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擂缽街籠罩在一層灰暗的霧氣中,腐爛的垃圾堆積在街道兩旁,散發著難以忍受的惡臭。


    地麵上汙水橫流,偶爾能看到一些破舊的生活用品被隨意丟棄在角落裏,仿佛這裏早已被世界遺忘。


    破敗的建築像垂死的怪物般聳立著,牆壁上斑駁的漆皮和塗鴉混雜,窗戶多半破碎,用破布或塑料遮擋著。


    偶爾有幾個人影晃動,他們的身影瘦弱,神色麻木,無精打采地在垃圾堆中翻找。


    今天的擂缽街卻顯得更加壓抑。


    一隊全副武裝的政府人員將整片區域圍了起來,鐵絲網迅速拉起,將這裏徹底隔絕。


    武裝車輛堵住了每一個出口,持槍的士兵站在路口,目光冷漠。


    人們從破舊的窗戶和門縫中探出頭,眼神中沒有憤怒,隻有麻木和不安。


    “竟然是政府的人員,”一個蜷縮在牆角的老人低聲喃喃,聲音沙啞如風中殘葉,“不知道這次會怎樣。”


    幾個孩子蹲在牆邊,彼此靠在一起取暖。


    他們的臉上沾滿了汙垢,眼神呆滯,沒有言語。


    一輛裝甲車緩緩駛入擂缽街。


    一名穿著筆挺西裝的政府官員從車上下來,他的皮鞋踩在汙水和垃圾間踩出清脆的聲響。


    他皺了皺眉,用手帕掩住口鼻,目光中充滿了厭惡和冷漠。


    “擂缽街的居民聽著!”他揚起手,聲音冰冷且不容置疑,“從今天開始,這裏將作為世界偵探大賽的場地。你們被封鎖的時間不會太久,政府已經為你們準備了足夠的物資。”


    他說著,示意士兵將卡車上的物資卸下。


    幾箱包裝破舊的罐頭和水被隨意地扔在地上,砸在汙水和垃圾中。


    沒有人上前,沒有人伸手去拿。


    “這夠你們維持一個月。”官員冷冷地說道,目光掃過這片肮髒的街區,“比起平時的生活,這已經是改善了很多。”


    沒有人回應。人群中連嘈雜的議論聲都沒有,隻有沉默。


    那些躲在角落裏的人低下了頭,甚至不敢與士兵對視。


    “擂缽街一直是橫濱的汙點。”官員的聲音帶著不屑,“這次成為大賽的場地,是你們的幸運。希望你們不要給政府添麻煩。”


    他說完,轉身上了車。


    士兵們繼續封鎖,冷漠地注視著這片街區。


    幾個流浪漢躲在角落裏,低聲交談著。


    “我們還能做什麽?”


    “什麽都不能做。”


    “他們隨便拿走我們的地方,我們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聲音越來越低,最終歸於沉寂。


    然而,在這片死氣沉沉的街區,還有另一種存在。


    這些人並非麻木不仁,他們是擂缽街的暴力團隊,借助混亂而活的寄生者。


    幾個身材壯碩的男人從巷子裏走了出來,他們的眼神貪婪而凶狠,嘴角掛著冷笑。、為首的男人滿臉橫肉,胳膊上紋著一條盤旋的毒蛇。


    “看看這是什麽?”他踢了踢地上的物資箱,隨即回頭對身後的手下說道,“這些東西現在都是我們的了。”


    “哈哈,這幫政府蠢貨還以為自己在施舍呢。”另一個光頭男人惡狠狠地笑著,彎腰撿起一罐罐頭,用袖子擦了擦,“這東西可是好貨,比我們平時搶的強多了。”


    他們開始毫無顧忌地搬運物資,將一箱箱罐頭和水裝進旁邊破舊的推車裏。


    一名瘦弱的婦女鼓起勇氣走上前,顫抖著問:“這些是分給大家的,你們不能全拿走……”


    那名為首的男人冷笑一聲,伸手一推,將婦女直接按倒在地:“輪得到你來教我們做事?”


