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劍拔弩張。


    “奴婢……奴婢雲朵,是夫人的貼身丫鬟,大……大小姐,您先放開夫人吧,她真的有心疾的!”雲朵小臉煞白,聲音顫抖,話未說完便“撲通”一聲跪下,額頭不停地磕在地上,瞬間一片紅腫。


    顧寰錦柳眉倒豎,美目圓睜,發出一陣冷笑:“嗬嗬。狗尾巴草。風往哪邊吹,你往哪邊倒…還你家夫人有心疾。我看你是滿嘴噴糞,你家夫人這脈相堪比牛犢子,強的很。


    滾一邊去,別在我耳邊瞎逼逼。”言罷,毫不留情地抬腳就往雲朵身上踹去,那繡鞋裹挾著一股狠厲之風。


    “孽畜,你在幹什麽,還不放手!”一聲暴喝如炸雷般響起,正是顧長風趕到。


    隻見顧長風頭戴一頂精致的烏紗帽,帽上鑲嵌的美玉與金飾在光線中閃爍著溫潤而威嚴的光芒。


    身著一襲絳紫色的宰相官袍,袍身以金絲繡出的蟒紋張牙舞爪,栩栩如生,似在彰顯著主人的尊貴與權勢。


    領口與袖口處,細膩的錦緞鑲邊,繡著繁複的雲紋圖案。腰間束著一條寬寬的墨色腰帶,其上掛著一方溫潤玉佩以及象征身份的精致錦囊。


    足蹬一雙黑色官靴,靴麵上的暗紋隨著他的走動若隱若現,每一步都踏出沉穩與威嚴的氣場,袍角隨著他急促的步伐微微晃動,麵色陰沉似水,眼神中滿是憤怒與威嚴。


    顧寰錦緩緩地轉過身去,目光隨意地瞥了一眼。這一瞥之下,她不禁微微一愣,原來出現在眼前的竟是她那個所謂的便宜老爹。


    隻見她不慌不忙地抬起手來,輕輕地鬆開了原本死死按住王氏的手。


    隨後,她將那隻手舉到嘴邊,輕輕吹了一口氣,仿佛要把上麵沾染的晦氣給吹散一般。


    緊接著,她又把手在自己的衣服上來回擦拭著,似乎剛剛觸摸到了什麽極為肮髒不堪的東西。


    這時,她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冷笑著說道:“喲嗬,居然說我是孽畜啊。那麽請問,您又是個什麽玩意兒呢?難不成是孽畜的老祖宗?


    別忘了,您可是我的親爹呀!可瞧瞧他們幾個,整天都喊我‘狗東西’。照這麽說來,您也和我一樣,都是‘狗東西’咯!”說完,她還故意朝著對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那副模樣簡直就是對這個便宜老爹充滿了不屑與鄙夷。


    “你你你,簡直是大逆不道!”顧長風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手指顫抖著指向顧寰錦,由於極度的憤怒,整個人都微微戰栗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好半晌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大逆不道?是誰在我娘親死後三天就娶繼室入府,繼室還是個帶肚的,是誰把我扔給奶娘十幾年不管不問,是誰讓我住這破院子,整日被這碩大的丞相府的所有人磋磨!”


    顧寰錦的眼眸中燃燒著憤怒與哀怨的火焰,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仰起頭,倔強地不讓淚水落下,可那洶湧的情緒終究還是衝破了防線,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緩緩滑落,她知道這是原主在內心深處發出的痛苦悲鳴!


    “你當初還不如溺死我,也省得我沒娘疼,沒爹愛,說是有爹,可我和死了爹又有什麽區別…!”顧寰錦的聲音已然哽咽,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越流越凶,身體也因抽泣而微微顫抖。


    “娘啊,您當初為啥要把我生下來,直接帶我走不好嗎?您在天上看看您辛辛苦苦懷胎 10 月生下的女兒現在過得什麽苦日子啊!”


    顧寰錦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悲慟,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雙手捂臉,開始放聲哀嚎,那哭聲在空曠的庭院中回蕩,仿佛是對命運不公的強烈控訴。


    顧長風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額頭上青筋如蚯蚓般蜿蜒暴起,突突地跳動著。他的雙眼圓睜,眼中滿是盛怒的火焰,像是要將眼前的一切焚燒殆盡。


    嘴角微微抽搐,牙關緊咬,腮幫子的肌肉高高鼓起。那原本威嚴莊重的麵容,此刻因極度的憤怒而扭曲變形,眉毛幾乎擰成了一個死結,一道道深深的皺紋在額頭和眼角蔓延開來,仿佛歲月的刻痕在這一刻被憤怒所加深。


    “行了。別嚎了。說罷。你想要什麽!”顧長風的臉漲得紫紅,額上青筋暴突,太陽穴處的血管突突直跳,他怒目圓睜,眼神似要吃人一般,狠狠地瞪著顧寰錦,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像是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極力壓抑著那股洶湧的戾氣。雙手在身側緊緊握拳,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整個人仿佛被憤怒的火焰所包圍。


    顧長風這話一出,顧寰錦立馬就止住了嚎。她緩緩站起身來,纖細的手指輕輕抹了抹眼角殘留的淚花,吸了吸鼻子,眼神中帶著一絲倔強與堅定:


    “我要相府嫡女應有的待遇,這是我與生俱來的權利,誰也休想剝奪!我要我娘的嫁妝,那本就是我娘留給我的傍身之物,怎能被他人覬覦?我要每餐有熱飯,四季有新衣,兜裏有錢可花,不再過這寒酸窘迫的日子。還有,我要住我娘的院子,那清瀾院承載著我兒時的回憶與我娘的氣息,我必須要回。”


    顧寰錦挺直了腰杆,目光堅定地直視顧長風,話語擲地有聲,帶著不容置疑的倔強與果敢,她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既有對不公待遇的憤懣,又有對自身所求的篤定,那副模樣仿佛即使麵對千難萬險,也絕不退縮半步。


    這邊王氏一聽顧寰錦要院子要嫁妝,她那精心描畫的眉眼瞬間皺成一團,心急如焚地對著顧長風開口道:“老爺啊,那清瀾院現在諾兒住著呢啊。


    還有嫁妝,現在寰錦又沒說親呢,她又不會管家,這把嫁妝給她,不就全都糟蹋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輕輕扯了扯顧長風的衣袖,眼神中滿是哀求與不甘。而顧長風聽到王氏的話後,眉頭皺得更緊,他的目光在王氏和顧寰錦之間遊移,眼中的憤怒稍稍被一絲猶豫所取代,嘴唇緊抿,下頜的肌肉微微顫動,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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