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今天早上的蒸餃你沒吃上真是可惜了。”王曦銘開著車,腦袋轉了半天才想到開場話題。


    “蒸餃?嗬嗬,原來這一早上的鬧劇還比不上一個蒸餃的味道。”這還是那個成熟、穩重、冷靜、嚴肅的王曦銘嗎?他是不是私底下其實也和淳於介諳一樣?尋星懷疑自己眼神不好,怎麽會覺得淳於介諳可愛呢?


    “我知道我們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你自己係緊的心結隻有你自己能打開。不過我想說的,有些人、有些事換個角度看也許能簡單很多。”王曦銘知道尋星涉世未深,所以在她眼中怎麽樣的解釋可能都變成借口。


    “換個角度?你們怎麽不換個角度?為什麽他就不能解除了婚約再來說愛我?既然是假的為什麽不能等撥亂反正後再來對我表白?我不明白:既然一開始就不喜歡為什麽不能一開始就拒絕?難道他認為在我麵前解除婚約我會開心?還有你告訴我哪一個是真正的他?是每天笑嘻嘻的那個,還是今天捏著女人下巴單手就能把人甩出去老遠那個? 或許在我麵前的你也不是真正的你,對吧?”尋星主要針對的還是淳於介諳。她很懶,一直都怕麻煩,所以盡量讓自己避免麻煩。而淳於介諳卻讓她直接掉進了無數麻煩的漩渦中。


    王曦銘不知道要怎麽安慰一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兄弟的未來老婆。不能抹黑兄弟吧,還不能顯得太護短。“他們的關係很複雜,不是三兩句就能斬斷的。我想介諳他肯定想過要告訴你,隻是還沒找好時機。我們全部都知道介諳他從未對任何女人動真心,除了你。”


    她真的覺得太好笑了,說得好像她是得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恩賜一樣!尋星抹掉眼角的淚,“嗬嗬,聽你這麽說,我還得謝謝他咯?謝謝他能對我動心?”她好討厭這種感覺。覺得為淳於介諳掉眼淚太不值得了。從小到達都是被父母嗬護著長大的,還沒為父母流過眼淚就為別人流淚了,真是太不孝了!


    “你看吧,你又曲解了我的意思。”王曦銘立刻又換了種說法:“我就拿楚冀愷來說,他對你和對其他女孩子的態度就不是一樣的。那你有懷疑過他是在演戲嗎?”


    尋星愣住。貌似王曦銘說的也有道理。因為她和楚冀愷常常都睡在一張床上,但如果他跟其他女生睡在一起肯定會被當成色狼。想著想著尋星竟然笑出聲來……


    王曦銘本來是不想提出冀愷的名字的,可是尋星身邊也沒有其他異性。“你看,你自己都笑了吧?因為關係不同,所以態度也不同。大家都是這樣的,這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也充分明白了你的意思,你不用說了。但是畢竟因為我的出現才傷害了對方……”尋星懂王曦銘說的道理,可是回想起郭寧月當時的眼神她就覺得全身發涼。明明她可以不用與郭寧月站在對立麵,明明不必看她那充滿恨意的眼神。


    “模淩兩可、含糊不清才是更大的傷害。介諳對郭寧月從未露出過笑臉,可是她還一廂情願地以為介諳會娶她。想來她想要的隻是淳於家女主人的身份而已,從未想過要真正地去了解介諳那個人。”王曦銘淡淡地說,“一個被欲望蒙蔽雙眼的人,怎麽能真的愛上另一個人呢?”


    尋星知道王曦銘說的是對的,比起不愛曖昧來得更傷人。尋星其實是怕了,害怕淳於介諳身邊的是非,可是她又不想承認。“王曦銘,我想下車走走。”尋星看著窗外,她想著也許淋淋雨能讓她的腦袋清新點。


    “抱歉,不行。郭寧月的車一直在跟在我們後麵,我一個人保護不了你。”王曦不能冒險讓尋星下去,如果尋星有個閃失他怎麽向淳於介諳交代。


    “我不需要你保護,她總不會為了一個男人殺了我吧?”尋星覺得王曦銘過於緊張了些。


    “郭家雖然在國際上算不得什麽,但在國內弄死幾個人也不是什麽難事。”王曦銘雲淡風輕地說著,仿佛後麵根本沒有車跟著他們。


    當王曦銘以為尋星會害怕的時候,尋星卻一臉的不信,“你唬誰呢?電視劇看多了吧你!”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不會讓你下車。必須把你安全地送回家,我才能回去。”王曦銘就納悶了,為什麽非要讓他來送。從性別來看薛蓓蓓不是更合適一點嗎?


