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仿若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沉甸甸地自蒼穹垂落,將整片叢林捂得密不透風,夜色如墨,濃稠得幾乎化不開,幽森的叢林仿若一頭潛伏在黑暗深處、擇人而噬的巨獸,正悄無聲息地張開血盆大口,貪婪地吞噬著一切細微的聲響,仿佛要將這世間的動靜統統抹殺,隻留下死寂。


    此刻的充亦熹,與先前那不可一世、囂張跋扈得仿佛能將蒼穹捅破的模樣相比,簡直判若兩人,恰似經霜打過的茄子,瞬間蔫了下去,全然沒了氣焰。章森河的攻勢仿若洶湧澎湃、來勢洶洶的狂風暴雨,淩厲迅猛得讓人膽寒,每一招每一式都裹挾著千鈞之力,充亦熹被那股仿若排山倒海的力量裹挾其中,整個人仿若狂風中一支即將熄滅、飄搖不定的殘燭,脆弱得隨時可能被無盡的黑暗吞沒。他的身體徹底失去了自主控製的能力,像一隻破舊不堪、被隨意丟棄在街角的麻袋,毫無規律地左傾右倒,每一次劇烈晃動,骨骼間都發出令人心悸的“嘎吱”聲響,仿佛那些骨頭正在痛苦地哀號,宣泄著主人所遭受的重創。大口大口的鮮血不受控製地從他口中狂噴而出,那腥紅刺目的液體在夜色中飛濺四散,灑落在地,宛如一朵朵在暗夜中詭譎綻放、透著死亡氣息的惡之花,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將這血腥的戰場渲染得愈發慘烈。


    而在叢林的另一邊,章森河腳下那原本如繩索般堅韌難纏、死死束縛住他行動自由的蛛絲,竟仿若受到了某種神秘而強大的力量感召,奇跡般地開始軟化,黏性如同春日暖陽下迅速消融的冰雪,逐漸消散於無形。章森河身為在江湖中久經沙場、曆經無數生死考驗的高手,對身體周遭哪怕最細微的變化都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感知,他瞬間察覺到這一轉機,雙眸之中仿若劃過一道決絕的閃電之光。雙腿仿若瞬間被注入了無窮無盡的力量,猛地發力,膝蓋微微彎曲,似一張被拉滿弦、蓄勢待發的強弓,而後重重一點地麵,整個人仿若一隻脫困而出、饑腸轆轆且迫不及待捕獵的獵豹,向著獵物發起最後的衝鋒。身體瞬間如離弦之箭,帶著一往無前、勢不可擋的氣勢朝著前方迅猛衝去,不過眨眼間,他便跨越了數丈之遙的距離,風馳電掣般來到了充亦熹麵前。此時的章森河,目光沉靜如水,深邃得仿若幽潭,卻又堅定得仿若屹立千年的磐石,毫不猶豫地伸出了自己那雙修長且寬厚的雙手,十指靈動仿若在夜色中翩翩起舞的精靈,施展出了精妙絕倫、仿若蘊含天地玄機的八卦手。招式流轉間,他口中念念有詞,聲音沉穩醇厚,仿若洪鍾大呂,卻又透著幾分對對手誤入歧途、自尋死路的惋惜:“你著相了,兄弟。”


    刹那間,隻見密密麻麻的掌影仿若憑空而生,從天而降的驟雨,帶著呼呼的風聲,以鋪天蓋地之勢狠狠拍擊在充亦熹的肉身之上。每一掌落下,都似蘊含著千鈞之力,那股磅礴的勁道打得充亦熹的身體如同觸電一般連連顫抖,他根本無力招架,仿若狂風中的一葉扁舟,飄搖無助。他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毫無血色,仿若被抽幹了生命力,眼中原本閃爍的囂張光芒也迅速黯淡下去,仿若星辰隕落,光輝不再。再度遭受重創的他,口吐鮮血,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在強大外力的衝擊下,瞬間被打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狼狽至極的弧線,而後重重摔落在地,揚起一片塵土,仿若戰敗的殘兵,淒慘落魄。


    章森河眼見對手如此慘狀,心中明鏡似的知曉此刻絕不能給對方喘息之機,毫不猶豫地朝著充亦熹落地的方向全力衝去,眼神中透露出必殺的決心,仿若燃燒的炭火,一心隻想徹底製伏這個為禍一方、惡貫滿盈的對手。然而,他全身心都沉浸在對充亦熹的追擊之中,並未察覺到,在他如疾風般往前方衝去之後,原本昏迷在地、仿若毫無生機的範伯鬆竟緩緩恢複了正常。範伯鬆悠悠轉醒,隻覺腦袋昏沉得仿若被一團濃稠的迷霧籠罩,他抬手捂住腦門,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疑惑,仿若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喃喃自語道:“我這是怎麽回事?”隨後,他下意識地回頭望向身後,隻見那些在空地上麵剛剛被神秘香氣迷惑住、仿若陷入沉睡的修煉者們,也都一個個陸續從幻境當中醒了過來,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臉疑惑不解的神情,望著周圍熟悉又陌生的兄弟們,仿若大夢初醒,對之前發生的一切仿若隔世,記憶仿若被一層薄紗籠罩,模糊不清。


    與此同時,一直在陰影當中如同幽靈般默默注視著這一幕的陳馬,見勢不妙,心中暗忖不能讓充亦熹就此落敗。他身形一閃,仿若瞬間與黑夜融為一體,化為了一陣無形無影、仿若能穿透一切物質的微風,朝著前方極速衝去。章森河雖憑借自身過硬的本領速度驚人,但相較之下還是慢了一步,在他即將追上充亦熹之前,陳馬仿若鬼魅般趕超了他。陳馬身形矯健,仿若獵豹捕食,一個箭步上前,俯身將躺在地麵之上、已然沒了移動能力的充亦熹輕輕抱了起來,動作一氣嗬成,仿若演練過無數次,而後毫不猶豫地朝著前方狂奔而去,幾個起落間,便消失在了茫茫黑夜當中,仿若從未出現過一般,隻留下一片靜謐,仿若什麽都未曾發生。


    章森河滿心不甘地眼睜睜看著那片留有激烈打鬥痕跡的空地,以及地麵之上斑駁淩亂、仿若一幅慘烈畫作的血跡,還有那一串雜亂無章、仿若訴說著敵人逃竄路線的腳印,不禁皺起了眉頭。他緩緩蹲了下來,目光緊鎖那些腳印,仿若一位經驗老到的獵手,試圖從其中解讀出敵人的去向。片刻後,他疑惑地輕聲說道:“又讓他跑了嗎?”語氣中滿是懊惱與無奈,仿若到手的獵物又重新逃脫,功虧一簣。隨後,他看著那腳印,輕輕歎息一聲,似是放下了心中的執念,緩緩起身,轉身離開,背影透著幾分落寞孤寂,漸漸融入夜色之中,仿若被黑暗吞噬,隻留下一個漸行漸遠的孤獨身影,為這場驚心動魄的夜戰畫上了一個略帶遺憾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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