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


    “皇帝來了。”


    “瑉兒已安頓好,隻是……”


    周羲逸眼中透出悲傷的神色,太後一愣,隨即很快掩蓋了去。


    “哀家準備的膳食中,都是雪月看著的。”


    “雪月不可能會有二心。”


    “太醫來了嗎?”


    “太醫在檢查那些膳食。”


    “皇上,結果出來了。”


    “這些膳食中不含墮胎藥。”


    “母後,是瑉兒身邊的人動手的,具體是誰還在探查中,其中秋月的嫌疑最大。”


    “秋月,是當初四個宮女其中之一,瑉兒對秋月十分喜愛,朕也私底下去調查過秋月,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因家中爹娘去世,需要養一個比自己小幾歲的弟弟,這才進了宮,正好分配到瑉兒身邊。”


    “不管進宮後,還是進宮前,都未曾與她人見過麵。”


    “皇帝,你有沒有派人前去秋月家中看看。”


    “朕曾派人觀察過一段時間,確實家中隻有她弟弟一人,每兩個月秋月就會回家一趟看望她弟弟,這些都是瑉兒允許的。”


    “秋月那孩子,哀家也見過,是個老實的。”


    “瑉貴妃的子嗣一去,對皇後是最大的獲利者,這其中定有她的參與。”


    “風草的事情,還有春花,哀家覺得去問問浣溪吧。”


    “世界上沒有那麽巧合的事情。”


    周羲逸臉色微變,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眼神。


    鳳鸞宮。


    “皇上,坐吧。”


    周羲逸張了張嘴,試圖說些什麽,卻又覺得喉嚨有些幹澀。


    “皇上能來找臣婦,心中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周羲逸的雙手緊握著,青筋暴起,他的臉色陰沉,雙眼閃爍著淩厲的光芒,隨時都可能爆發。


    “原因。”


    浣溪輕歎一口氣,雙眸滿是悲傷。


    “我知道瑉兒十分喜愛這個孩子,但是這個孩子是無法誕生下來的,因為瑉兒是沈烊的女兒。”


    “我告訴瑉兒的話是半真半假的,目的就是讓你去見沈烊,當初我認識謝峰山之前就已懷孕,沈烊族中出了叛徒,作為他們族的大祭司,沈烊隻能連夜趕回去獨留我一人在村中。”


    “後麵就是村莊被謝峰山屠了,那些村民都是沈烊救濟的,他們十分愛戴我,也十分愛戴沈烊,卻不想因為我的容貌招來了滅村之禍。”


    “在後麵那些事情就不用我多說,皇上早已調查到。”


    “皇上,你可能不知,懷上瑉兒是意外,他們一族有個詛咒,生出的小孩都會有問題,要麽是個怪胎,要麽聾啞,要麽就是早夭,亦或是癡傻兒,再者就是長得十分難看,我並不想讓瑉兒去冒險。”


    “就拿沈烊來說,每月十五,沈烊會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這些例子還有很多。”


    “也許是因為我是族外人,我比較幸運,瑉兒身上隻有一個胎記,在肩膀上,黑糊糊的一片,十分詭異。”


    “他們一族一生都在治病救人,救的人也是心地善良之人。”


    “這也許是個詛咒,也許還有其他的原因在裏麵。”


    周羲逸頓了一下,他想起來瑉兒身上確實有這樣一塊胎記,且瑉兒並不想要他看見,每日都用十分厚重的粉底塗抹。


    城外的許多村莊中,都有蠱醫的消息,隻不過那消息不定,卻沒想到村莊中一個治病救人的醫者就是蠱醫。


    “皇上,我告訴你這些,是不想我未來的孫子孫女受苦,瑉兒小時候遭遇過許多眼神。”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一族懷孕時會十分痛苦,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孕期也十分危險,胎兒許多時候會控製母體去做一些奇怪的事,母體沒有什麽事情,那麽胎兒將會越來越壯實。”


    “若是胎兒感受到了危險,母體就會很危險,因為胎兒會汲取母體的能量一直保持到出生。”


    “我與沈烊商量了許久,這才想出這麽一個辦法,那個方子,瑉兒不會感受到痛苦,胎兒也十分喜歡風草的味道。”


    “再者我讓春花在瑉兒最喜的那件衣服上下了另一種草藥,這是如今計劃出了變故。”


    浣溪眼神散發出危險的光芒。


    “從小瑉兒就把我保護得很好,除了入宮這一件事,權利為大,蠱醫一族不幹預皇室鬥爭。”


    “我也是前些時日,才與沈烊取得聯係的,也就是皇上把謝峰山押入大牢,我才從那後府中出來。”


    “我不過也隻是個小女子,獨留沈烊一些手段,才未人謝峰山得逞,謝峰山對我有些興趣,久了就會有些無聊。”


    “那墮胎藥,打不掉胎兒,因為有我們在前麵做鋪墊,這個胎兒根基不穩,這才被打掉,如果胎兒沒掉,有危險的隻會是瑉兒。”


    “皇上,我不清楚你對瑉兒是否真心,他們族不會參與皇室鬥爭。”


    “也不清楚是否能保證瑉兒的安全。”


    周羲逸沉默,沒想到答案會是這樣的。


    他捏緊拳頭,心中痛恨自己的無能。


    作為天下之主卻無法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周羲逸轉身離去,他無法給浣溪一個答複。


    “沈烊,我們走吧。”


    沈烊從暗中走出來,剛才浣溪與周羲逸的對話,一字不落的進入耳中。


    “溪兒,我看這大雍的皇帝對瑉兒說真心的。”


    “這幾個月,我早已看出周羲逸對瑉兒的真心,隻是瑉兒的狀況給不了周羲逸一個孩子,周羲逸絕嗣也有絕嗣的好處。”


    “溪兒莫擔心,我去看過瑉兒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是有點體虛,補一補,很快就會回到從前。”


    “我知曉你是怨我的,我被困在族中出不來,我也不知溪兒如何才能原諒我,我會好好彌補這一切的。”


    “既然你不想跟我去族中,這大祭司我也不當了,我前些天回去通報那個叛徒的事情,我就把我的位置傳給了我徒弟,我也找到族長將我逐出族。”


    “族中答應了嗎?”


    “他讓我抓住叛徒就隨我去了。”


    “嗯。”


    周羲逸漫無目的的走在花園裏,不管是哪一件事對他來說都是打擊,至於孩子,可能這輩子都會沒有,還有瑉兒如今還在昏迷不醒,太醫也不曾給一個準確的答案。


    按照浣溪的話來說,強烈墮胎藥可能會害了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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