    “不下車也行,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吧,希望你能坦誠地回答我。你們一開始沒有對我說出你們的真實身份,是不是害怕我是因為金錢和名利接近你們?”尋星依舊看著窗外,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麽會問這樣的問題。自尊心,抑或是別的?


    王曦銘被尋星的問題逗樂了。


    “你笑什麽?”尋星不明白王曦銘為什麽會笑。


    王曦銘是真的沒想到尋星會一本正經地問出這種幼稚的問題,“因為你的問題太好笑,我能不笑嗎?你真的有18歲嗎?”


    尋星根本不明白王曦銘話裏的意思,但還是異常認真地回答:“要不我拿身份證給你看?”


    王曦銘聽了尋星的回答更是笑得整個人都在抖,“你太可愛了!”


    “就知道笑,不想回答就算了。”尋星不明白王曦銘在笑什麽,她以為對方想用笑容來敷衍。


    王曦銘坐直了身體,清了清嗓子決定認真回答尋星幼稚的問題。“心急可不是優點。我一直笑呢是沒想到你能問出這麽幼稚的問題……”說著說著他又想笑了,所以又假裝清了清嗓子才繼續說道:“我們從來沒有隱瞞過我們的身份,我總不能每次新認識一個人就跟別人說:你好,我是sakura集團總裁辦的王曦銘吧?\"


    “為什麽不可以?”尋星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你不覺得那樣說很奇怪嗎?而且你別忘了你第一次聽說sakura集團的時候是什麽反應?”反正無聊,王曦銘倒是不介意浪費口水。


    “呃……”尋星有些尷尬了。當時她的第一反應是:sakura集團是什麽東東?在了解了sakura集團後又表示不相信……不過,剛才王曦銘好像說了什麽?“你、你在總裁辦工作?”


    “怎麽,不像?”王曦銘的打扮已經盡量往斯文上靠了。


    “不是,總裁辦不應該在總裁身邊嗎?你怎麽還有空上大學?”尋星有些茫然了,王曦銘的工作是不是過於悠閑了些。


    “總裁都在上學,我上學有什麽奇怪的?”王曦銘就知道淳於介諳沒有告訴尋星他的職位,要是他再藏著掖著的估計尋星會更生氣。算了,今天他做主了,出賣朋友也認了。“雖然是總裁但還沒有完全接管公司,真正在他手裏的項目大概隻有五六個。”


    “總裁!”尋星好像知道誰是總裁了。不過很快她又冷靜了下來,接著是一種混雜著不舍、心酸與失落的情緒向她襲來。“那麽,到時候他肯定會離開這裏吧?”


    “當然,集團總部在科羅拉,他肯定得回去。”王曦銘的嘴角微微揚起,這個樣多金的身份沒一個女人能抵抗。何況他已經在她的語氣裏聽出了不舍。


    尋星剛下車轉身離開就又聽到一聲關門聲,她下意識地回頭便看見王曦銘跟在她身後。“這都到樓下了,你回去吧。”


    “不行,必需把你安全送到家才行。”王曦銘要不是顧及到淳於介諳,早就把尋星扛上樓了,“難道你還有別的地方要去?”


    “沒有。”尋星不習慣讓人送。


    “沒有為什麽不能讓我送你上去?”王曦銘剛好想到一些工作上的細節需要上去找尋沛談談而已。可是也不知道怎的,他就想逗逗她。


    “唉,你……”尋星真不知道怎麽說王曦銘了,隻能嘟著嘴和他僵持著。


    碰巧這時電梯門開了,尋沛和曹靜怡從電梯裏出來,臉色看起來相當焦急。尋沛根本顧不上和王曦銘打招呼,拉著尋星就走:“星兒,正好,走,去醫院。”


    “咦,怎麽了?”尋星跟著尋沛就上了車。


    曹靜怡說著就哭了起來,“找到你幹媽了。”


    尋星抱住曹靜怡,“媽,你別哭啊。找到幹媽了不是好事嗎?”


