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憑什麽我要受這種無妄之災?”


    張寶嫣眼神陰狠。


    “他們是誰?我要他們去死,通通都去死!”


    張寶嫣發瘋般的喊叫著。


    黑衣女人高高在上,眼神鄙夷:“閉嘴,做好你該做的事,我現在就送你回去,至於那些人....放心,我會去處理,他們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


    這邊發生的一切,已經通過隱衛的嘴事無巨細的全部傳到了無名耳裏。


    “查查那個女人是什麽人?還有,擄走張寶嫣的人是何目的。”


    “是。”


    隱衛退下後,無名提筆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寫了一遍,吩咐人把信件送出去。


    ............


    赫蘭夜腳步匆匆,楚寧歌隻有小跑著才能跟得上。


    剛到房門口處,就聽見房間裏有孩子的嗚咽聲。


    “大夫,你倒是給他止疼啊!”孤影焦急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


    “信兒如何了?”


    赫蘭夜直奔床榻而去。


    “主子!”孤影和無痕齊齊行禮。


    床榻上,五皇子小小的人兒捂著肚子蜷曲著,一張小臉白得慘無人色,濕噠噠的發絲粘在臉上。


    “信兒,我是舅舅。”赫蘭夜顫著手扶起他的小肩膀。


    五皇子睜開眼,委屈得淚水直流,聲音弱弱的說:“舅舅,你是母妃說的舅舅嗎?”


    “是,我是舅舅。”


    赫蘭夜心酸的要命,他離開那年,五皇子才三歲,圓圓潤潤的像個招財小童子,可現在,竟被病痛折磨的隻剩下一把骨頭。


    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可怎麽對得起姐姐?


    “舅舅,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會,不會,舅舅不會讓你死的。”


    楚寧歌一進房間,就發現裏麵有四五個人在互相討論藥方,其中一人還是熟人。


    旁邊站著一位黑衣勁裝男子,麵色冷酷的盯著幾人。


    齊大夫見是楚寧歌進來,還愣了一下,連忙打招呼:“楚娘子。”


    楚寧歌點頭,瞄一眼床榻上的人:“那孩子如何了?”


    還不等齊大夫回答。


    赫蘭夜快步將她拉過來,聲音焦急:“阿寧,你快來看看信兒。”


    又對五皇子說:“信兒,這是你舅母。”


    “舅母。”五皇子聲音軟糯,此時被病痛折磨得更是氣若有絲。


    小孩子總是能更加讓人憐惜一些,尤其是聽話的小孩。


    楚寧歌下意識聲音放輕柔:“肚子疼是嗎?舅母給你看看好不好?”


    五皇子微微點頭,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說話,實在難受。


    楚寧歌給他把過脈,對赫蘭夜說:“我要看看他的肚子。”


    她轉頭見房間裏汙糟糟的一群人,又說:“讓屋子裏的人都出去吧!”


    赫蘭夜見楚寧歌麵上沉穩冷靜,自己也跟著沒那麽心慌了。


    “你們都出去!”


    幾個大夫聽見這話,如蒙大赦,剛要抬步出去,無痕再次橫劍阻擋。


    幾個老頭被無痕折磨的都快沒脾氣了。


    有人不滿道:“這位公子,這可是你們主子讓我們走的。”


    “是啊,我們學藝不精,實在是沒法子。”


    齊大夫有些躊躇,他走到床邊,對楚寧歌拱手:“楚娘子,這孩子的病症,老夫初步診斷是腸癰,這病被耽擱了,楚娘子若是有法子,盡管到藥堂來取藥。”


    楚寧歌朝他點點頭:“那就多謝齊大夫了。”


    “主子 ”無痕連忙上前單膝跪地:“主子,屬下正在讓這些大夫們研究方法,是不是先讓他們在外麵等候?”


    赫蘭夜淩厲的看向他:“我把信兒交給你照顧,你就是這樣照顧的?”


    無痕另一隻膝蓋也落下:“屬下有罪,隻要小主子沒事了,屬下甘願領罰。”


    楚寧歌見他們還在廢話,手上一邊解著五皇子的衣服,一邊不耐道:“我不管你們罰不罰的,現在別耽誤時間,叫他們都出去。”


    赫蘭夜聞言,立刻對無痕說:“罰先記著,先去門口守著,任何人不準進來 。”


    “是。”孤影直接將無痕拖出去,又把房門帶上。


    他拍拍無痕的肩膀:“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別擔心,夫人的醫術非常好。”


    無痕皺眉:“夫人....的醫術好?”


