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洞空間裏,章森河的眉頭微微皺起,宛如平靜湖麵泛起的一絲漣漪。他的目光猶如兩把銳利的劍,緊緊地盯著眼前之人,不放過對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那目光中交織著一絲疑惑與想要確認的急切,片刻之後,他緩緩開口說道:“秦墨白對吧。”聲音在這空曠的空間裏輕輕回蕩,帶著一絲試探。


    秦墨白神色平靜如水,隻是那深邃的眼神中,隱隱透著一絲淡淡的哀傷,如同被薄霧籠罩的幽潭。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動作緩慢而沉穩,仿佛這個簡單的回應也承載著千鈞之重,回應道:“這的確是我的名字。”


    章森河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好似兩條麻花擰在了一起,臉上浮現出一抹愈發濃重的不解之色,那疑惑仿佛是層層迷霧,縈繞在他的心頭。他繼續追問道:“你為什麽要說,這裏是你的家屬?這其中到底有什麽緣由?這實在是讓我難以理解,你能否給我一個清楚的解釋?”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迫切,眼神中滿是對答案的渴望。


    秦墨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氣息在他的胸腔中回蕩,仿佛是在努力平複內心洶湧澎湃的波瀾。他沉默了片刻,這片刻的寂靜仿佛被無限拉長,讓人感覺時間都為之停滯。終於,他緩緩開口說道:“因為我們,是一群孤魂野鬼。”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破舊的風箱在艱難地拉動,又仿佛是從遙遠的、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中傳來,帶著無盡的沉重與無奈,每一個字都好似被鉛塊墜著,沉甸甸地落在章森河的耳中。


    章森河聽到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臉上瞬間被震驚與恐懼之色所籠罩。他的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腳步有些踉蹌,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著。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如同秋風中的落葉,帶著一絲驚惶地說道:“你們!你們是鬼?!這怎麽可能?這一定是在開玩笑吧?”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死死地盯著秦墨白,眼球仿佛要從眼眶中凸出,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哪怕一絲玩笑的痕跡,然而,他看到的隻有那如淵似海的無盡悲傷與認真,那認真的神情讓他的心沉入了穀底。


    秦墨白再次沉重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絕望與憤怒,那憤怒如同燃燒的火焰,在他的眼底跳躍。他冷冷地說道:“對的,一群死人,足足十萬個死人。這是一個多麽龐大而又悲慘的數字啊,十萬條鮮活的生命,曾經有著各自的夢想、歡笑和淚水,就這麽消逝了,如同風中的燭火,被無情地撲滅。”他的聲音微微顫抖,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中艱難擠出,回憶起那一段慘痛的曆史,他的心好似被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痛苦不堪。而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沉重的鐵錘,狠狠地敲在章森河的心上,讓章森河的內心也隨之震顫。


    章森河強忍著內心如潮水般湧來的恐懼,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聲音有些幹澀地問道:“怎麽死那麽多人,是因為什麽天災嗎?難道是上天降下了什麽不可抗拒的災難,比如洪水、地震或者瘟疫之類的,才導致了如此慘烈的後果?這實在是太可怕了,我無法想象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可能的災難場景,但又覺得似乎都不太對,實在難以想象到底是什麽樣的力量能夠奪走這麽多人的生命,讓他們淪為孤魂野鬼。


    秦墨白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仇恨的光芒,那光芒如同一道淩厲的閃電,瞬間劃破了他眼中的哀傷。他咬著牙說道:“我們都是被殺死的。被那些殘忍無道、喪心病狂的人無情地殺害,他們視我們的生命如草芥,我們甚至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就像待宰的羔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死亡降臨。”他的拳頭緊緊地握著,骨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發出咯咯的聲響,仿佛是在宣泄著內心深處積壓已久的憤怒與不甘,那股力量仿佛要將周圍的空氣都點燃。


    章森河心中一驚,他能夠真切地感受到秦墨白話語中的悲憤與痛苦,那股情緒如同洶湧的海浪,撲麵而來,讓他幾乎有些喘不過氣。於是,他輕聲說道:“請你細細講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想知道真相,我不能讓這麽多無辜的生命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消逝,我要為他們討回一個公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與同情,雖然心中依然有些恐懼,但更多的是對這些冤魂的憐憫,那憐憫之情如同溫暖的春風,試圖吹散他們心中的仇恨與痛苦。


