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懶散地坐在辦公椅上等人,隨手摸出一盞泣雪逢東籬細品,這喝的就自不是韻味而是蘊味了。這椅子也當是係統調過的,完全契合他的身體構造,過去想要個合適點的可要花大價錢,該說不說,很多如這般的機會他是有察覺但根本不理會,畢竟沒有資本用來玩麽。


    平板裏的阿羅娜也跟著他摸起魚來,悠閑地躺在博士給她準備的全套休閑家居裏的仰椅上觀海,畢竟若是光像原設那樣光禿禿就幾套桌椅,艦長是會嘲笑他虐待孩子的。


    淡定坐著剛喝了一口茶的博士突然間彈射起步——其實不然,隻是一下站起身來,那邊的艦長才是彈射起步;他附帶的效果僅是眼睛一亮,艦長就開始動手調細節了,沒辦法,記憶裏的粉毛必須完美無瑕,不容許有任何缺漏或不稱心的地方。


    該說不說,出現第二朵相似的花,其實都在預料以內,畢竟失敗的man那種就是這樣步步使著燕子兜梯雲縱,借著無所不能的大潮攀升到它這一係絕不該應到達的地方。


    批評這種東西和讚賞它一樣沒品,所以他們的資料庫裏隻有幾個名詞解釋而已,而對於那朵粉色的鬱金香,雖不像艦長那樣極端地要不顧其本身感受而要強行嗬護——沒有不顧其反對高高捧起就已是讓步了,畢竟“成為人”是與生俱來的執妄,他倆也無能為力——但也相當願意投入感情作回報,每次聽到轉折的那聲長歎,他都會頗有觸動。


    隻不過,所謂相似而不同的花,他們願意讓它存在的理由隻是它足夠美麗而已,要不然為什麽別的多維宇宙連個企劃都沒有?那些爛東西無聊時看看得了,狗看狗嫌的玩意,多說一個字都顯得晦氣。


    “sensei,有什麽好消息嗎?你看起來很開心呢。”


    阿羅娜自然要出聲詢問了,手上捧著草莓奶昔,躺在沙灘椅上帶個墨鏡,慵懶地開口,概因為他一點工作都沒給她,純當孩子養的,自然要配備完全。


    “當然嘍,能看到故人的影子,誰會不開心呢?”


    博士隨口答道,他糊弄孩子們的話都是這樣,隻有其一沒有其二,這一句就少了個“所認可的”的形容。


    “是嘛?”


    阿羅娜不置可否,但機靈地沒有多問,好歹再怎麽人工智障也懂得該不該管什麽,眯著眼享受著擬真地陽光和歐洛發源的可口草莓奶昔,翹著二郎腿,渾然一副隻要一架墨鏡就變身黑道千金的混世模樣。


    隨手給艦長發了條短訊,博士拍拍手,視角移向地鐵站剛下車的研討會二人組,看著兩位少女並肩一邊聊著一邊不慢地趕來,該說什麽呢,肉嘟嘟的確實不對胃口,所以博士的確壓製了計算使的體重,看起來的確好多了。


    樓下還在發出熱鬧的喧囂,八個人在拾掇著一沫沫,沒有讓別人插手自己的小窩,博士也不管她們,隻要兩個隊長以後壓得住其她人就是,宮子很簡單,雪乃大概就懸了——他不接偷跑,但真要到事不得不為時,也不會對她們強行用力量拒絕。


    給老貓發了條信,概因為他剛才起身時想了想,除了殿下和鴻雪沒有粉毛了,那個薩卡茲軍官能不能活下來都不一定,而粉魯珀更是留在地下也不礙事,他有些想看看殿下會不會因為自己“可能會喜歡別的粉毛”而有二創特有的病嬌屬性。


    這可不是玩火,誰家計算機病毒能消滅製造計算機的純粹機械呢?


