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在流放村時遇見了府上暗衛,他們似乎是衝著張寶嫣去的,屬下不曾接到命令,所以將他們擋了回去。”


    男人有些驚訝:“你確定是府上的?”


    黑衣女人恭敬的答道:“屬下見他們手腕處有四芒星標記。”


    “哦?本王知道了,可還有其他事?”


    “有,回來時,不知被哪方勢力給盯上了,屬下察覺後才發現被人給下了追蹤粉。”


    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與鍾管家發給屬下等的如出一轍。”


    男人轉動了一下食指上的玉扳指,說道:“這說明不了什麽,這種追蹤粉,飛燕樓是能買到的。”


    黑衣女人離開後,男人靜坐了一會兒,對外麵守著的人吩咐:“去,把世子給本王叫來。”


    .............


    流放村。


    楚寧歌指揮著眾人準備搭火炕,現在時間充裕,搭好了入冬就不用再愁取暖了。


    朱阿花負責提前將房間裏的東西收拾出來,見床腳有一隻很精致的木盒,拿過來問:“夫人,這個小盒子裏麵的東西可貴重?要不要先放到爺的房間?”


    “你拿給我吧!”


    楚寧歌打開盒子,裏麵正是那條曾經被她當掉的銀質小鎖,這把小鎖,她在回到南水鎮的第一時間就把它贖了回來。


    這畢竟是原主的念想。


    “在想什麽?”


    赫蘭夜見她似是陷入了沉思,有些好奇的問。


    楚寧歌回神,拿出小銀鎖給他看:“你看,這是....我小時候戴過的,也不知我哥哥是用了什麽法子將它帶了出來?”


    想起原主的哥哥,她不免有些心中惆悵,原主哥哥一直在外求學,與原主相處的時間其實並不多。


    但在分別之際還能為原主著想,為她送來衣裳銀兩,對原主也算仁至義盡了。


    隻可惜原主心中半點也不念著自己哥哥的好。


    反倒對一個處處利用她的男人念念不忘。


    隻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赫蘭夜聽她這樣說,眼神有些怪異的看著她。


    楚寧歌抿唇,瞪眼回看他。


    你那是什麽眼神?


    這具身體的親哥哥有什麽不對嗎?


    赫蘭夜眨巴了幾下眼,倒也沒什麽不對。


    楚寧歌挑眉:那你是什麽意思?


    赫蘭夜:我錯了。


    二人心照不宣地用眼神交流了片刻。


    最終以赫蘭夜無條件的退讓劇終。


    兩人相視一笑,都覺得剛剛好幼稚。


    張寶嫣精心打扮一番,剛剛走出房門,就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她貝齒輕咬唇瓣,將眼裏的嫉妒都掩藏下去,手中絞著帕子,弱柳扶風般的走過來。


    一陣風吹起,卷起地上的塵土,張寶嫣迷了眼,又嗆得直咳嗽。


    “公...咳咳....公子,這些土塊也太髒了,人怎麽能睡在上麵呢?”


    好好的氣氛被破壞了,楚寧歌跟赫蘭夜同時收起了笑臉。


    張寶嫣像是沒看見楚寧歌一般,她揉著眼睛走到赫蘭夜身旁,溫聲輕語的說:“公子,奴婢眼睛剛剛進了風沙,可否請公子幫奴婢吹吹?”


    也不等赫蘭夜回答,自顧蹲下身,把臉湊過去,仰著脖子等待著。


    所有正在幹活的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一副震驚的模樣。


    這這,這光天化日的,這合適嗎?


    赫蘭夜震驚的看看她,又看向一臉無語的楚寧歌,抬起手臂,下意識的就要一掌劈過去。


    楚寧歌連忙抓住他的手,捏了捏以示安慰:“今天天氣可真不錯啊,我帶你到大樹底下曬曬太陽?”


    說完,也不等赫蘭夜回答,推著他就往外走,仿佛沒看到眼前這一出戲碼。


    朱阿花放下手中的土坯,眼睛瞪的像銅鈴。


    誰家做奴婢的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勾引自家男主子?


    她可真是開了眼界了。


    這幾天她也算看明白了,這娘們不是個好人呐!


    夫人和爺的感情這麽好,她偏偏要湊上去討人嫌,還敢明目張膽的爭寵,簡直不把夫人放在眼裏。


    好好好,夫人大度懶得管,她朱阿花可忍不了了。


    擼起袖子,就要上前給她兩個大逼兜。


    卻見不知從哪裏飛過來一群麻雀,嘰嘰喳喳的盤旋在上空,對著張寶嫣的腦袋就下了一場鳥屎雨。


    張寶嫣用手背擦了一下臉,頓時驚叫出聲。


    捂著頭到處亂竄:“啊啊啊....救命....救命啊!”


    這種情況恐怕是個人都沒見識過。


    眾人同款震驚臉:“...........!!”


    “天呐!”


    朱阿花震驚的捂住嘴巴,指著張寶嫣驚聲道:“我好像看見有一坨鳥屎落進她嘴巴裏了。”


    話音剛落,張寶嫣躥進房間就開始幹嘔起來。


    杜魁也愣愣得看傻了眼:“她這是造什麽孽了?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孤影看著張寶嫣用力甩上的門板,感歎:“這些麻雀可真執著啊!我剛剛看到有麻雀趁著關門的間隙硬是飛進去了。”


    這種奇觀也讓程瀟從隱藏得房頂處飛了下來,抱劍望著張寶嫣緊閉的房門,加入了討論:“難道說,那些麻雀不拉到她頭頂上就拉不出來?”


    “是麻雀集體便秘了,看著她就通暢?還是因為張姑娘長得像茅坑?”朱阿花緊接著分析。


    屋裏很快響起乒乒乓乓的聲響:“啊啊啊,該死的麻雀,去死去死...啊啊啊.....”


    赫蘭夜原本繃緊的臉,在看見張寶嫣被鳥屎雨襲擊的時候,徹底繃不住了。


    他下意識就認為這是楚寧歌施得法術。


    不然沒法解釋這種奇觀。


    以前隻聽擎無說過楚寧歌的神奇之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法術,著實有些激動。


    他拉起楚寧歌的手,眼神亮的發光,想到楚寧歌是因為他才出手的,就內心火熱:“可真厲害啊!”


    楚寧歌被他這種灼熱的眼神看得不自在,掩飾性的摸摸鼻子,她是不會承認鳥屎雨跟她有關的。


    尬笑兩聲:“嗬嗬,是啊,是挺厲害的,沒想到麻雀多了也挺可怕。”


    赫蘭夜眼神炯炯,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敢問出她是什麽山精妖怪。


    他怕問了,楚寧歌就會離開。


    楚寧歌也有些心虛,她總覺得赫蘭夜是知道這事和她有關了。


    有意回避這個話題,她輕咳一聲:“那個,我有點事想讓你幫忙?”


    赫蘭夜手指摩挲著她的手背,笑說:“跟我還用這麽客氣?你說。”


    楚寧歌正經起來:“我想讓你幫我找找我哥,我不知道他被發配到了哪裏?也不知他現在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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