    秦墨白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如同暴風雨後的湖麵,逐漸恢複了些許平靜。他開始講述那段黑暗的曆史:“張武陽當年成為城主的時候,我們沒有想到他會給我們帶來如此滅頂的災難。他修煉的是宋國皇室的修煉法,這種邪惡至極的功法需要吸收其他的人的靈魂能量來提升自己的實力,簡直是喪心病狂。於是,他們就把我們給殺了,手段殘忍,如同殺雞宰羊一般,毫不留情,鮮血染紅了大地,慘叫聲回蕩在天空,而我們的靈魂就這樣被困在這無盡的痛苦之中,無法解脫,日日夜夜承受著煎熬。”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沉,仿佛是被那段痛苦的回憶所淹沒,每一個字都帶著無盡的悲傷與絕望,讓人聽了不禁心生悲戚。


    章森河聽到這裏,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仿佛被一股寒冷的電流擊中。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那神色如同被烏雲遮蔽的天空,陰沉沉的。他緩緩說道:“我領教過,陳馬,就是使用這種功法,在我眼皮子底下殺了那麽多人的。那殘忍的場景,至今仍曆曆在目,仿佛是一場永遠無法醒來的噩夢,我卻無能為力,那種無力感讓我痛心疾首。”他的眼中閃爍著淚光,那淚光如同破碎的珍珠,一顆顆滾落下來,心中充滿了自責與悔恨,恨自己當時為什麽沒有能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秦墨白微微抬起頭,看著章森河,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希望與決絕,那希望之光如同黑暗中的星辰,雖然微弱,但卻堅定地閃爍著。他說道:“所以,張武陽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我們雖然是孤魂野鬼,但我們也渴望著複仇,渴望著正義的降臨,哪怕付出一切代價,我們也在所不惜。”他的眼神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黑暗都燒盡,讓人感受到他內心深處那股強烈的信念與決心。


    章森河環顧了一下四周,目光在這神秘而又悲傷的空間裏緩緩遊走,這裏的一切都顯得那麽詭異而又淒涼。他問道:“這裏是你們的祖先創造的地方,對吧?它看起來充滿了神秘的力量,但又隱藏著無盡的哀傷,仿佛每一寸空氣都彌漫著悲傷的氣息。”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敬畏與好奇,試圖透過這表象,了解這個地方背後所隱藏的故事,那故事或許是一段波瀾壯闊的傳奇,又或許是一曲悲壯的挽歌。


    秦墨白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對祖先的敬仰與懷念,那神情仿佛是在回憶著祖先們的英勇與堅韌。他說道:“死了許許多多的人,這些人懷著對生的渴望和對不公的憤怒,化為了一股強大而又不屈的意誌,憑借著這股意誌,如同神話中的盤古開天辟地一般,劈開了一道空間。在那空間裂縫當中,我們的祖先造出了這個小世界,為我們這些冤魂提供了一個暫時的棲身之所。可是這小世界就像是在陸地上的臭水塘,雖然能夠暫時生存,但卻充滿了痛苦與無奈。活在這臭水塘當中的魚是一種痛苦,因為他沒辦法生活在江河湖海當中,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嗎?我們被困在這裏,無法真正地解脫,隻能等待著命運的審判,這種等待的煎熬,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我們。”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與悲哀,仿佛是在訴說著一個無法改變的命運,那命運如同沉重的枷鎖,緊緊地束縛著他們。


    章森河微微低下頭,沉思了片刻,他的腦海中不斷思索著秦墨白所說的話,試圖從中找到一絲轉機。然後,他抬起頭看著秦墨白,眼神中帶著一絲堅定與決心,說道:“你們現在的這個狀態,就是等著,這無憂洞小世界崩塌的那一天,你們也會跟著一起魂飛魄散吧。這是多麽悲慘的結局啊,難道就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改變嗎?我不相信命運是如此的殘酷,我們一定可以找到一條出路,讓你們得到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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