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勢必的節奏嘛。”


    博士並不以為意,畢竟他倆換換位置,艦長也會這麽搞——難得有個可以肆意加機製和惡趣味的“共認”節點,借著玩一玩,殺一殺“欲望”這種概念,好給外援走過最慘烈的坎兒提供一點理論實踐基礎,起碼不要因此死得太多。


    這是真盡心盡責了,艦長沒吱聲回應,他清楚博士是所有負麵都融匯成淵坑的底子而非沒有,是掀不起浪潮,但傾吞文明隻是等閑而已。


    “你有如此想法就好,我不便多言。”


    係統幹脆把釜底金火給弄來,茶泡上慢慢調,並把晾在一旁的小鬼給吊縛起來當個還挺吸睛的擺設——血口紅妝,長發魂鎖,蠻適配的。當然,肯定不會讓它一扭一扭地膈應人,隻是博士還沒考慮怎麽處理,它便不多管。


    預計戰史隻放半小時,到底是“故事”,普通人初看還有點意思,戰爭場麵宏大、戰鬥偉力撼天地、文明漸漸從無到有慢慢起步,但不一會兒就會倦的,紀錄片都這樣。


    饒是某種意義上的精英們,也堅持不了多久,信息量過大,無法在跳躍而大雜燴的海潮裏接收多少這種挫敗感可是相當要命。


    “嗯?”


    又回望自家孩子的艦長發出一聲鼻音,這是在詢問博士是否有類似的關卡等魚來,就像問情關一樣...不,肯定有,隻是不清楚是在外援還是兩界,或者都有。


    “不妨事,就當搞主角的附帶。”


    博士答地相當輕鬆,摸索出零嘴來分給艦長一半,抽空瞥了眼吊起來的厲鬼,輕吐了口氣噴過去,係統放大後帶動它慢悠悠晃蕩起來,好似預告死亡的喪鍾緩緩鳴響。


    對上那勉強能稱為眼瞳的東西裏折現出的極度恐懼,他反手抓一大把源石(芒果起筆帶各種鮮和等口味)塞進嘴裏哢哢嚼,就像生食造化骸骨的地靈,等要停下了便再續上一口氣。


    “我是不是也搞個什麽刺激點的?”


    體係雖已然確立,但悄無聲息地加個小插件對創世來說小事一樁。


    但係統並不回應,這純粹是某位閑得發慌,給他看看正在他床上小憩的月下就老實了。有時間琢磨這些,不如好好陪她們出去玩玩,那才是正事。


    “啊哈哈...”


    博士挑的話頭,必須自己來收束,喝著茶當咽津的他便下意識接了住,而話一出口就意識到糟啦。


    “不是說你的樓裏隻有十間客房麽。”


    艦長是打蛇隨棍上,這口頭禪別說是故意的嗷。


    “確實是十個人在名單。”


    係統跟著補刀,還調出真憑實據來,以求一擊必殺。


    “新春會十人份的年夜飯就夠了,再多的讓她們打包帶走給大家分享一下。”


    這避重就輕的樣子,活脫脫被抓現行了呀。艦長是對對方的意外考量沒甚麽提議,隻是他得準備禮物,不能以高階存在出麵還出錯,尤其是麵子工程。


    何況,十人份說的範疇很寬綽,再加不算在內的博士本身,那指不定亂成啥樣呢,他都不好登門串親戚了。


    “我以為會是二十份呢。”


    這小小的揶揄算公然打擊報複吧,畢竟當中好幾層意思都是在調笑。隻是如此也比“欸嘿嘿”強,那個說出口得到的回複可就不單純了。


    當事人也清楚這一點,所以訕笑兩聲,認了下落麵子,便當無事發生。至於那隻轉而懵逼的鬼,給兩巴掌就老實了。


    這又不是甚大不了的,論起丟臉程度連“輸與東林”都沒有,比起來還不如嘲諷他吃不慣芭菲。


    後者算不得什麽,既然有能力造出冰激淩海和奶油海,直接狂炫不就得了,裝點的配料同理,幹嘛要限製起來。但艦長以為能和大家一塊“拚盤”,還是挺不錯的。


    瞅瞅會場,故紙堆即將翻完,是該第二個爆點嘍,即所有人都由著“劇情”推進提起了心神的五百年前那次災厄。


    大家都在等它。


    過往幾千年的血淚史,也隻有學者看得懂一二,但那次是波及整個世界、影響極大極惡劣、蒼白泛淺的史書終於可大吹特吹的“節點”,王座不知費了多大力氣才成功拿到想要的檢測報告——魔神愛人最終得到完美的證明,一直到剛剛現實裏的水神赴死。


