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聊聊?”


    年頭一個開口,眼神則停在令身上。左右博士留下的任務盯著些就是了,著實閑得很呢,真有什麽意外也大多不用她們登台。他必然是留的有足夠的手段,給她們發任務隻是照顧方方麵麵罷了。


    雖然都清楚博士知道三人自己有交流空間更指不定聊天記錄都一條不落,她們交流時由此仍是隨心,但也各自避開了些兒。


    比如關於之前令和他陡然互換態度的那件事,年和夕說不好奇是假的,還有交流時打的啞謎、布的幌子,於公於私都應該了解一下。


    “哎呀...”


    博士一走,令也不矜持了,大咧咧地占著主沙發橫攤躺倒,尾巴也隨意耷拉,好似混混兒附體。當然,她本來就是散漫隨性,隻是之前一直不好在他與妹妹們麵前做壞表率罷了,如隻有一方時便是當下這樣。


    舒坦地伸展完,令這才打望向落座在兩側都有些好奇的兩個妹妹,眼波流轉,狡黠的神色一閃而過。


    “他雖然並不是很在意,但我在這裏的話,”接著個精致的停頓,“還是不太好說的。夕你也不想...”


    分而化之,逐個擊破,很簡單。


    何況...


    “且我還沒想好怎麽製衡那個女人呢,你倆就別添亂了,這是我倆私事。”


    這句話倒是事實,爭這口氣除開附帶的種種,本身也是她自發的反應,不想兩個妹妹插手自己的堅持也是自然。


    但這便足以讓年猜到大致情況,她忍不住偏頭摸出折扇笑將起來。沒辦法,想象下令淡然著臉色悶聲吃癟的情境就想笑,尤其是還是被人家用她想要的無端默契給壓製到一句話也說不了的那種,更有樂子了。


    而夕則直直地被她給引到另一條思路上去:“逝者”到底該如何應對?像博士留下的終端裏的prts,來自他伴生的羅德島,對比其他人的機械音給他服務的音色有點警覺就能聽出溫柔來,要說沒點什麽隱藏絕不可能。


    而就令這語氣,那個女人也是類假死狀態吧?年拍過的那些爛片裏有揭示過什麽死去的白月光很有殺傷力這種奇葩邏輯,誰敢囫圇保證全理論零經驗不在意?壞女人比如令這樣的,短時間內就完全扭轉了某件舊事的雙方態度,“贏”過她的不是更糟。


    她抬頭看了眼姐姐,四目相對,又一起看向笑盈盈的令,顯然大家都是一個想法。


    “那麽...”


    令朝兩個妹妹眨了眨眼。剛好他要出門一趟,簡直是天賜良機,不做些安排可是對不起他頭一個找上門來的期許。


    正跋涉於信息洪流中試圖檢索些有用東西的博士看見三人接著各自相對點點頭,這才會心一笑,關掉分神回望的部分轉而投入更深的記錄裏去了。


    三人換換主意,又分好工花了幾分鍾,夕便一轉墨色回環原地消失,她是去找老貓問問prts的事——之前年僅從對方那裏了解了他的“過去”——主要是問一下能不能去數據庫,至少要得個全雙方麵子的許可,而非擅自去翻實際是博士名下的資產。


    另兩人則一並瞬散去倫蒂尼姆做客,當然,肯定換回了原裝。令已分享了上次環遊時曾見過王庭裏仍是雙王且她對三把劍的感受和當時見那頂黑冠幾乎無二的情報,那當此機會直接去問個清楚正好。反正他現在也是默認放掉了過去的一點謀劃麽,小命都要不保了,還是隨情況轉變思路的好。


    沒準他就是不好意思回見人家才趁機讓她們放手施為呢...


    哈哈。令的心緒也是由此光亮了分,表現出來就是真的卷著肆意橫流天地間而不帶遮掩的,這讓隨她一起的年忍不住嘴角直抽抽,一個兩個被拿下後就都這個樣子,她的壓力很大啊。


    “怎麽了,是我這樣不好嗎?”


    令明知故問地衝她挑挑眉,還一邊拎著博士剩在桌上那壺茶慢慢品著。當然,他一走係統就把剩的那點恢複到早上煎好放到現在的狀態,她是在自己微微加溫來試圖摸索清他的口感偏好。


    年是真無話可說了,難道這個家裏就她一個正常人嗎?對博士她隻有一個出格的想法,就是一起拍個賀歲檔,隻是一定會被大眾評為移風改俗、強行沾邊的爛蘋果罷了,但那不重要,賀歲檔以後隻看這一部就好。


    若是撈個人過來一看這仨,那不指著大笑純純戀愛腦就說明這人也不正常,隻是那樣會有什麽下場都不用想的。


    不過,把生命與“正常”相論,本身就是對兩邊都不尊重了,有什麽結局都對頭嘍。


    趕時間的兩人直接大規模抽離途經區域中的源石含量提純成爆發性能源用於趕路,甚至途中直接“生吃”了兩個覆城天災才隻花了一須臾便跨過小半個大陸。


    臨近了目標,氣場便如潮水般湧出卷向目的地,片刻後遠遠便望見幾道身影臨空而起攔在兩人行徑上。


    隻批了一年期限的祂加上懶得等劇情的博士,係統的設計就是眼下節點王庭剛剛入主倫蒂尼姆,剛好卡上這兩位的點,如此這裏也算夠上環環相扣了,挺不錯的。


    隔著十幾裏地打眼一掃,諸王庭之主除了缺的那幾個倒是齊全,粉毛卻隻有一個,年便後退半步讓姐姐為主來交涉。


    沒法子,涉及神明相關概念的安排,三龍便是本身就強到溢出,為此巨獸已完全碾壓沒有匹配提升的獸主,導致哪怕普通人的認識裏雙方也根本不是一個層級的玩意兒。


    而為了限製自然是激化了某位的執念讓其計劃即便被幾位兄弟姐妹限製著也攪得大炎頗費功力,不然就超出原作了呢。


    幾位王庭主人的臉色都不好看,特雷西斯更是繃著臉,才把城內局勢穩定住還沒來得及開個會呢就遭上計劃外、絕不想碰上的麻煩了,換誰能笑得出來?