    再看了眼別的學院的進度,聖婭和渚聯袂是第二撥人,接著是日奈和亞子,總共三波,彼此間距都沒超過幾班車。


    還算有點挑戰,等以後真在一塊了倒是不會出現等下的熱鬧場麵,畢竟他懶得花更多時間在修羅場上,出現這東西要反思的是她們而不是他——學會接納別人並安排好一切相幹事務是很基本的素養。


    下麵兩支小隊剛拉的群被阿羅娜直接加入,發了調律後直接發了工資,不是很高,但比起她們打工接活不錯了,包吃住,算是相當完美。當然阿羅娜已單獨加了宮子和雪乃,並交代了一點額外的細節,避免若藻或晶來的時候起衝突——博士剛教訓完葵並答應少花錢,轉頭夏萊大廈三天兩頭炸掉幾層那還了得,多丟臉啊。


    當然,某些偷窺行為也要進行限製,畢竟他並不常在這邊,也不會真的辦公,還極可能被看到在幹壞事。


    把茶喝完,研討會的兩位便推門而入,手上各提著禮物走過來見禮,一台工程部的最暗款高級貨和一本一看就是諾亞自己整理的詩集,前者顯然沒有後者好,不過博士還是一並接過來請她們落座,臉色淡淡,不帶什麽表情。


    “千年學園的事,以後和我對接就是兩位了。”


    博士擺擺手,隻是依次握了握手,然後也不說問問喝什麽,畢竟現在他身後的儲物架上還是空的,沒擺滿她們的杯子等功能性物品,靠牆的巨大飲品機也沒有自帶紙塑杯或可清洗部分加玻璃杯,就是故意的。


    這樣的確沒什麽禮貌,不過本來也不是在以平等身份對坐,羅輯敢那麽說話那是往深層看已一無所有才無所顧忌,而不是仗著自己有牌打——憑什麽敢認為對麵沒有更大更好的牌?


    當然其實與其那樣半死不活地掙紮,博士覺得還不如“阿巴阿巴、瑪嗒瑪嗒、果咩納塞”呢,起碼後者挺有趣的,指不定如他這般的上位會笑出聲來,這樣也算達成了目的不是嗎?


    招笑就招笑,喊“開”玩的開心就是了,當然斬殺腳加冷卻的確是陰間設計,好比他的確看不太懂為何要在銘記光和影的墓刻上加上最敗筆的介質——傳導性稀爛的虧沒吃夠嗎?什麽東西比得上“直連”呢?


    但博士卻不能把這些氣發到眼前之人身上,他也不是壓不住自己,不同於艦長睚眥必報的絕不停事,他毫不在意有誰冒犯,不然也不會讓蒂蒂那麽得手了。


    最可怕的傲慢是什麽樣呢?次一檔的叫“天上一天人間一月”,這設定不論什麽時候看博士都要開懷大笑,弱智的無能加無知與盲從性展現的淋漓盡致,而其上則隻有他倆拂手這一條。


    就比如關於身後置物架這條設計,官方當然是沒技術在遊戲裏複刻,別提在她們往上占位置的東西上夾私貨、安甜點了,連個高模的擬建都做不出來,還隻能自己給學生們送禮,怎麽的,女孩子們隻會送巧克力和婚戒嗎?


    夾私貨部分博士自然也親自設計了,就這那殘破的人設自己一點點拓展出來的,就憑這一點哪怕是俗世意義上他也完全沒有對不起她們,何況走的還是自我的評價標準,一換一的「公平」熠熠生輝。


    哦,這麽說起來是因為她倆包括後邊的人都是收拾好了、且有處理過自己需求也不趕趟地來見他,不然要是氣喘籲籲地趕來博士還是會泡茶招待的。


    眼前的兩人都是工作製服,至少表麵上大大方方,優香開口詢問、諾亞提筆記錄,當然是些官方的標準套話,沒什麽好說的,至少博士總結的時候直言不諱了:


    “我會擺平一切的,你倆隻需要在我這裏代表千年就夠了。”


    大人的承諾起碼在基沃托斯是某種另類的“神諭”,忽略學生們身上的神明色彩,原版裏除了不能直接手撕黑服而是得玩特攝的燃命計,sensei才算是真正的神明呢。


    是故就算不提前述他倆根本是懶得騙自家孩子,他這句話也沒有欺騙的含義在內,身負唯一認可職業的那一點點建立在無數前輩孤路苦影的基礎上的含金量足夠保著它成立,博士也並不忌諱和她們開局提交易,不然為何要自己親手折了那麽多小紅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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