,可頭部那股疼痛卻如此真實,讓楊牧時不禁一陣幹嘔。


    窗外,陽光努力地穿透雲層,灑下幾縷微弱的光線,屋內的物件在半明半暗中顯得有些朦朧,恰似楊牧時此刻尚未完全清醒的意識,仍被那可怕的夢境緊緊纏繞。


    強撐著疼痛,從床上起來,打開自己的房門,客廳依舊是冰冷的,毫無一點生機,自己這是在現實了?


    楊牧時幽幽的想著,來到衛生間,洗了一個冷水臉,在鏡子前照了照,發現腦袋並沒有傷口,但是那疼痛感又讓他覺得那夢是如此的真實,看來真的是自己做夢過於用力了。


    回到客廳,又確定了一下日期,再一次確定是做夢之後,吃了一顆止痛藥,人好了很多,這才出門去上班。


    在去隊裏的車上,楊牧時又回憶了一下,昨晚應該是十一點多到家休息的,之後就開始做夢。


    昨天自己和陳宇先行離開,也不知道沈勤民他們昨晚加班有沒有找到新的線索,帶著疑問,車很快就到漢安市刑警隊門口。


    走進辦公室,隻見沈勤民和江濤還趴在桌上睡覺,而韓麗和林靜姝還沒有到,陳宇一個人在電腦麵前看著監控,“怎麽樣了,有新的發現嗎?”楊牧時走到陳宇麵前小聲的問道。


    此時陳宇剛看完一段監控視頻,抬頭見到是楊牧時,有點木訥道:“沒有,我剛看完最後一段視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各位辛苦了,有什麽新發現沒有?”正當楊牧時想要說話,身後傳來李瀚雲的聲音。


    陳宇連忙站起來,“沒有·······”


    李瀚雲從走廊走了進來,示意他坐下,看了看還是桌上趴著睡覺的沈勤民和江濤,聲音小了一點,“你們先忙著,等韓麗和林靜姝到了,再叫醒他們開會。”說完指了指睡覺的兩人。


    楊牧時和陳宇同時點了點頭。


    ··········


    ··········


    上午十點,隊裏人都到齊了,在李瀚雲的主持下,又一次案件分析會。


    這次會議,大家都安靜了很多,因為目前所掌握的線索實在太少了,完全沒有一點方向。


    楊牧時先前沉思的想了一下,再結合夢中的情況,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記得沈哥和江哥你們說過十年前吳悅來到漢安不久後,家裏就被盜了,你們出警那天是十年前的11月15日,吳悅是在八月份左右從昌縣來到漢安的,那麽她八月份之前,應該一直生活在昌縣,你們當時有去昌縣調查吳悅的背景嗎?”


    “當時隻是一個單純的盜竊案,我們並沒有去調查吳悅的過往。”沈勤民解答了楊牧時的問題,有點好奇問道:“難道你覺得這次的案件跟她以前在昌縣的生活有關?”


    楊牧時點了點,然後又搖了搖頭,“也不完全是吧,我隻是覺得目前我們完全沒有線索,屍體找不到,吳悅也找不到,是不是可以換個思路來查。”


    眾人均沒有明白楊牧時的話,齊刷刷投過疑惑的眼神,楊牧時從凳子上起來,來到白板邊,用筆在上麵寫下了一些文字:


    “2012年11月15日晚上,吳悅生活在漢安市,家裏被盜。”


    “2013年1月,吳悅從小姐轉行做酒店服務員。”


    “2013年-2017年酒店服務員,一直居住在酒店員工宿舍。”


    “2017年-2020年,升職為酒店大堂經理,一直居住在酒店員工宿舍。”


    “2020年-2022年,於2020年首付30%,按揭購買了百盛花園小區二棟13-1的兩室一廳的房子。”


    “2022年11月15日晚八點後,經隔壁鄰居證實吳悅在家中與一個神秘的男人有過爭吵。”


    “2022年11月19日中午下班後,吳悅告知同事出去辦事後失蹤,隨後手機關機。”


    “2022年11月20日上午我們接到報警,凶案現場隻有一隻斷裂的右手大指拇和一隻高跟鞋,根據法醫判斷,斷指時間應該是20日淩晨0點到4點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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