    哎呀,其實說到底,還是老套的戲份和天真的反饋,非常簡單,以至他倆早早地學會隻看報表不顧實際...人身容易心梗。


    坎瑞亞的繁榮倒也小小地驚豔了一把,異種文明的真容展露無遺,而除了親身參戰的兩位老頭子,也隻有海森微皺眉頭——當然,邊角處某個“主導者”跟她的同伴們都並不在意。


    無神論聽起來是很適合地上諸國漸漸轉移到的道路,畢竟諸神都在摸索著退位或放權,那坎瑞亞這等盛況自然給不少人吃了個定心丸。


    須彌學界由於甘露花海,好歹是有些項目涉及深淵的,瞧見供應整個社會的能量來源,有些學者激動過後也反應過來,這是在玩火自焚,可不是穩穩當當,那些東西和侵蝕地表的玩意兒幾如出一轍——


    果然,一夕反覆,整個遭殃。


    事實上此事之中王座的責任在於,從頭到尾,一句諭告都沒有,別說天釘了,這也是看到黑潮破封後如沙海坍塌一注空穴般突入世界時幾乎所有人的反應。


    隻有個別瞧出來玄機的,才輕歎一口氣,這次試錯的代價前所未有的大,而且...


    造成的影響極壞極深遠,這話說的很空,但在此卻是事實。


    勉強理清了大多數節點和發展邏輯的,除了前排王座、旅者、二老登和事外之人,也就某個神奇灰毛——樹的延伸並不行,她正是受限於出身。艾爾海森滿是疲憊地闔上眼簾,縱然許多信息都不理解,可事實擺在眼前,不信不行。


    台上兩位是邊吵吵邊跟著這位學者的思路走,在他倆看來,他除了缺失跳躍性和突破性外,已然臻至完美,至少係統督造的這隻灰毛是這樣,起碼能當克萊因用。


    “如何?”


    艦長的確值得嘚瑟,前述像大v老師那種概念性的天才是祂都無法靠外力複現,而他至多能親手養出一條蛇蛇來——不計任何代價,任何,且無有那個必要。


    這隻灰毛拿來當一階的答卷甚至出題兼評卷人都綽綽有餘,隻要給他編製和資料,本人意願不在話下。這種進化自然是艦長的功勞,不然往後的正常發展就少了個樂子。


    如此浪費的安排,原初那小東西若是會罵娘,必然滿嘴跑娘希匹了,何況還並未有實踐為其一展風采,隻是理論完全可以便不管不顧。


    真是參差呀哈哈。


    相比之下博士不得不認這一點,他那邊暫且沒有能匹配的,概因為性價比不高還容易浪費,因此像牢普她隻是個合格的賢內助,頂多是處理文明內務遊刃有餘罷了。


    “很不錯,完全可以憑空創造並引領一個黃金時代。”


    這句褒獎評價很高,而最高落在“憑空”上——合適的環境才不會淪為瘋子被送上火刑架或送進精神病院。


    無能者仰賴環境,有能者影響環境,賦能者創造環境,雖然歸根到底還是無能,但這個總結在文明以內還真是通用的。


    至於黑潮本身,除了滾滾洪流肆意侵蝕就像過量海鹽倒灌江口進逼溯流,怪物方麵是百花齊放,大小狗這種雜兵是宛如牧群,各種高階的扭曲造物都是艦長到處取材自己一一調試的,他還留了幾隻在船上實驗室,沒事幹可以去研究著玩玩——就跟搭積木差不多,隻是很血腥恐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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