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瞳孔猛地收縮,心跳瞬間加快,腦海中仿佛被強行塞入了數百張閃動的底片。那些畫麵模糊又破碎,來不及思索,他已經順從本能向右跨出一步。


    子彈呼嘯而至,帶著撕裂空氣的尖銳聲擦過他的肩膀。破裂的衣料飄落,隨後便是皮膚被撕開的灼痛感。一道淺淺的血痕從肩頭延伸,鮮血緩緩滲出,浸濕了肩膀處的布料,暈開一片深紅。


    他站定後,微微偏頭,目光迅速掃了一眼肩膀的傷口。他鬆了口氣,雖然流了些血,但傷口並不深。


    成功用自己的身體偏轉了子彈的軌跡,這讓他稍感寬慰。


    他的眼神很快轉向被護在身後的牧野白。


    然而,當他看到牧野白時,那雙一貫溫和的眼眸裏,此刻已凝結成刺骨的寒意。


    她的臉龐沉靜得可怕,冷冽的目光如刀鋒般直刺前方,讓人不寒而栗。


    “都停下!”


    牧野白的聲音並不大,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那種氣勢仿佛帶著某種無法抗拒的力量,讓空氣都隨之凝滯了一瞬。黑衣人動作一頓,仿佛本能地被壓製。


    為首的黑蜥蜴十人長眯起眼睛,眼中滿是審視與不屑。他抬手示意手下稍停,嘴角浮現出嘲弄的弧度:“怎麽,投降了?這還算明智。”


    牧野白沒有理會他的挑釁,隻是稍稍側過頭,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織田作,把敦帶進去。”她冷冷地掃視眼前的黑衣人們,話鋒一轉,“你們應該是為我——為治愈係異能者來的吧?他們對你們沒有任何用處,讓他們先離開。”


    十人長冷笑,目光在她和敦身上流連,語氣帶著幾分輕蔑:“我們憑什麽相信你?誰知道治愈異能者究竟是誰?你說是你就是你了?我看,那白頭發的小鬼更像嘛!”


    他目光中的惡意昭然若揭,顯然並不打算輕易放過任何可能的目標。


    牧野白微微皺眉,平靜地將手輕輕放在織田作的肩膀傷口上,低聲念出異能發動的口令。


    一秒後,白光閃過,那道血痕在她掌心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鮮血凝固,傷口閉合,仿佛從未存在過。


    “這樣夠清楚了嗎?”她抬起頭,目光冷然。


    十人長的眼神瞬間變得貪婪。他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牧野白,仿佛在審視一件稀世珍寶。她的異能如此罕見,對組織的意義不言而喻。如果將她獻給首領,甚至親自訓練為己所用……


    想到這,他嘴角浮現一絲得意的笑容。


    “他們可以走了嗎?”牧野白沒有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再次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冷意,目光如寒刃般直視對方。


    十人長權衡片刻後點了點頭。他確認目標是這個女孩後,那兩個普通人自然不值一提。至於他們離開後會不會鬧出什麽事,或被部下“私下解決”,那就與他無關了。


    織田作低頭看了牧野白一眼,表情中帶著些許猶疑,但他終究沒有多言,轉身拎起中島敦。敦卻用力掙紮,雙手死死抓住織田作的衣服,眼中滿是惶恐:“我不想走!”


    他的聲音顫抖,透著執拗的不安。


    織田作順勢也停了下來,難有情緒的雙眼中罕見地露出幾分擔憂。


    牧野白微微一笑,語氣柔和:“敦,聽話。”隨後,她抬起頭,目光落在織田作臉上,低聲說道:“織田作,你剛才已經看到那個未來了,對嗎?”


    織田作一怔,記憶中閃現的畫麵逐漸清晰。他回想起方才腦海中的一幕——那顆子彈曾擊中牧野白的手臂,但她毫發無損,連血跡都沒有留下。


    “那是真實的。”牧野白篤定地說道,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相信我吧。”


    織田作沉默片刻,終究點頭:“是的……我相信你。”


    他不再猶豫,拎起敦迅速離開。腳步聲漸漸遠去,直至消失在黑夜中。


    隨著唯一的威脅離去,十人長的目光愈發陰冷。他緩緩舉起槍,再次對準牧野白,語氣森然:“你這種稀有弱小的異能者,老老實實加入港口黑手黨,也許還能有個好結果。否則……”他故意頓了一下,露出威脅的笑容,“剛才離開的那兩個家夥,可就……”


    “讓我想一想吧。”牧野白忽然垂下眼簾,語氣中多了幾分遲疑。她的神情恰到好處地透露出不安與猶豫。


    十人長見狀,得意地笑了。他暗暗冷笑,等她隨他們回去後,便是徹底失去反抗的機會,他自有的是辦法讓她“聽話”。


    牧野白的目光微微閃動,似乎在等待什麽。她的嘴角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細微得像微風拂過夜空。


    就在十人長的耐心即將耗盡時,院外傳來了細微的窸窣聲。這聲音如同掠過枯葉的風,若隱若現,隻有牧野白的神情稍稍變化了一瞬。


    十人長顯然是沒有心情關注這點小動靜,他雙手環胸,手指不斷敲打著手臂,顯然已經不剩多少耐心。


    “小妹妹,想好了嗎?可以跟我們走了嗎?”十人長的語氣帶著刻意壓製的怒火,臉上的笑容逐漸扭曲。他的目光在牧野白身上遊走,帶著毫不掩飾的占有欲和輕蔑。


    這女孩看起來還算識趣,知道自己逃不掉,隻能乖乖認命。哼,像她這樣除了異能一無是處的軟弱家夥,等到徹底失去反抗的念頭,還不是任我處置?不過在那之前,也許可以稍微‘教訓’一下她,免得這丫頭再想著耍什麽花樣。


    他的指尖下意識地摩挲著手中的槍,腦海中已經開始勾勒出女孩屈服的模樣。那個高傲冷漠的臉龐,等到她真正絕望時,會變成什麽樣子呢?是不是會如破碎的玻璃般脆弱又不堪?


    想到這裏,他的嘴角揚起一個令人作嘔的笑容。


    牧野白緩緩抬起頭,臉上所有的遲疑和軟弱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從容的笑意。她的目光掃過四周,輕聲說道:“誰說我要跟你們走了?”


    十人長神情驟然僵住,他猛地將槍口對準牧野白,怒聲喝道:“你敢耍老子——”


    槍聲驟然炸裂。


    那是一聲幹脆利落的槍響,響徹院落。十人長的動作僵住,他的瞳孔瞬間放大,額角濺出鮮紅的血花,隨即整個人轟然倒地。


    周圍的黑衣人們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驟然從暗處冒出的子彈雨無情地收割。槍聲密集如驟雨,將院子變成了一個血腥的戰場。


    牧野白始終站在原地,低垂的眼瞼遮住了眸中的情緒,仿佛這一切與她無關,即使周圍已經沒有任何一個活著的敵人。


    “咦?你在害怕嗎?”


    一片黑色的衣角悄然出現在視野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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