    婦女倒在汙水中,瑟瑟發抖,卻不敢再開口。


    “誰不服,盡管來試試。”光頭男人揚了揚手中的鐵棍,目光陰冷地掃過周圍的人群。


    人們低下頭,不敢與他們對視。


    幾個流浪漢原本打算靠近的腳步也頓住了,最終默默地退回陰影中。


    “這就是擂缽街,不是政府的地盤,也不是你們這些弱者的地方。”那名為首的男人大笑著,將最後一箱物資搬上推車。


    “還真是丟臉。”一道清晰的聲音從人群後方傳來,語調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屑。


    眾人轉頭看去,隻見一個身著西裝的金發男人緩步走來。


    他手上戴著精致的手套,舉止優雅,仿佛與這裏肮髒的環境格格不入。


    “誰?!”為首的男人怒喝道,握緊了手中的鐵棍。


    “你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金發男人微微一笑,隨後抬起右手,用力將戴著的手套扔到地上,“隻用一隻手就能解決你們這些廢物。”


    話音未落,他猛然一拳擊出,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為首的男人直接被打飛,撞在後方的牆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你——”光頭男人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一記淩空踢狠狠踹倒在地。


    菲茲傑拉德拍了拍手,目光掃過其他暴力團隊成員:“還要繼續嗎?”


    那些人臉色蒼白,連推車都來不及拖走,慌亂地四散而逃。


    “垃圾。”菲茲傑拉德冷哼一聲,轉身走向人群。


    他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現在,這些物資是真正屬於你們的了。”


    說完,他抬起腳,優雅地跨過汙水,逐漸消失在霧氣中。


    --


    白鯨號的會客廳內,燈光明亮而柔和,奢華的裝飾將整個空間映襯得如夢似幻。


    菲茲傑拉德端坐在沙發上,金色懷表在手指間輕輕轉動,滴答聲在安靜的房間裏回響。


    對麵,愛倫坡坐在椅子上,身體微微前傾,手中的書頁翻到一半。


    他的神色沉靜,蒼白的臉上沒有表情,黑色的披風垂落在椅背上。


    他懷裏的小浣熊正用爪子撥弄他的袖口,偶爾發出輕微的咕嚕聲。


    “擂缽街。”愛倫坡的聲音低沉而緩慢,“那樣一個地方,你為什麽會選擇它?”


    菲茲傑拉德微微一笑,將懷表扣上,收回口袋:“為什麽不呢?混亂的街區,真實的環境,這樣的地方難道不完美嗎?”


    愛倫坡目光微動,像是在消化這句話的意義。


    他的聲音依舊平淡:“可你明明可以有更簡單的選擇,而且一開始你就想選擇那裏吧,特意繞了一圈去港口黑手黨,為什麽?”


    菲茲傑拉德輕輕聳肩,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有些事情,單靠簡單的選擇是無法成事的,坡。”


    愛倫坡抬起頭,目光直視菲茲傑拉德,沒有再追問。


    他低下頭,合上手中的書,揉了揉眉心,緩緩打了個哈欠。


    “坡。”菲茲傑拉德帶著一絲審視,“最近你是不是又因為寫小說忘了吃飯睡覺?”


    愛倫坡摸了摸懷裏的小浣熊,語氣冷淡:“這和我的工作效率無關。”


    菲茲傑拉德的視線越過愛倫坡,落在他身後站著的紅發女孩身上。


    女孩身形瘦小,低著頭,似乎極力避免被注意到。


    她雙手緊攥著裙擺,站得僵硬而拘謹,目光不安地瞥向四周,她的紅發顯得雜亂,像是還沒完全適應自己新生活的模樣。


    “你呢,露西?還適應現在的生活嗎?”


    露西猛地抬頭,神色慌張,像是沒料到自己會被問到。


    她連忙搖頭,聲音顫抖:“我……我覺得一切都很好,先生……”


    她低下頭,手指更加用力地絞著裙擺,顯得無比局促。


    菲茲傑拉德重新轉回視線,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疑惑。


    他站起身,邁步走到窗邊,目光透過玻璃看向籠罩在薄霧中的橫濱。


    “露西,”他突然開口,語調隨意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命令,“這次偵探大賽,你就作為坡的助理參加吧。順便熟悉一下這座城市。”


    露西怔住,抬起頭看向菲茲傑拉德,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似有不安,但更多的是無法拒絕的服從。


    愛倫坡沒有回頭,隻是抱緊了小浣熊,聲音淡淡地說道:“隨你,反正結果都是一樣,不會有人能贏過我的。”


    菲茲傑拉德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的城市輪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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