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楚寧歌的說辭與孤雙基本一致。


    秦昭讓眾人盡快打掃戰場與秦文匯合,他有些擔心殺死黑衣武士們的人是敵非友,萬一再殺個回馬槍,恐他們也不是對手。


    畢竟這林子被傳的挺邪乎,誰知道這裏麵藏著什麽鬼怪?


    林間悶熱,腥風裹著汗臭,兩個埋屍的軍士撿起地上的殘肢往坑裏扔。


    一人抹了把頭上的汗,說:“也不知殺這些人的是何人?刀口平整,一刀斷頭,可見力氣之大。”


    “那也不見得吧!”另一人撿了地上的石頭就往坑裏填:“內力深厚之人也能辦得到。”


    “我說的可不光是這個,你看看這具屍體。”


    先說話那人指著一具被撕扯過的身體:“這可不像是被野獸撕咬的,你說這人得是多大的力道,還有那個被劈成兩半的。”


    另一人聞言不語了,他憋了好半天才不甘的辯駁:“就不能是力氣又大,內力又深厚之人?”


    “你倆可得了,幹活都堵不住你倆的嘴,這天氣死熱,再慢一會兒,屍體都臭了。”


    這回說話的人名叫柏正,他揮了揮身邊圍過來的蚊子,扯了扯領口,這地方,樹木枝繁葉茂悶熱的讓人心煩。


    他年齡最長,平日裏也管著他們,二人的談話,他聽在耳裏。


    心中起疑,又去把每具屍體都去仔細觀察了一遍,地上的一些痕跡他也沒忽略。


    眼神不經意落到正在說話的楚寧歌兄妹二人身上。


    他對眾人吩咐:“你們都麻利點,盡快把地上散落的兵器都收一收,咱們馬上就走。”


    說完他朝著秦昭走去,拉他到一旁,小聲把他發現的都跟秦昭說了一遍。


    “這些人的死法都差不多,從屍體上的刀痕和力道來看,不像是被多人伏擊,但更像是一人所為。”


    “哦?你這是何意?”


    柏正看了楚寧歌一眼:“屬下覺得那女人有問題。”


    “怎麽說?”


    “屬下帶人去打掃戰場,在好幾處都看到了女人的血腳印。”


    秦昭聽他這樣一說,下意識看向楚寧歌的腳,鞋子上確實濺了不少血跡。


    “你的意思是她?這怎麽可能?”那女人怎麽看也不像是個高手。


    秦昭用下巴示意那個死人坑:“那不是女人嗎?”


    他說的是元姬。


    柏正說:“我看了,不一樣。”


    “什麽不一樣?”


    “大小啊,死的那個腳大。”他的意思和腳印對不上。


    秦昭的眼神這回也落到了楚寧歌纖細的身材上,他仔細打量一番,搖搖頭,還是覺得他這屬下有點扯。


    柏正到底見識更多,他提醒道:“人不可貌相啊!”


    楚寧歌這會已經緩過來了,她想盡快離開這裏,味兒太衝了,總能讓她回憶起不美好的記憶。


    突然聽到有人咬牙恨聲道:“這什麽鬼啊!怎麽插的這麽深?根本拔不出來。”


    一個軍士咬著牙,雙手緊握刀柄,兩腳蹬著樹幹用力往外拔,憋的滿臉通紅。


    “嘿!你個沒用的廢物,看我的。”


    另一人看得好笑,一巴掌拍走拔刀之人,他擼了擼袖子,運足了力道,使出吃奶的勁,這刀還是紋絲不動。


    “哈哈....叫你笑我,你也廢物了吧!”


    楚寧歌轉頭看去,見他們拔的刀,正是自己造的那把。


    別的刀她可管不著,這把可是她辛苦三天的成果,可不能丟。


    而且她還發現了,她這把粗製濫造的長刀,竟能砍斷黑衣武士們的長刀。


    可見這個時代的冶煉技術可真不咋地。


    這話要是讓秦昭他們知道了,估計得吐血,要知道,就是這些讓楚寧歌嫌棄的武器,已經讓嶺南軍很頭疼了。


    楚寧歌走過去,說:“這把刀是我的,不在你們收繳之列。”


    幾個軍士愣了一瞬,有人好笑道:“朝廷規定,百姓不得私自擁有管製刀具,除非是在官府有備案,你說這刀是你的,在官府可有備案?”


