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瞪大了眼,孩子可是她的軟肋:“你說什麽?老爺,你是在騙妾身吧?”


    蕭耀禾一甩袖子:“我騙你做甚?”


    “還不說實話?”


    外麵已經響起了板子聲,蕭夫人咬牙:“夠了,別打了,我說還不行嗎!”


    蕭夫人深吸一口氣:“香紅,確實是我的人。”


    蕭耀禾怒氣上湧:“柯兒真是你指使人殺的?你個毒婦,竟連一個庶子都容不下。”


    他再次抬手:“我打死你這個毒婦!”


    “你打!”蕭夫人一仰脖子,惡狠狠的看著他。


    蕭耀禾看著她赤紅的眼睛,反倒下不去手了。


    “嗬!”蕭夫人冷笑一聲,諒他也不敢再動手了,她一甩袖子坐下:“我確實看那個庶子不順眼,自然也有他生母的原因,誰叫她讓蕭府丟盡了臉麵?


    不過,我可沒讓香紅殺了他,隻是想讓他吃些苦頭罷了,誰知道香紅那個死丫頭竟然私自換了毒藥殺了他,那栽贓楚娘子的東西更是與我無關。”


    齊邢昭:“舅母此言可當真?”


    蕭夫人斜眼看他:“如何不當真?我與那楚娘子往日無仇,近日無怨,我陷害她做什麽?”


    蕭耀禾一臉沉怒:“那你昨日為何不說?”


    蕭夫人:“嗬…說它做甚?昨日你正在氣頭上,哪裏聽得進人言?我便是說了,你也不會信。”


    蕭耀禾皺眉:“小郡王,你怎麽看?會不會是那香紅還在替別人做事?”


    齊邢昭沉思片刻:“也有這種可能,我已經叫人去查香紅的父母和弟弟了,舅舅這邊就查一下還有誰能夠進出書房?”


    就在這時,墨羽進來說:“主子,去查找香紅父母的人回來了,說是去晚了一步,三人都死了。”


    …………


    “死了?”赫蘭夜問。


    孤影:“是,影使晚了一步,到的時候,香紅父母的馬車似是遭到了劫匪打劫,她父母當場死亡,她弟弟倒是還有一口氣,隻說了‘梅姑’兩個字,就死了。”


    “梅姑?去問問章青,他可查到了當初指使白玉裴的女人是誰?”


    “是。”孤影欲言又止。


    赫蘭夜瞟他一眼:“說!”


    孤影試探的說道:“擎無,還沒醒來。”


    “請來的大夫都看不出嗎?”


    “是,興許葛老可以,隻是,就怕遠水解不了近渴,要不要讓夫人試試?”


    …………


    楚寧歌在客棧休息了一晚,一下樓就見齊邢昭一身白衣的坐在大堂內自飲自酌,身旁跟著一眾侍衛。


    除了這一行人,整個大堂內再無一人,似是被他包場了。


    楚寧歌腳步頓了一下,見他看過來,楚寧歌朝他行了一禮:“見過小郡王。”


    齊邢昭向她點了一下頭,對身邊的墨羽說:“你們也去一邊用些膳食吧。”


    他看著楚寧歌笑笑;“等候楚娘子多時了,一起過來用些膳?”


    楚寧歌很自然的坐他對麵:“怎敢勞煩小郡王等候?”


    齊邢昭苦笑一聲:“楚娘子因為我受了委屈,該是我給楚娘子賠罪才是。”


    他拿起桌邊酒杯,倒酒:“我自罰三杯,還請楚娘子見諒。”


    楚寧歌連忙抬手阻止:“小郡王不必如此,本也與你無關,隻是,小郡王當真相信我是無辜的?”


    齊邢昭:“怎會不信,那樣拙劣的栽贓,恐怕是為了轉移視線。


    是我將你帶進蕭府,又讓你受了委屈,楚娘子不讓我喝,便是不肯原諒我。”


    得,話都說到這了,她還有什麽好說的。


    楚寧歌無語:“那你喝吧!”


    本是不想再和他有交集的,哪想這人,偏偏在樓下堵她。


    齊邢昭三杯薄酒下肚,整個人麵色發粉,看起來嬌豔欲滴。


    這人還真是好看,男生女相,還不過分女氣,楚寧歌看得眼睛都有些發直,她心想:這人要穿上女裝,絕對是個女裝大佬,甚至比女子還要美豔三分。


    齊邢昭被她這樣熾熱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心跳甚至都漏了一拍,臉更加紅了。


    喜歡看他臉的人不在少數,女子大多含羞待怯,甚至還有男子偷偷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著他,他這樣的身份,倒是從沒有人敢這樣大膽直白地盯著他的臉看。


    也許是楚寧歌救過他的原因,他倒是沒有覺得多冒犯,就是有點難為情,可惜楚娘子已經嫁人了。


    楚寧歌見他臉紅得快滴血了,才發覺自己看的太久了,實在是有點不禮貌,目光挪開,掩飾性的咳嗽一聲:“那個,對不住。”


    “沒關係,我都習慣了。”


    這話說的,楚寧歌更尷尬了,她畢竟還頂著有夫之婦的名頭,為了掩飾尷尬,她順嘴來了一句:“是啊,都怪公子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說完後,兩個人皆是一愣, 楚寧歌覺得更尷尬了,她這話說得有點像調戲,在古代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齊邢昭倒是笑了起來,他這一笑,疏風朗月,豔色無雙,十分矛盾的氣質,倒是顯得人更好看了。


    楚寧歌坐在他對麵,都有點自慚形穢,有些替他日後的老婆汗顏了,這誰嫁給他,不都得被秒成渣。


    齊邢昭笑著道:“倒是從沒有人這樣誇過我。”


    楚寧歌訕笑:“我實在不該口不擇言,你不生氣就好。”


    “怎麽會?你誇我世無雙呢!”


    二樓一間窗戶半開著,將下麵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赫蘭夜帶著銀色麵具立在窗前,聽著下方二人的言語笑聲,渾身嗖嗖的冒著寒氣。


    嚇得後麵的孤影大氣都不敢喘,夫人怎麽能這樣誇別的男子?


    那小白臉跟個女人似的,哪有主子好看?


    赫蘭夜聽到楚寧歌含笑對那男子說:“你會不會醉?要不要讓廚房給你送些醒酒湯?”


    那男子回:“不用,我酒量還挺好的。”


    赫蘭夜拳頭捏的咯吱響,這女人還記不記得她已經嫁人了?


    齊邢昭和她說起了蕭家之事:“楚娘子可有得罪過人?”


    楚寧歌沉默了,她在南水鎮得罪的人不少,可也不至於能滲透進蕭府。


    她沉思片刻後搖頭:“應該,沒有吧!”


    她不是很確定,但能夠追著人殺人滅口的,應該也有些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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