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撫摸著紅色床單,發了會兒呆之後,小心脫下喜服和頭冠放好,進浴室洗澡。


    睡衣也是大紅色,張靈安吹完頭發出來,張起靈已經坐在桌邊,正目光灼灼的望著她的方向。


    張靈安心頭發燙,走到他身邊,輕撫他泛紅的臉,不禁關切道:“小哥,你沒事吧?喝醉了?”


    他以前喝酒都不像今日這般,耳根、臉頰都泛著紅暈,顯然喝了不少。


    “我沒醉。”張起靈伸手攬住張靈安的腰,埋頭在她懷裏蹭了蹭,又低聲補充,“靈安,我很開心。”


    鼻息間全是張靈安身上的清甜氣息,帶著沐浴過後的果香,沁人心脾,讓張起靈因喝太多酒犯疼的頭都緩和下來,寧靜又滿足。


    張靈安望著難得撒嬌的小哥,心底某個角落塌陷一塊兒,嘴角不自覺帶上溫柔笑意,抬手摸了摸他的頭,聲音溫柔:“我也很開心。”


    “我去給你煮醒酒湯?”她輕哄道,喝太多會難受。


    “不用。”張起靈搖頭,“我抱會兒就好。”


    張靈安任他抱著,問出她的疑惑:“小哥,你是不是準備了很久?”


    “沒有很久。”張起靈嗓音低沉,“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張靈安雖然什麽都沒說,對他也沒有任何要求,越是這樣,他越想給她最好的一切。


    喜服和鳳冠都是他自己學著設計,然後拜托吳邪和張海客找到的專業的蘇繡師傅和金器專家幫忙製作。


    包括婚禮現場布置都是由他親自計劃,除了張家人,他和張靈安熟悉的人都不多,前來參加的好友和夥伴都由他發出邀請函通知。


    十一月不止有他的生日,還有張靈安的,這場婚禮是他想給她、也給他自己的生日禮物之一。


    張起靈從懷裏摸出一個手鐲,拉過張靈安的手給她戴上。


    手鐲是翡翠材質,玻璃種飄藍花,冰透水潤,清新淡雅,帶著一種清冷靈動的美感,非常適合張靈安的氣質,襯得她白玉般的手腕愈發纖細白皙。


    張起靈抬眸望向她,低聲道:“生日禮物,怎麽樣?喜歡嗎?”


    他之前從不在意這些,所以一直以來同樣忽略了她的生日,而她卻總會給他準備禮物。


    現在想起來,他虧欠她許多,往後每一年,他都會認真彌補。


    “喜歡。”張靈安怔愣的瞧著手上的鐲子,婚禮已經夠讓她驚喜了,沒想到還有別的。


    眼前的人方方麵麵都讓她心動,對他的愛每天都在不斷增加。


    張靈安捧住他的臉,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親,歎息般低聲呢喃,“小哥,我更喜歡你。”


    “我也是。”張起靈黑眸幽深,手下微微用力,下一瞬,張靈安已經坐到他腿上,話音未落便毫不猶豫的吻了下去。


    張靈安順從的配合著他的動作,在即將失控之際,輕推他的肩,軟聲提醒:“酒……合巹酒還沒喝……”


    張起靈呼吸微重,眸色幽暗如墨,抬起頭拿過一旁的酒杯,和她共飲。


    放下酒杯,張起靈把人打橫抱起,徑直進了浴室。


    張靈安又被迫和他一起洗了澡。


    當晚的大紅色床單被折騰得皺到不能看,被張起靈無情丟進了洗衣機。


    參加婚宴的賓客住滿了喜來眠和開懷居的別館,宿醉醒來,大多都和他們告別。


    黑瞎子和小花很忙,當天早上就走了,張靈安昨晚被折騰得狠了,沒來得及和小哥一起送他們。


    張家人吃完午飯也和張靈安他們告辭,公司的生意還需要他們。


    熱鬧過後,村屋又再次安靜下來,院子裏的紅綢還掛著,帶著喧鬧過後的餘韻。


    傍晚,張靈安幫著小哥他們把紅綢拆下來,全部堆進倉庫。


    她整理禮單時才發現秀秀也讓人送了禮物過來。


    吳邪說她這幾天在國外處理一件棘手的事,暫時無法脫身。


    如今的秀秀早已從當年俏皮活潑的小女孩,蛻變成了優雅嫵媚、強大幹練的當家人,頗有她奶奶霍仙姑年輕時的風度,甚至青出於藍。


    不過當年霍仙姑之死一直是她心中一道疤,好在並不影響她和吳邪他們的關係。


    雲彩恢複的極好,趁著張靈安和小哥婚禮已經提前出了月子,晚上六個人坐在一起吃晚飯,胖子說道:“小哥,你真是悶聲幹大事啊,也不早點告訴我們。”