    “割腕自殺,在火車南站到一個廁所裏被發現的。小愷已經去醫院了。”尋沛簡單地說了一下。


    “星兒,你待會兒一定要陪在小愷身邊。寸步不離,知道嗎?”尋沛現在最擔心的是楚冀愷。


    “嗯。”尋星點點頭,就算尋沛不說她也會好好守著楚冀愷的。


    尋沛一行人到了醫院的時候向雋安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可是她的眼神看上去有些異常。


    曹靜怡小心翼翼地坐到向雋安的床邊,“小雋,你怎麽會想不開呢?”


    向雋安上下打量了曹靜怡一番才疑惑地開口,“小靜?”


    曹靜怡幫向雋安掖了掖被角,關心地問:“你怎麽樣?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


    “譽行說帶我去旅行,可是我在火車站等了他兩天都沒等到。”向雋安眼神恍惚,眼珠子也在屋內每個人身上流轉。明顯,她的記憶出了偏差。


    曹靜怡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她看向楚冀愷。


    “問過醫生了嗎?”尋沛似乎已經猜到了。


    楚冀愷憋著淚回了句:“醫生說需要轉去精神科。”


    曹靜怡一聽尋沛的話整個人僵住了,“怎麽會?”


    “哭什麽哭,你這個狐狸精!”向雋安突然變臉,指著曹靜怡破口大罵。然後又拉著楚冀愷的手撒嬌:“老公,就是她,她想殺我。”


    曹靜怡掩麵而泣,“小雋……”


    尋沛扶住曹靜怡,輕聲安慰:“我們先出去吧。”


    向雋安瘋了,醫生說是創傷後應激障礙加上長期的重度抑鬱造成的,並且還伴有嚴重的被害妄想症。她手腕上的傷口恢複以後就被送到了北城的精神醫院住院治療。他們都明白,說是住院治療,但其實就是囚禁。


    尋星在那天以後每天都和楚冀愷在一起,她每天都去網上找那些好玩、好笑的事情講給楚冀愷聽,效果並不好。


    今天是除夕夜,尋星拉著楚冀愷去了百貨商場。置辦年貨、買新衣服還有新年禮物。尋星變著方想讓楚冀愷的笑容回來,可是忙了一上午楚冀愷的臉依舊猶如僵屍一樣,眼神空洞一點表情也沒有。


    “楚冀愷,你能不能看我一眼?”尋星坐到楚冀愷的身邊拉著他的手。


    楚冀愷轉過頭來看著尋星,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我不是一直都看著你嗎?”


    尋星討厭他那樣的笑容,她雙手捧著楚冀愷的臉,“你這樣的笑還不如不笑!你想哭就哭,不用在我麵前強撐。”


    “我想哭,可是好像我已經沒有眼淚了。”楚冀愷繼續笑著,笑得比哭還難看。


    “都說讓你別笑了!”尋星受不了那樣的笑容,看著讓人心疼。她雙眼模糊,淚水奪眶而出,“你快點好起來吧,我想念以前的楚冀愷。”


    楚冀愷抱著尋星。他不明白明明剛才還好好的她為什麽會哭,“怎麽了,為什麽哭了?我真的沒事,你就不要哭了。”


    尋星聽了楚冀愷的話哭得更大聲了,根本不顧及披薩店裏其他食客的異樣眼光。


    “你這樣抱著他哭有用嗎?”淳於介諳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走到尋星與楚冀愷的位置上一把將尋星從楚冀愷身邊拽了起來。


    尋星完全沒想過會在這裏碰見淳於介諳,自從上次從淳於介諳家裏出來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聯係過。她以為他們應該就這樣結束了,為什麽淳於介諳會在這裏,“不用你管。”


    “你跟我出來。”淳於介諳拉著尋星就朝門口走去。


    “你放開我,放開!”尋星才不想被淳於介諳這麽牽著鼻子走,可是奈何她力量有限根本掙脫不了。


    眼前的一切發生得太快,等楚冀愷反應過來時尋星已經被淳於介諳拽到了門口。他顧不上那些采購的年貨急忙追了出去,“你幹嘛?放開我姐!”


    “淳於介諳!”尋星生氣了,她掄起拳頭就向淳於介諳的手臂砸去。


    淳於介諳回過頭來衝著尋星眨了眨眼睛,然後丟下“請繼續”三個字繼續走。可是尋星明顯感到他的速度降了下來。她還在想淳於介諳為什麽衝著她眨眼,這邊楚冀愷就拽住了她另一隻手,“你要帶我姐去哪兒?放開她!”


