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導彈和地麵連番親密接觸,徹底改變了周遭地形後,艦長捂著腦門躺在訓練場上闔眸休整片刻,到底是好受了點。


    “你這完全是走了個折返的自滅者,伊克斯大概在你的影子裏能撐上一會兒。”


    統子難得停住了工作,除了已壓製團子後留下監控的一點,整個陪在他這裏,工作統統擱置,難得也能偷次懶。


    唉。


    若有似無的歎息聲,好像是祂在和聲共鳴,又像是過去的一切與未來的混沌齊齊震顫,共同向著他不願麵對的艱險發出咆哮。


    “不,還不夠。”


    艦長看了眼博士,後者還在鋪設他的玄機禁製,這老小子當是早早料到了才沒跟著回來,真是奸猾。


    兩隻芙芙已說起悄悄話,盡管坐著的那隻還是極度不自在,且心思都在等他回來,但到底是破冰了。畢竟兩人最初也沒有矛盾或是恨意,隻是根本無話可說,現在便隻有家常起手問候起日後之事。


    “河豚呢?我現在有空,幹脆提前把她的事解決了。”


    有些問題借著情緒解決更好。哪怕他現在隻是跟個才出來的社會閑散人員一樣隨意地躺在草地上,一點該說這話的氣質都無。


    “那我把她送來。”


    統子立刻開始運作,一隻還穿著破舊實驗體製服的小小紫毛便出現在身邊。


    實在是工作日程安排的滿滿當當,所有事務都會逐一經辦,然能讓他開口調配來,可是求之不得,類比忽起忽落的興致,已相當難得了...


    就他起底的對過去已知智慧生命的分類與各對應評語,說的可是一句比一句難聽,別說罵死一個小小的王朗,某雍涼提督都絕對忍不了的那種,極致的傲慢可不是封閉術應對的了的。


    艦長並不言語,直接上手搓揉這隻小團子的臉蛋,把還沉浸在突兀蘇醒的茫然和力量盡失的驚慌裏的河豚搓的說不出話,任由她弱弱的反抗掙紮。


    “西琳醬,要不跟我走吧?”


    這話說出來,他其實就是當個打招呼,畢竟河豚不像月下那樣一無所有,她還有計劃,有仇恨,有力量,可不是幾句話就能搞定的。是故二位皆以為她就算不是脹氣形態也絕不會答應的,畢竟她來之前,貓貓正是虛弱狀態,看起來她的贏麵很大,而他又懶得騙人,沒以崩壞的形象召見她。


    老實說,她這完全是無妄之災,原來認可了貓貓後與最終貝拉一起消散大概可比隻把她接上艦好上太多,甚至現在屋子都沒鋪建,可想而知這倆屑夥是什麽態度。


    而關於她確有個較為嚴重的代餐問題,真假之分唯一在幾位這裏掛的上台麵的叫黑團子,餘者皆不值一哂——星月不算,畢竟魔法老嫗存在感不高——至少在他這代餐真的是略有齒寒。


    “我最討厭的描述之一,是為‘心裏開始後悔,自己哪裏曾做錯了’。真是...蠢到沒眼看,這就是‘關係’這個概念的腦殘所在,九成垃圾全都濃縮在這等話語之上...”


    這是他心裏對那邊事情,或者說總的總結裏占比相當大的惡評,也是相較於博士略顯委婉與文化的敘體詩更真切貼臉。


    不然他怎麽會耍玩弱智ai時要麽屈臣服奴要麽不死不休,所謂的相敬如賓才不過幾十個裏許能看心情給一個份額。


    b比pr可有效的多,也簡單的多,更是生命天然如此。誰讓後者建立在集群秩序之上呢,底子一被證明是空中樓閣,其自是如風卷沉沙般散落進迢遙星海,再無蹤跡。


    往事如煙呐,每每回望,最“開心”的時候是自己艱難地走在不知前路的坎坷時,那時候起碼曉得的確是在實打實爬著往前,後來走不動了才拿起淵海反噬自己。


    “嗯。”


