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nsei,您承擔的具體是...”


    諾亞好歹是敢迎著他那如至高位宣判的氣勢發問的,就算手在遮住自己的筆記本後不安地搓著,問出了問題關鍵,心裏就算沒底,起碼看對方並無惡意也能平複著臉色淡然地發問,一邊的郵箱倒是有些拘謹,畢竟直麵大人對她們無論誰都還是正應了歇後語的“頭一遭”,有什麽表現都不意外。


    正如他一貫的觀點,除了他倆及之上的可完全一手單,一切可被描述的“故事”都是其中人物完全交接後就足以解決問題的,隻不過這個解決下限包括全滅;由此衍生,其意義隻在於令閱讀者“想要”並付諸實踐地打破既定結局,而很可惜他們隻是後者的旁觀鑒定員,並不會插手預定的事務;正如艦長一貫強調的,事情既然被描述出來,那就一定可實現,“邏輯分層”可遠遠管不著他們。


    “沒什麽,我隻是確保基沃托斯的整體安全,至於你們私下的小規模混亂或者什麽小動作,我都不在乎,且關於一場陰謀我會一己擔著,你們所有人皆無權也不需知道,我隻對會長負責。”


    博士沒把話說死,他特意在這裏留了空隙,不然小紅花還怎麽拿來當誘惑?


    理性和感性上雙雙絕頂的兩人各自體悟到了其中的一點暗示,隻是都不敢問,隻能不著痕跡地對視一眼記在心裏,麵上僅應和著點點頭。


    “好,那接下來的幾位你們二位幫忙招呼一下,嗯,阿羅娜有錄音,我的話直接放給她們就是,我要下去一趟,等你們談好了我再回來。”


    留下說三遍可不是他該做的,這種事交給工具人阿羅娜就是,他可要去幹自己的正事了,那邊艦長都開始當刺客,他這裏差不多就該一錘定音嘍——


    與愛麗絲醬無關,他本來就用不上甚王女的概念,或者說他對那串“銘刻為公主名號”的神話傳說係列通通抱有對其最深目的的極致惡意,從根本上就否決了其存在性。


    “收拾好了沒?”


    慢悠悠地下樓,逮住收拾完靠近這邊樓梯的自己房間的美遊詢問道,博士其實清楚她們差不多收拾完了,畢竟本來她們八個人加起來的東西刨除必要的裝備外隻有一套衣食住行而已,每個人的房間都看不出來有什麽區別,當然以後肯定不會這樣。


    “啊...sensei?”


    美遊顯然不習慣這個稱呼,而且,還很意外正在搗鼓垃圾桶的自己被一眼看見了,這個可靠的大人不會被自己的自帶隱形影響嗎?唔誒...


    “是的,我收拾好了。那個,謝謝您願意收留我們,我們會好好保護您的。”


    可愛的兔耳隨著她的點頭上下搖晃,鼓足了勇氣的小兔子看起來美味極了,可惜博士沒有興致吃掉,他隻是上手摸了摸手感很好的耳朵,看著眯起眼享受的兔兔,心裏沒什麽波動——


    從很早開始他的眼光就放在了所謂的荷爾蒙、生物電、基因記憶等這些東西上,清楚地明白一切亂象的根源就是這些人類在改造自己之前無法克服的、由進化路程裏攢下來的饋贈,不過是無法兼容的衝突而已,擺平了這些,所謂的一切人理問題都可迎刃而解,這是一勞永逸之法,正如艦長考慮的。


    不過後者隻是偏激地表示“打出幾條斷脊之犬”便足以,畢竟在艦長那裏,塔伊茲育羅斯饒是登神之後,囊橐包絡著諸多母蟲巢之品而席卷起第三天災,在他眼裏也不過一隻“畜生”而已,更不要說他這邊海裏的初生,上不得台麵的玩意兒自然沒有戲份。


