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消息的老貓來的很快。


    等她上到這一層,還沒靠一會兒的夕隻好起身,身上的水隨之消失,想了想,低頭在博士側臉上又啄了一口,這才把椅子歸位走到後側掛那幅山水圖,以及在三人聊天室聊聊衣裝打扮,畢竟年看多了還算個行家。


    博士這才將兩杯茶一飲而盡,夕隻嚐一口,就是在確認他的味覺偏好,但他可不能浪費,這可是係統費心設計的外覺中唯一可接受的峰值。


    是的,前述不怎麽想和令對酌,包含在這種下意識的反感內。以後會嚐試花茶,果酒等等什麽,但像賞花這種活動遠觀就好,因為他倆是絕不會接受有任何東西“不受控”地占據某種感官影響自己的結論的。簡述,即控製欲過強了,哪怕係統可全程解析提前從思緒上解讀會有什麽感受也不行,他倆已經做了很多讓步,不會再遷就什麽。


    當然,孩子們自己種種花開開會時是沒什麽的,隻要別申明過後還亂點香氛就好,他倆是相當的“嚴於律己,寬以待人”。


    何況,係統設計的選擇諸人體香都是獨一檔的,各自都還是聰明人,也沒誰會沒事找事瞎玩。


    博士瞅了眼係統實時更新的令布置的殘局,那第一反應就是“仙人指路”,可惜小時候看過的解殘局從沒有實踐過,現在他還是個臭棋簍子,待會兒拿這應付凱爾希根本就是在“氣”她。


    沒法子,他真的不會下,忘得差不多隻能翻回憶了...


    係統有些無奈,“令是以為你仍能運籌握間列局浮山河等來者呢。”她記憶裏那是他設計的請下一局,現在回旋鏢打回來了,這下可是個好。


    博士倒是不怎麽在意,“標準解法我還有些印象,老貓她再怎麽放鬆也不會在意爛不爛的,倒是會考慮棋與世相照。”


    可不是,不然令為何選的是二龍出海?她自是從博士開口發作畫的任務時就料到了這一步,預想到他哪怕不再在意棋局也會對首排留一分體麵。


    而事實上真要給凱爾希加料,應該用金鉤月,她倒是不會因此消沉些,但換個人就不一樣了。


    但如果擺的是全局那就不妥了,畢竟有個名號為天下一新,意思可並不好——對所有人來說都是的,博士也沒法兒忽視對三龍一貓加一起再帶上後者由此外接的透露造成的影響,所以才認真回想了下對應的棋譜。


    不過便是按正解一步步來,令也必然會看得出來他現在是個臭棋簍子,畢竟再怎麽淡定平靜地照本宣科和步步光出流明也是大不一樣的。這就牽扯到他將要用的小把戲,以此來一把把令拉到擁入的地步,要一視同仁麽,過去那一麵隻是為現在墊了腳,就像年輕人的第一縷認知衝動一般。


    而且博士也不必花什麽心思,聰明人都能一點便順坡驢,不能的不是早死了,就是要死了。


    收起茶盞,博士起身走到室中央剛好一個個擺完局的令對麵坐下執紅,剛提完馬凱爾希便推門進來。


    占了她的資料收納庫的年最先抬頭打了個照麵,點點頭又埋首“啃起了”繁多的家底記錄,令隨之側頭淺笑著點點頭,手上卻不慢地跟著他走正解,至於兩人心中所想則都和博士預料的差不多。


    老貓先應對了這兩個招呼,進門掃這一眼迅速解析情況,她昨晚通宵翻查他留下的資料勉強算是對這三位有了些基礎了解,也按博士提案調用自己權限新設了專職近隨的工位掛上三人當對其他人的解釋,然後將這間屋裏自己常用的東西和近期公文帶走了。


    當然,她當時很快就拿到了博士搞出來的大動靜的實地情況,饒是已有建設也沒忍住驚了一驚,這種戰力表現已經直逼當年雙王並居首位,但論者誰都清楚後兩者十個也不夠他收拾的。


    本來她還考慮過拿出點禮物來,又不是沒有好東西,隻是不在手上罷了,這樣也好和她們拉拉關係探一探他的底。雖然按道理來說博士定是遇見故人了,但她並不清楚有無尚存者和實際情況,這都很重要,不能指望他全盤托出,弱勢方談判時就要照著對麵的思路走麽,否則還談個錘子。


    然博士消息裏直言他已包的三龍,老貓以跟著他的身份有什麽想問就問便是,互相並不擔心會有所幹預,都是聰明的敞亮人。


    棋局也映入她眼中,此時令剛退車,尾巴一卷摸出一小壇開封,又憑空拿著兩支低碗盞,倒上七分放到紅相跟前,舉起自己那盞先致下意才一口幹,“仿北地的醇烈,要不嚐一點試試合不合口?”