    淳於介諳理直氣壯地拉著尋星,可是說著又對著尋星眨了眨眼。“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放手,我要和她單獨談談。”


    “不行!你沒看見她不願意嗎?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楚冀愷幹脆抱住尋星,他才不會把尋星交給別人。


    “別!”尋星還不想上新聞頭條,楚冀愷不知道淳於介諳的身份也就算了,可她知道啊。她看著淳於介諳,“說吧,找我什麽事?”


    淳於介諳露出一個仿佛向日葵般的笑容,“我想你了。”


    尋星睜大了眼睛,“啊?”


    “我說,我想你了。”淳於介諳的聲音提高些分貝。


    尋星剛才聽得很清楚,隻是不相信而已。現在淳於介諳這麽大聲地說出來是什麽意思,她立刻伸手捂住了淳於介諳的嘴。


    “你回家慢慢想去,想我姐的人多了去了。”楚冀愷沒想到這個瘋子居然在人流量這麽大的商場門口說這些,“姐,我們走,這小子肯定瘋了!”他推著尋星返回披薩店,不想去理會那個瘋子。


    尋星著實沒想到被淳於介諳這麽一鬧楚冀愷居然恢複正常了,“愷愷,你……”


    “我怎麽了?”


    這時候淳於介諳走了過來,“怎麽樣,我的辦法有用吧?”


    “嗯,謝謝你。”尋星終於知道了,原來淳於介諳是在幫她。


    “你再讓你姐為你哭一個試試,我保證立刻把你姐打包丟上飛機送到你找不到的地方藏起來。”淳於介諳毫不客氣地坐到尋星剛才的位置上,端起尋星的飲料喝了起來。


    “喂,那個我喝過了。你要喝,我再給你點一杯。”尋星有些害羞地搶過淳於介諳麵前的飲料。


    “我知道,我就喜歡喝你喝過的。”淳於介諳說著又把飲料搶了回來繼續喝。然後指了指角落的座位,“介意拚桌嗎?”原來是王曦銘、木村弘還有薛蓓蓓都坐在那邊。


    “介意,我們又不熟,幹嘛拚桌?”楚冀愷在麵對淳於介諳時時刻處於備戰狀態。


    “沒問你,星兒我們過去坐吧。”淳於介諳本來是想讓他們一起過去坐的,可是楚冀愷的話提醒了他,他這才想起隻要把尋星拐過去就行了。


    “不用了,我跟小愷吃完飯還有事呢!”尋星顯然是在找借口。


    “我三點的飛機,回科羅拉。”淳於介諳一家雖然早已經移民國外,可是這夏國的習俗他們依舊保留著,而且相當重視。


    尋星拿著勺子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回去過年,還是有別的事?”她最近因為楚冀愷的事情沒有時間考慮她和淳於介諳的問題,突然聽見淳於介諳要離開,她才知道她其實也有些不舍。


    淳於介諳從左手支著腦袋像個乖寶寶一樣看著尋星,“回去過年。當然,如果你不想我回去,我也可以留在這裏。”


    “別自以為是了,你走不走又不關我的事。”尋星低下頭自顧自地喝起湯來,才不去看他那雙眼睛,免得被他那雙眼睛夠了魂。


    “我們都已經同床共枕了,怎麽,你不想負責?”淳於介諳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看著尋星,“你這不是始亂終棄嗎?”


    “你說什麽?”楚冀愷聽到這裏終於坐不住了,站起來就揪住了淳於介諳的衣領。


    尋星見苗頭不對,立刻抱住了楚冀愷,然後把他拉了下來坐好。“你幹嘛?快坐下。”


    “姐,你跟他、跟他……”楚冀愷試了幾次都說不出後麵的話來,最後他幹脆怒視著淳於介諳,“你把她怎麽了?”


    “你該問問她把我怎麽了才對。”淳於介諳撕下一片披薩送到尋星麵前,“來你先試試味道如何。”


    \"我問你到底把我姐怎麽了?\"楚冀愷推開淳於介諳送到尋星麵前的披薩,表情相當不友好。


    淳於介諳也不生氣,視線一直在尋星身上徘徊,“你還是問你姐吧,畢竟這是我和她的事,我沒有必要告訴你。”


    尋星真是受不了淳於介諳這個越說越曖昧的本事,她要是再不出來解釋,楚冀愷肯定會往歪了想。“你別理他。我和他什麽也沒發生,我隻是在他家住了一晚而已。”


    楚冀愷見尋星麵色正常,那顆懸著的心才微微落地。


    淳於介諳質疑尋星,“什麽也沒發生?你是不知道你的睡姿有多麽地驚天地泣鬼神,我被你從床上踢下來了兩次。”


    尋星平日睡相的確不好,不過把一個大男人踢下床兩次未免也太……反正她不能承認,“你、你胡說八道。”


    楚冀愷想起尋星的睡相的確不敢恭維,不過現在的重點不是尋星的睡相,是她真的和淳於介諳睡在了一張床上。“你們真睡在一起了?”