    靠!還有這個規定,楚寧歌都給忘了。


    好氣!這可是她造的。


    “此刀乃我家傳,此地危險,常有野獸出沒,我兄長還需我保護,難道你們嶺南軍連我們唯一可以保護自己的武器也要收繳?


    那麽多精兵良器還不夠你們收的?非要我這柄粗製濫造的?”


    秦昭見這邊吵鬧,走過來問:“怎麽了?”


    “秦副將。”一個軍士拱手道:“這個姑娘說,這柄插入樹杆裏的刀,是她家祖傳的。”


    “哦?”


    這樹有一人合抱粗,長刀沒入的極深,隻餘刀柄留在外麵,另一端刀尖出來半寸。


    可見將刀插入之人,力道之大。


    秦昭震驚的看著,難道.....


    “這刀是你插進來的?”


    楚寧歌抿唇,不太想惹人眼,她搖頭:“不知道,當時被追殺,我隨手揮刀,刀被打飛了,怎麽插進來的我也不清楚?”


    有人插話:“是你的也沒用了,這刀拔不出來了。”


    “是嗎?”秦昭也過去試了試,紋絲不動。


    “看樣子,你想要也不行了,除非把樹砍了。”他拍了拍樹杆,這棵樹齡得有幾百年了,想砍這棵樹,得費老鼻子勁。


    楚寧歌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想試試,林子裏危險,她得有把趁手的兵器。


    本以為要用很大力,結果......噌一下,刀出來了。


    楚寧歌都看出來這些人的尷尬了。


    她訕笑:“你們是故意演給我看的吧!”


    說完也不管他們用多震驚的眼神看她,顧自走到孤雙身前,背起他就走。


    柏正用眼神示意,好像在說,你看,我說得對吧!這女人有很大嫌疑。


    秦昭也想到了,他連忙帶人追上去:“姑娘,還請姑娘跟我們走一趟,我家大人可能有話問你。”


    楚寧歌被眾人圍著走不了,也不可能因為這就大開殺戒,想著又要被人盤問,她就有些心煩,語氣裏就帶出些不耐:“你還有什麽要問的?”


    秦昭這會才反應過來,這對兄妹見到他們的反應就很不對勁,普通人見了他們這身著裝,即使不畏懼,也要恭恭敬敬的,哪裏會用這般語氣?


    他本身也不是個好脾氣,若是換了平時,敢不配合的,直接押走了事。


    可這會他可不敢賭,萬一真是這女人殺了這幫人,她一氣之下,把他們都給屠了,他上哪說理去?


    那群人武藝不俗,都死無全屍了,他也沒信心能幹得過。


    隻得壓著性子說:“哦,是這樣,這些流寇身上有我們想要的東西,而你們是最後一個見到他們的人,還請姑娘見諒,勞煩跟我們回去見我家大人,我們也好有個交代。”


    楚寧歌也壓著脾氣呢!在這種鬼地方困了這麽久,吃不好,睡不好,身上都餿了,還要和人拚命,這會還要被懷疑,她也很火大。


    “這位....將軍,請恕我直言,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難道還懷疑我會拿匪徒什麽東西嗎?”


    她蹙眉:“要不你搜一下,就這麽點明麵上的破爛東西,你看看還能藏個什麽?”


    秦昭還沒發火,他旁邊的軍士倒先火了:“要你跟我們走就跟我們走一趟,哪來那麽多廢話?要麽跟我們走,要麽押著你們走。”


    他家副將都這麽好說話了,這姑娘居然還敢三推四請的,她以為她是誰?


    楚寧歌聽怒了:“我是罪犯嗎?我是受害者,遇見了流匪算我倒黴,可我也是拚了命才活下來,你們憑什麽押著我走?”


    上輩子的養成習慣,讓她見了官兵還真不帶怕的,下意識的反應,還以為是在人人平等的和平年代呢!


    眼看著就要劍拔弩張,一個人影突然從遠方疾馳而來。


    “夫人,終於找到你了。”


    楚寧歌回頭,驚喜道:“程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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