    孤影笑:“以後你就知道了。”


    隨侍冬青聽到二人的談話,若有所思的低頭捏了捏手指。


    房間裏。


    楚寧歌按著五皇子的肚子,不停的試探詢問,五皇子人雖小,但回答條理清晰,最後她得出結論,腸梗阻,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必須進行手術。


    隻是危險程度........


    楚寧歌擰眉思索,萬一這孩子死在手術台上,隻怕赫蘭夜會將這筆賬算到她的頭上。


    袖子被人扯了扯。


    楚寧歌轉頭,看到的就是赫蘭夜焦急的臉。


    這個決定她一時半會下不了,她得跟赫蘭夜商量。


    先拿出銀針給五皇子止疼,小孩大概是這被折騰的太狠,肚子不疼了,他也慢慢睡著了。


    赫蘭夜還以為他出事了,連忙試探呼吸,這才鬆了一口氣。


    “赫蘭夜,你外甥的病情有點嚴重,有些事我必須得和你說清楚。”


    “你說。”赫蘭夜有點緊張。


    楚寧歌跟他講述了病情的嚴重性,以及手術會帶來的風險,著重強調了她也沒有十分的把握。


    “這個手術做不做,你要考慮清楚。”


    她聲音清冷,每個字都像砸在赫蘭夜的心口。


    他盡量讓自己冷靜,可說出口的聲音,卻有點微顫:“要在肚子上下刀?”


    “是。”


    楚寧歌說完,捏捏眉心,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後悔。


    老實說,她其實是個自私的人,如果救人會給自己惹上麻煩,那她寧願不救。


    她如果跟赫蘭夜不是這種關係,也許根本不會出手,五皇子這病情就像齊大夫所說的那樣,被耽擱了。


    即使她動用願力,也不敢保證五皇子不會死在途中,如果活了還好,若是死了,難保赫蘭夜不會怪她,即使嘴上不說,心裏恐怕也會埋怨。


    赫蘭夜不知在想些什麽?


    他突然問:“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楚寧歌搖頭:“他腹脹的厲害,按之有結塊,這已經不是用藥物能治療的了。”


    她突然想到外麵的大夫:“不如你出去問問看外麵的大夫,看看他們有沒有別的辦法,畢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赫蘭夜抿著唇盯著她看。


    楚寧歌不明所以:“我說的是實話,我不是神仙,說的冷酷一些,他的病隻能盡人事聽天命。”


    想了想她又補充道:“老實說,如果這個孩子不是你的外甥,我可能根本不會管,在人的肚子上動刀子這本就匪夷所思,若是治得好還好說,若治不好...帶累了自己的名聲不說,恐怕別人還要我賠命,這種一看就是吃虧的買賣我不幹。”


    她說完看看天色:“你最好考慮清楚,過了今晚,我的把握更低。”


    赫蘭夜攥緊拳頭:“你現在有幾成把握?”


    “五成。”楚寧歌心裏是七成,但還是說了個保險的數字。


    其實若沒有特異功能加成,她連一成把握都沒有,在這種環境下動刀子,嗬!簡直天方夜譚,就算能成功,術後感染都得死。


    “阿寧,我有些心慌,我姐就這麽一個孩子,如果他死了,我.....我沒臉見她。”


    楚寧歌表示理解家屬的心情:“我建議你還是問問別人。”


    問過了,你就死心了。


    哪知赫蘭夜苦笑著搖搖頭:“不問了,若不是他們都沒辦法,也不會急著叫我回來。”


    楚寧歌思索了一下:“你上次給我吃的那種藥,哪裏還有嗎?”


    她覺得那算是一種神藥,也許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


    赫蘭夜搖頭:“沒有了,他和你的情況不一樣,就算有也來不及。”


    “那你的意見呢?”


    房間裏的二人在商量,隔壁房間的大夫們也在嘀咕。


    “你們說,這戶人家是什麽人啊!居然扣著我們不許我們走。”


    他剛剛要出門,門口的帶刀守衛直接把他叉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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