    當然,博艦笑得出來,他倆碰上了如無有效後手那來者就是友軍,不會有第三種情況,除非是祂的化身下來找樂子。


    不過,對這些家夥來說今日注定是虛驚一場。城牆上匆匆趕到的曼弗雷德丟下帶來的親衛隊各自快速就位,皺眉看向遠方時其中的赫德雷摸出望遠鏡看清了來人,一時的混亂後便認出了來者是誰並順便猜到了對方為何而來。


    說實話為了讓他平穩過渡到這個職位,係統控的博士給他安排著刷的資曆杠杠的,那叫一個一步登天,雖說隨著自家婆娘的那種理念沒變,可的確少吃了很多苦。


    眼下該報回來點了,赫德雷犯難著不知該怎麽跟小曼說,雖然取得了對方信任但妄言魔王可不成,隻能直接和攝政王講。


    但現在不是糾結的時候,他隻得硬著頭皮趁令和年思考打招呼的間隙找到小曼簡述能幫攝政王勸退對方,後者也清楚不是追根究底之時,立刻聯係了牢特。


    簡單形容了番當時的情形,赫德雷曾作為惡靈直屬的話還是有說服力的。隨牢特下來部分意識的諸王也顧不得什麽了,再次要求小特出麵,魔王就算不是對方目標現在本來也該一道出現禦敵,而非因幾乎沒法戰鬥被兄長留在秘宮中。倒不是怎樣,而是一旦開打導致城內局勢糜爛,缺了關鍵支柱對下邊的打擊可是很致命的。


    這次牢特也沒法拒絕了,二話不說直接去找妹妹,隻留下句讓大家穩住對方等一會兒的交代。


    放慢了些速度的兩人自然都看在眼裏,看來有當初之人混的還不錯,那慢一點正好麽,關於薩卡茲博士定有安排,她們不可能和對方大打出手,頂多嚇一嚇。


    兩彈指的工夫過去,兄妹倆就和順著恰好趕到的兩龍打了個照麵。懶得廢話的後者直接學博士氣場全開給整座城市下了封禁,而對著她倆直逼上來的煞氣一道烏芒瞬閃出現在特蕾西婭頭頂替她擋下,令眼神微微一亮,果然如此。


    “好了諸位,我已知曉想要的答案。你們可以提一個不過分的要求,算對此次貿然來訪的彌補。”


    她麵色淡漠、語調冷清地殺死了交流,若不是看眼前這女人麵上,用的就是“請求”了,氣勢也不會隻局限在對峙的範圍內,那樣一定會打起來,但她倆根本不在乎。


    然即便如此也是壓抑的冷場,得虧是所有人都是老妖怪,換個正常人來別說站在空中,第一時間就內部大出血乃至整個扭曲而打出gg了。


    半炷香過去,牢特最後打算嘴硬一番來回應,畢竟薩卡茲再怎麽樣也還求不到對方頭上。


    但沒等他發聲,黑冠上便光芒微閃,一直沉默著立在眾人前方直麵雙龍的特蕾西婭仍是麵癱地先一步開口道:


    “他可以在能來時早些兌現約定嗎?”


    又是一片死寂。


    在這裏的沒有傻瓜,來龍去脈如此便似乎很清楚了,諸王都稍稍降低了些存在感,牢特則攥緊了手給低氣壓又添一筆,但仍是一言不發。


    “明天這個點的晚些時候。”


    令倒是微笑著答道,鎖城的氣場回流,早就預料會相當順利,年其實可以留在家裏繼續打磨大陸構架不必跟來,但兩個妹妹對事實還是好奇,且來兩個也有兩個的好處。


    這邊順利得很,但夕卻遭了點挫折。不出所料,凱爾希對三人的幫助不大,明麵上的權限是自然給批了,然夕不用指引直接閃進隱藏的核心區域後卻發現prts直接休眠了,外邊那個僅是它設計的程序而已。


    怎麽,在節省能量等完全體“回來”麽,夕挑了挑眉,哼,必叫你大敗而退。


    神識仔細流過外露的數據,全都是凱爾希記刻的信息,夕還是升起一點尊敬來,這位著實是當得起。


    而一個人所負擔子能達到這種程度,且先不說其究竟算哪種層次,隻說其負責之對象...若不是博士拉著她去看了北方之困局,夕怕是也要下活該的定論了,現在還好,隻有一“皆命也”之評。


    算了。本來也不指望能這麽簡單從對手那裏拿到什麽重要信息,此來隻是要做個確認而已。博士有言不允許挖地下,她們能做的本身也沒多少。


    其實他是怕她們到處挖,破壞了他留給以後的安排,倒不是限製這一點,不過也好看看大家的想法——這種道理很明晰了,積極性是要當事人本身才所舉最大麽。


    當然,這一點沒法說正好激一激她們,以免“走歪了方向”這種情況,畢竟博士暫時不想上手懲戒孩子們,也不想和艦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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