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這句話,無疑在會議室內炸開了鍋。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句話代表著什麽。


    十年前已經死了的人,十年後又死了一次。


    一次自殺,一次明顯他殺,是這個世界太癲還是說所有人都見鬼了?


    謝強畢竟是老刑警了,在震驚了一會兒後,整個人稍微恢複了一些,對齊忠說道,“老齊,你先去把十年前吳悅自殺案的檔案調出來,其他所有人,先去匯總手上目前凶殺案所有的資料······等一·······”


    謝強的話還沒有說完,這時候會議室的門又被人緊急的推開了,一個警員慌忙探頭進來說道:“謝隊,局長打你辦公室的電話,讓你務必接聽········”


    謝強一陣無名火突然升起,這完全就是無組織無紀律。


    正想發火,但一聽警員這麽一說,隻得控製一下脾氣,對會議室的幾人說道:“我先去接電話,你們幾人先等一會兒。”


    謝強跟隨那個警員離開了會議室,會議室的幾人倒也沒有交頭接耳,都在沉思著,不知道是在想什麽。


    楊牧時四周看了一下,隻見會議室的角落,一個青年身體微微前傾,雙臂交疊,支撐著腦袋,眉頭微皺,眼神空洞地望著他的前方,楊牧時記得這人叫什麽何英豪。


    他還沒有跟他說過話,隻是聽齊忠說起過何英豪這個同事,家裏有些錢,本來他爸想讓他回家管理家族生意,但他偏偏不感興趣,就要當警察。


    平時還愛搗鼓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模樣倒是長得挺清秀,不像那些地主家的傻兒子那般。


    見他這麽安靜的皺眉沉思,楊牧時有點好奇他此時此刻在想什麽。


    一會兒的功夫,謝強接了電話回來了,他看了一下正在安靜沉思的幾人,潤了潤嗓子,“各位,先前我接到局裏電話,局裏針對本次的凶案成立了專案組,後麵會有專人來負責這個案件,大家把手上整理好的全部資料交給齊忠。”


    說完頓了頓繼續,“老齊,等一下跟我一起去局裏送資料。”


    “什麽,憑什麽啊?”何英豪一聽,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凶案發生在我們轄區,憑什麽不是我們成立專案組啊,就這麽看不起我們?”


    “小何啊,這話就嚴重了,局裏怎麽會看不起我們呢,隻是因為案件過於複雜,社會影響力巨大,局裏那邊成立專案組也是為了盡快破案嘛,而且又不是說不讓我們參與,這不我和謝隊等一下要去局裏開會嘛。”


    齊忠一見情勢不對,連忙道,何英豪這小子平時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模樣,怎麽今天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齊哥,我知道案件社會影響力巨大,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麽不能是我們隊裏做主導呢?”何英豪不依不饒道。


    “這是上級命令,你就得服從。”謝強也有點上火了,聲音大了起來。


    本來先前接了局長電話,說這個案子轉交給局裏,讓他們別管了,他就有點發火。


    對方是自己頂頭上司,而作為警察又必須的服從命令,現在下屬這麽不給他麵子,多少有一點動火。


    如果換做平時,謝強倒不會說什麽,還會覺得下屬熱血,有查案的衝動,隻是這次情況有一些特殊,十年前死了的人又一次死了,而且死的如此蹊蹺。


    按照流程就應該是自己隊做主動成立專案組,偏偏上級命令卻不是這樣。


    他覺得在整個事件背後沒有那麽簡單,不管是案情,還是局裏的態度。


    “謝隊,英豪也是著急案子嘛,你們先去忙吧。”見這場麵一下劍拔弩張起來,楊牧時連忙起來打圓場,拉著何英豪往外麵走去。


    “我們先出去了,謝隊你們盡快去局裏開會吧。”


    見師傅的兒子也發話了,謝強也不再說什麽。


    見到楊牧時拉著何英豪往外麵走,隻得向他們擺擺手,示意他們先出去。


    直到見會議內隻剩下齊忠,這才搖了搖頭,歎氣道,“老齊啊,等一下你給他們說,案件必須保密,我們十分鍾後就去局裏開會。”


    齊忠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


    ··········


    何英豪的勁倒是挺大,楊牧時拉他出來時,倒是費了不少力氣,“我說何同學,你何必頂撞謝隊呢,謝隊也是要聽從上級安排的啦。”


    “你不覺得很好奇嗎,這麽奇怪的案子,明明是死了的人,偏偏又出現,然後又死了一次······”


    何英豪被楊牧時強拉出來,倒也不生氣,隻是臉上還有一些憤憤不平,“屍體不但被擺放成奇怪的樣子,還有地麵上那些複雜而扭曲的符號?”


    楊牧時心裏嘀咕,自己這是在做夢,夢裏什麽奇怪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哪怕你告訴我你會飛,我都會相信,嘀咕歸嘀咕,口中倒是詢問道:“看你這麽激動,難道你有什麽線索或者說你知道些什麽?”


    見楊牧時這麽問自己,何英豪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見到沒人,連忙神秘兮兮的拉著楊牧時來到一個沒人的房間。


    ··········


    ··········


    就在楊牧時跟何英豪進入房間的時候,凶案現場那邊,荒棄大樓的陰影之下,一個女子靜立著,仿若來自迷霧深處的神秘幻影。


    她的麵容像是被一層薄紗輕輕遮掩,看不真切,可那舉手投足間散發的豔麗與高貴氣質,卻如磁石般吸引人的目光。


    她身後的兩名下屬,宛如暗夜中的幽影。


    他們身著統一的黑色長風衣,衣擺獵獵作響,卻始終遮不住那若隱若現的緊實肌肉。


    臉被寬邊帽簷壓得極低,僅露出線條冷峻的下頜,泛著冷光的嘴唇緊抿著,似是嚴守著無數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們的眼神深邃而冰冷,仿若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透著讓人膽寒的神秘氣息。


    踏入凶案現場,昏暗的光線在破敗的樓梯間搖曳,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血腥與絕望的氣息。


    她蓮步輕移,每一步都似踏在時間的縫隙裏,悄然無聲。


    她微微俯身,凝視著地麵上複雜而扭曲的符號,幽黑的眼眸深處,似有暗流湧動,仿佛能穿透這殘垣斷壁,看見那些被黑暗吞噬的過往。


    此時,一陣秋風吹過,像是發出哀號,她卻不為所動,隻是那被風拂起的發絲,為她增添了幾分鬼魅般的妖異。


    而那兩名下屬,如同雕塑般佇立在四周,周身散發的神秘氣息與這陰森的凶案現場融為一體,仿佛他們本就是從這黑暗與死亡中誕生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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