    叵耐他就是看不得人群聚集之所,若是光看見人山人海倒也沒什麽,可一旦有空餘之索轉地方,他的腦袋瓜就會自顧自開始勾連起所有人,以其“相遇於此”為圓心向外無限延伸,眼神自每個人身上掃過,依照經驗快速做判斷、推演、梳理,爾後得到樹海狀圖——這就是為何討厭學校這一類集群式的強行批量創造“羈絆”的東西,所謂的命運與之摻連上,尤顯得惡心。


    畢竟,以上說到底還是「無能」這一條而已,他倆理想中的生命形態是依據模擬宇宙這個縱橫的概念連結的單獨「個體」,雨相山這個名號都留好了給外援呢——目前祂實驗的結果是地球大小範圍內的勾連是可實現的,再往上大概卡在三倍擴月係處連結信號便不能穩定,以及往後的理論上光秒級時層層遞進的巨大鴻溝——


    不過那是祂頭疼的問題,若是祂也沒辦法,說明起碼到祂這個層次都是無解的,意味著寰宇本就沒留下這樣一份答案,必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博士的雜念隻是一閃而過,他摸完了耳朵這些想法便也隨之收納到祂所肩負的那一欄裏,轉而給了個鼓勵的笑容,移開手走向已經看過來的其她人。


    “喜歡嗎?條件比較一般,不過你們是軍事化學園出身,應該都不在乎這個吧。”


    這一層的中央那間大屋子能改造成裝備庫加戰略信息存儲加指揮室,綽綽有餘呢。她們的房間圍著中心排邊角,拱衛著麽,各自占據觀察口可控製著夏萊周邊的區域,在房間裏向外宣泄火力很方便,畢竟係統督造的時候就應了博士的想法按棱堡設計了部分區域,以滿足他打一場阻擊戰的餿主意。


    “你們的賬單都掛在我的名下,我也沒空餘時間去一一檢校,你們自己看著辦,別讓那個藍毛找上門來即可,那樣我可不會幫你們說話。”


    博士大手一揮,示意宮子和雪乃跟他離開,其她人就地休整,大步流星地帶著人去地下層見一下若藻。


    老實說這安排的白給換在玄幻小說裏才是合理的,但七囚人這個設定不能說不行,可惜預代含義過分高漲,不得不讓博士另眼相看,拋開官方本身意思,既然來到自己的地盤,也該借題發揮,指明些什麽——


    “誰!”


    跟著博士一路無話又緊張的兔與狐在密令電梯到達地下層開門的瞬間便全副武裝地衝上兩步擋在他麵前,直麵陰影中聳動的那個人影——很危險的氣息,雙方瞬間劍拔弩張的場麵在博士邁步向前時便煙消雲散,對那邊的狐狸自然是一見鍾情,對這邊兩小隻則是一愣之後就轉而明白他早有計較,便也放下些戒備來。


    瞧,很多時候設計與消弭衝突都再簡單不過了,隻是有無意願與資源而已。


    “七囚人,若藻,是嗎?來此何幹呢?”


    雖說連旁邊兩小隻都沒看清他就直接道出對麵的名號,但這一點令人起疑的因素都沒有,但正是如此才好樹立起無所不能的形象來,一群之始就該如此。


    博士有些心不在焉,概因為係統急報灰霧侵染下提前出世了一處關鍵節點,然按他倆的日程安排要等到目光投射到兩界時才允許這些節點現世,現在出來當然要處理掉了——不過以係統的意思,拉出來看看也無不可,說不得也是個好材料。


    “叫我sensei就好。”


    補了一句好讓對方能開口,接下來就不關他的事了,托管就行,大部分思緒都離開去看枯果之末梢對世間之侵染。


    “sensei?您...啊。我明白了,”


    不愧是超級白給大狐狸,很快就自我攻略完成了,排n1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她靠近了些,顧慮著他身後頗為緊張的那兩人,畢竟一旦打起來不能保證會不會傷害到他,但還是想貼近去蹭一蹭...


    雪乃自然由尾巴運動看出來對方的那點傾向,心裏猛的一揪——不管怎麽說,這位sensei都是她們的上級,或者以道上的標準叫“主人”,犬科的敏銳讓她瞬間敵意滿滿,一旁的宮子都驚住了——前輩不是一副劃水的態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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