    “你倒是早有預謀。”


    博士也向凱爾希微微一點頭,才吐槽了句,雖然不想喝,但這麽點能換掉他的安排的話,還算能夠接受。


    “哈哈,雖然我並不在意輸贏,但能贏也是好事麽。”


    令放的確是開,又是一盞入喉,帶著一點試探地隨意答道。


    “那,年,你能和凱爾希交流下麽?中午逛街罷了就去吃火鍋好啦。”


    博士回頭朝年眨了眨眼,自己挑的管家婆自然比不得親手設計、文明督造、萬年保質、係統全程監管的完美工具,但有他站台好歹位格是夠了。


    夕是掛好了畫,帶著自己的畫中界也連上去,走到左側坐下摸出畫卷開始作畫——這會兒他在對弈的側描,是個不錯的選材。當然,情人眼裏出西施,夕能這麽認的也僅此一位。


    神識早翻完資料的年就是在等這句話,把手上那卷放回原位,再次回看向凱爾希,幹脆把後者拉進她們三個的獨立交流空間,這樣另兩人有什麽要補充的也可及時出聲。


    這樣的曆練她也蠻感興趣的,以往可沒有這種機會,人類根本不會跟她講最核心的情報,純粹有求於她也硬不起來,幾乎全都是無益、重複的交流,千年下來還不如幾十年曆史的電影為她帶來的多。


    所以有時講究門當對戶是有道理的。


    博士做好安排,見老貓已經無暇他顧,才止住落下一步棋的動作,抬眼看向令,見她直勾勾盯著他,忍不住嘴角一抽,果然裝的不像兩三步就被看出來了。


    沒辦法,隻得端起酒盞抿了口,的確不負能讓她珍藏,饒是毫無品鑒力的純新人,博士也敢點評個國貯的名號。但越是如此他反倒更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什麽,隻是輕咂咂嘴,“貪杯誤事,我是不勝雅量。”


    純純的瞎話,再怎麽的幾盞才二兩的量是有的,這追求口感的度數能高到哪裏去。令隻是盯著他,直到見他麵不改色地幹了才噗嗤笑起來,好像惡作劇成功的野小子般。


    博士惡狠狠瞪了她一眼,等等把你的旗袍叉開的最高,反正側坐山脊河骨筆上露腿都習慣了,那套道士服丟了就丟了罷。


    不過統子沒有出手化酒,正好博士也許久沒喝了,那時還輪不到他陪領導,除了朋友們聚會可就沒喝過。


    當然,他也趁機提了個要求,辦遊園會什麽的他可以陪她們玩,但隻能是雙方一塊兒的,道友一起赴死才對嘛,艦長那家夥在這方麵隻怕是比他還要忌諱。


    被預料之中地反製住,博士倒是舒了口氣,令比兩個妹妹接納得自然的多,不枉特意安排的好戲早早布局。但現在這殘局下著也沒意思了,對坐著大眼瞪小眼,令還能邊飲邊盯,他為喝酒可是把茶留在桌上再次封凍住了。


    那邊夕的畫倒沒什麽,她抓好了前兩步的神韻已然半身心地投入進去。不過本來也不用擺什麽pose,便是站在那裏打盹兒夕也能將他塑造成身扛大日的神主,還是後人一看就知道是實事改塑的那種。


    也罷,輸了就輸了,大不了比著臭棋簍子也不錯——博士幹脆不走正解,一昧進攻開始送,然令“見招拆招”地生生繼續打成平勢,以至於十幾步後根本看不出來這是首列殘局,行家來看就是兩個笨蛋在菜鳥互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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