    態度相當冷淡,但也沒有傲氣到直呼螻蟻或直接開罵,甚至第一時間同意了。她沒有觀察環境,也沒有看著眼前存在,更沒有爆出她應當有的弱點來。


    雖說知道她出了問題,但這完全是變了個人吧?就算是純純裝的,那也說明她心思深了一點,對於接下來劇情展開必須插手處理,把她單獨提溜出來即最簡單的解法。


    艦長忍不住上手了,個小丫頭子,還能逃出他這變態llk的手心嗎?立刻被欺負的還不了手,張牙舞爪起來,根本沒有方才冷淡的氣質,可謂是瞬間破功。


    “唔嘿嘿~”


    他揉著揉著忍不住發出癡漢得手的壞笑聲,簡直就像是屌絲反派嚴選,而對麵的河豚要換到不正經番裏接下來恐怕會很糟糕。


    “流氓!”


    終於爆發了一點本性,好歹是沒弱弱地一腳踹在艦長的肚皮上,誰讓她自己很曉得沒法反抗呢。不過,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仇恨占據了她太多的意誌,哪怕現在冷靜著和他周旋,也不過是過家家一樣好拿捏。


    “好啦,你既然答應了,那便要習慣。”


    寵溺談不上,不過艦長的語氣的確舒緩的有點深度,練過的,倒是尊重。


    其實河豚也清楚,不然怎麽動都不帶動一下的,或討價還價比如帶隻貝拉什麽的,隻是惡狠狠地盯著他,擺出一副生吞活剝的凶惡模樣,看起來有些滑稽可愛。


    “你先在這裏等等我,我馬上回來。”


    摸夠了小臉,艦長才鬆開手表現出渣男本質來,張口就是把人丟下的話。


    係統自然是立刻擺了一桌子好吃的,而且全都是哄小朋友的那種套餐布置,大多都是點心,瞬間便奪走了正氣鼓鼓的小團子的注意力,艦長便揉了揉她的腦袋,轉而又回到兩隻芙芙身邊去。


    “喂,那個叫係統的,給我好好解釋一下唄。”


    他前腳剛走,河豚便坐下開吃,順便還理直氣壯地直呼統子給她當解說員,儼然女主人關心工作的架勢。


    係統自沒什麽脾氣會對她顯示,他們四位總的來說,都沒有那種壞毛病,不過說到底還是在騙人,把人忽悠瘸了好拐上艦麽。


    “可說開了?”


    瞧著對麵兩隻那母女情深的樣子,膩歪著貼貼,要不是有在看芙芙心理實況,他真就信了此事到此為止了。


    “嗯。”


    坐著的芙輕輕回應道,然趴在她腿上赤腳的那位則搖搖頭,顯然並不曾以為能輕易揭過。五百年呢,大聖都回變了心猿,滄海桑田也不過如此了,她就這麽孤零零過來。


    除了苦便是苦,責任大到一點仇恨繁衍的空間都沒有,壓力更像那條形狀基底計算往上一看原來是太陽進入內縮期那般,所以才說黃毛的那句極其糟糕的台詞其實並不要緊,也不算最後一根稻草,但誰讓艦長隻能逮住這一點說事呢?


    他又不打算當著這二位的麵把楓丹人全部幹掉,那隻好追究時單單額外關照這一句了,誰讓除了“預言是假的”這份追究起來要大開殺戒的糟糕,就這句話窩心得很呢。


    “我的乖乖們啊,你們連做個合計糊弄下我都不願意嗎?”


    艦長心裏不得勁,便要在出問題之人這裏找回來,便故意板著個臉徑自貼近。


    “您什麽都知道,就別調笑我們了。”


    芙卡洛斯立刻抬頭楚楚可憐地回應道,逢場作戲的確是她的拿手好戲,不然芙芙也不會天生就是演員的質料。


    兩對水汪汪的異色眸子,這要能忍住不上去一手一個搓揉小臉,真就是神人了。


    “嗚嗚嗚...”


    芙芙流在表層的心情差不多恢複成常人了,現下的反應正是最好的反饋,一臉不情願的扭捏,卻相當安穩和依戀。


    艦長和神芙都在留意著她的反應,甚至後者在前者欺身近前時第一時間是偷眼餘光看自家孩子的臉色,而不是自己故作嬌羞,果然是老母親舐犢情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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