    “對啊,你姐除了睡覺的姿勢不太好,不過睡著後的臉倒是挺可愛的。”淳於介諳故意壓低聲線做神秘狀,“她睡著了還會笑哦,你見過沒?”


    “我怎麽會沒見過!”楚冀愷當然見過,而且他以為尋星那樣甜美的模樣會被他獨占一輩子。


    尋星盯著楚冀愷,“我怎麽沒聽你說過?我難道也把你踢下去過?”


    楚冀愷的確被尋星踢下床過,而且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了。“我還以為是自己滾下去的。”


    尋星打斷楚冀愷,“好了,你別說了。 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你和他的事過去了,和我的還不能過去。”淳於介諳不希望他們之間的誤會帶到新年去,所以在上飛機前一定要見一麵尋星才肯離開。


    尋星沉默了,她不想去想那天的事,“我需要一些時間想一想。我知道你說了你喜歡我,我也對你有一點好感,但這樣的好感不足以讓我們給你在一起。”


    淳於介諳一直都認為尋星的心智像個孩子,單純好騙也好哄。可是剛才那樣的話並顯得她既聰慧又冷靜。對於這種心地善良,大腦又很冷靜,對待感情特別慎重的女人他不想放手。“可是我想和你試試。”


    “試試?我隻配讓你試一試嗎?”尋星微笑。難道他對她的感情僅僅停留在試一試的階段嗎?


    淳於介諳搖頭,他體會到了他們的距離。“我不敢給你承諾,因為我害怕實現不了。空有希望還不如付諸行動,試試總比空口承諾好,不是嗎?”他希望他的解釋能讓尋星明白他的心意,他說的試就是付出一切的努力去嚐試。


    尋星又沉默了,她不知道要說什麽。平日裏油腔滑調的淳於介諳並沒有給她一個承諾,她大概明白了他是認真的。可是身為女人的她希望聽見一個諾言作為努力的目標。


    “你既然要行動,總要給個目標吧。連個承諾都給不起,我真的鄙視你。”楚冀愷的心在隱隱作痛,因為聽見了尋星親口承認她對淳於介諳的喜歡,也因為看出了尋星想要一個承諾。他了解她,所以明白淳於介諳已經進入了她的心。


    王曦銘結賬後走了過來,“該走了, 再不走就趕不上飛機了。”


    淳於介諳站了起來,要是趕不上這班飛機肯定會被樸秀玉抓回去,鬧大了說不定就連國內市場都管不了。“我走了。”他看著尋星,眼裏盡是不舍。


    “走吧,再見。”尋星第一次體會到苦澀的笑是什麽滋味。她沒有與他對視,因為害怕不舍。


    淳於介諳一行人就這麽走了,楚冀愷看著尋星失落的模樣真想追上去抽淳於介諳那廝兩巴掌。“姐,那種人你還是早點放棄吧。”


    尋星雙眼朦朧地抬起頭來衝著楚冀愷微微一笑,“那種距離感,不放棄還能怎麽樣?”


    楚冀愷正想抱住尋星,可是突然另一個身影抱住了尋星——淳於介諳!


    他緊緊地抱住尋星,“非你不娶。”說完就就又轉身離開了,好似一陣風。


    尋星愣住了,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一旁的楚冀愷當然也聽見了,他這下才知道對方的決心原來比他大得多。真是好笑,枉他自詡是最愛尋星的人,他卻從沒想過對尋星說“非你不娶”那四個字。現在想來,就連一次正式的告白也沒對她說過。


    “我輸了。”楚冀愷靠在椅背上看著尋星。


    “你說什麽?”尋星的還處在小鹿亂撞的狀態,所以楚冀愷的話她根本就沒聽清。


    “沒什麽。披薩都冷了,咱們去吃點別的吧。“楚冀愷轉移話題,差點就漏了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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