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開!”


    為首的鬼麵人厲喝!


    但此話為時已晚,搜身的另外兩人,隨即也慘叫著倒地抽搐,很快便沒了呼吸。


    “頭兒,怎麽辦?”


    一個銀鬼麵持刀警惕著周圍,問為首的金鬼麵。


    金鬼麵用刀尖小心的剝開已死之人的衣服,隻見一個鼓包在其胸膛上隨意亂竄,隨後像是要撐破皮膚一般向上不斷拱起。


    金鬼麵大驚:“不好,快撤!”


    幾人飛速撤離,隻聽‘砰’的一聲,幾具屍體相繼炸開。


    金鬼麵看著炸開的幾具屍體,猛然想起什麽:“糟了,上當了,快回去稟報閣主。”


    ………


    不遠處的竹尖上,站著一個蒙著麵紗的窈窕身影,脆弱的竹枝絲毫沒有不堪重負之感,好似一片輕柔的羽毛落在上麵。


    可見此人身法之輕盈,輕功之高超,她漠然的看著下方的一切,見鬼麵人匆匆離去,拋了拋手裏的小盒子,冷笑一聲:“嗬,一群蠢貨!”


    話落,足尖一點,如飛鳥般向林中掠去。


    ………


    聖都皇城某處院落。


    “蠢貨!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讓我怎麽跟主子交代?”


    上首一位藍袍中年男人,一甩袖袍,指著單膝跪在下首的黑衣人怒罵。


    這黑衣人衣服破爛不堪,灰頭土臉的還一身血氣,身上明顯中了幾刀還在不斷流血,他捂著受傷過重的胸口,咳嗽幾聲,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慘白一片。


    黑衣人見男人生怒,從單膝跪地改為雙膝跪地,辯解道:“大人,原本屬下們已經得手,鬼麵人也被我們用調虎離山之計甩脫,可不知怎麽從半路殺出來一夥人,武功路數不知來曆,卻出奇的高,我們的人盡數折損,若不是屬下跌落山崖,恐怕也難逃一命。”


    男人忍著怒氣問:“當真看不出半點路數嗎?”


    黑衣人仔細回憶了一下,搖搖頭:“看不出來,隻是…為首之人有些奇特,看身形倒像是個女子。”


    “女子?”


    “是。”


    男人垂眸思索片刻,又聽到黑衣人咳嗽兩聲,看著他道:“此事我已知曉,你先下去養傷吧!”


    黑衣人如蒙大赦,拱手稱是,踉踉蹌蹌走了出去。


    見他出去,男人坐下來,抓起桌案上的兩個核桃,手中盤了兩下,口中喃喃:“竟是個女子嗎?”


    ………


    幹嘔了幾聲的楚寧歌,坐在地上呆呆望著某處,仿佛靈魂已經被掏空。


    陽光透過破損的窗欞折射出翻飛的灰塵,楚寧歌定了定神,雙手拍拍兩頰,心裏安慰自己,‘算了,好歹還活著不是。’


    剛要起身,發現一隻大灰耗子停留在她腳邊,楚寧歌嚇了一跳:“啊— —!!”


    灰耗子溜之大吉。


    事實證明,壓倒一個人的情緒崩潰,隻差了一隻灰耗子。


    楚寧歌發泄似的大哭,這遭瘟的穿越!她想回家,嗚嗚~~


    ………


    偏房。


    章青聽見楚寧歌的喊叫聲,皺了皺眉頭:“ 楚氏,又在鬧什麽?可要屬下去看看?”


    赫蘭夜漠然:“不必!”


    “是。”


    章青也隻是隨口一說,他並不在乎楚寧歌死活,隻是怕連累了赫蘭夜。


    “屬下這次親自去迎接,必保在明晚子時之前將藥帶回來,屬下告退!”


    章青出去後,還瞄了一眼楚寧歌的房間,見她房門仍舊破爛不堪,心中納悶,這楚氏雖不招主子待見,但好歹也掛著主子的名,杜魁怎麽也沒給修繕一下?


    ………


    楚寧歌發泄完了,整理了一下情緒,哭完好受多了。


    日子還得繼續過,這才第三天,她哪能被輕易打倒。


    認命得拎起旁邊的木桶,跑到河邊去打水,河邊已經沒人了,石頭上有點點斑駁血跡,看樣子就是他們所說得黑衣人留下的。


    她特意跑到上遊拎水,木桶本身就沉,再加上一桶水就更重,原主體質不行,虛的很,走兩步歇一歇,好不容易倒進缸裏,她覺得這樣不行。


    看到背簍,她眼睛一亮,把木桶放進背簍裏,背水可比拎水容易多了,將水缸灌滿,她後背也濕了一大塊。


    這些都不要緊,她今天的任務是修好窗戶和門,把自己和屋子好好收拾一下,這動不動就竄出一隻大老鼠,她可是受不了了。


    給自己熬了個稀飯,又做了一個燉豆腐,吃飽喝足了,她到櫃子裏找了一件略短的粗布衣裳,這衣裳看上去還很新,一看就是原主沒穿過的。


    估計是原主大哥塞給她的包裹裏自帶的,否則,就憑原主那尿性是不可能買粗布衣裳的。


    她穿上倒是很滿意,那些拖拖拉拉的長裙,幹什麽都不舒服。


    打水洗臉,想給自己梳個高馬尾,結果發現頭發油的都能炒菜了。


    隻能放棄想法給自己編了兩條大辮子。


    原主倒是偶爾會弄一些皂角來洗頭,但現在她管不了這麽多了,她得先補門窗。


    到柴房拿了把砍柴刀別在腰上,背上竹筐,風風火火的就往山上的竹林裏跑。


    赫蘭夜坐在輪椅上假寐,聽到她出去的動靜,隻對著空氣說一句:“跟上她!”


    ………


    楚寧歌砍了幾顆竹子,還順道挖了幾顆竹筍,采了一些蘑菇。


    山上山下的來回多跑了好幾次,楚寧歌發現了一棵無患子樹,現在是無患子開花的季節,但並不影響她在地上撿到了一些去年掉落的無患子殼。


    楚寧歌高興得眼睛都亮了,有目的性得又薅了不少側柏葉,這樣她就可以做一些天然的洗發水了。


    最後一趟回去,她發現赫蘭夜坐在外麵閉著眼睛曬太陽。


    她有心打個招呼,想想現在尷尬的身份,還是算了吧!


    “啪”的一聲將竹子放下,拍拍身上的灰塵,走進房間,將背簍放下。


    赫蘭夜睜開眼,看著院子裏的十幾根竹竿,若有所思。


    他也是有點好奇,自從那日這女人醒來後,好像就變了個樣子。


    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反正就是覺得哪裏不一樣了。


    若是按照以往的慣性,那女人既受傷又沒飯吃,還要自己打水,肯定早就鬧起來了。


    他不覺得這女人會因為那晚的事會有羞恥心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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