    “這叫驚喜,早點說了,你能保證不在靈安姐麵前露餡兒?”吳邪淡淡反問。


    胖子這性格,有粗有細,但不太穩定。


    “這也是,我們都覺得驚喜。”胖子倒是同意吳邪的話,除了小哥,他還真沒把握騙過張靈安。


    “不過,小哥你不是工資卡都上交了?哪來這麽多錢?”胖子看向小哥,揶揄道,“你難道有私房錢?姑奶奶你快好好管管他。”


    “沒有。”張起靈搖頭,和張靈安解釋,“之前從古樓帶了點東西出來,我讓張海客轉賣了。”


    他說完,又一臉風輕雲淡的對雲彩開口:“客廳左邊的掛畫背後,有胖子的私房錢。”


    胖子痛心疾首:“小哥!!!”


    雲彩瞪了一眼胖子,當即起身去了客廳。


    “雲彩!你聽我說,那是我存起來給你一個驚喜的!雲彩……”胖子顧不上其他,丟下筷子就追了上去。


    那是他偷偷存起來準備換根魚竿的來著。


    吳邪朝小哥豎起大拇指,幸災樂禍的笑出聲。


    張靈安也不禁失笑,小哥一般不記仇,因為有仇就當場報了。


    當晚胖子辛辛苦苦存起來的私房錢全部被沒收,後麵他出去釣魚,沒少用小哥那根昂貴魚竿,張起靈看在眼裏,隨他去了。


    馬上就是十二月,胖子已經開始籌備小月亮的滿月宴,他打算在喜來眠外麵擺上幾十桌,邀請他的各路朋友,也把村裏的村民全都叫過來,熱鬧熱鬧。


    上到菜單、場地布置,下到邀請函的樣式全都是他親自選擇,小哥、張靈安和吳邪負責幫他寫邀請函和采買各種所需物品。


    借著進市裏買東西的時候,張靈安也拿到了她給小月亮準備的滿月禮——鑲紅寶石足金平安鎖。


    張靈安在網上查了查相關資料和圖片,設計了一把鳳凰朝陽圖案的花絲鑲嵌工藝長命鎖,寓意小月亮可以在陽光下健康的長大,實物比她想象中更漂亮。


    今年的雨村格外熱鬧,先是小哥和張靈安結婚,後麵又有胖子千金滿月宴,剛走沒多久的賓客在十一月的最後一天又陸陸續續來到喜來眠。


    這次最先到的是王盟和坎肩,他們十一月二十九號的晚上就來了,翌日一早就被吳邪抓去當壯丁,布置場地。


    除了喜來眠自己的桌椅,剩下的都是村裏各家借的。


    胖子平日鄰裏關係處得很好,村裏的人他們基本都認識,知道胖子要辦滿月宴,村民非常捧場,村支書也過來幫忙。


    布置到一半,黑瞎子和小花也來了,還有黎簇、蘇萬、楊好三人。


    胖子看著五人,好奇道:“你們怎麽一起來了?”


    “在北京碰見的,幹脆一起過來了。”黑瞎子說道。


    “師傅他們準備去冰島,我們三個還得去趟東南亞。”蘇萬簡單解釋道。


    吳邪:“去冰島幹什麽?業務都發展到國外了?”


    他們到底在查什麽曆史遺留問題,涉及到冰島這麽遠的地方。


    “解決一點小問題。”小花漫不經心道,明顯不準備多談,把兩個精美的袋子交給胖子,“這是我和瞎子送小月亮的賀禮。”


    “客氣客氣!來都來了還送什麽禮物。”胖子咧嘴笑道,伸手接過禮物。


    恰好雲彩抱著孩子從屋裏出來,胖子抱過小月亮:“來,寶貝兒,謝過兩位叔叔。”


    小月亮睜著眼一動不動的瞧著小花,嘴角揚起可愛的弧度。


    “喲,花兒,朝你笑呢,這小孩兒可真可愛。”黑瞎子瞧著這一幕,笑著道。


    “來,叔叔抱。”小花看著這不怕生的小家夥,語氣溫柔,從胖子手裏接過小月亮,抱娃手法專業。


    黑瞎子也很喜歡這個玉雪可愛的小團子,做鬼臉逗娃。


    張靈安看著小花和黑瞎子,會心一笑。


    這畫麵瞧著多像一家三口啊。


    提前到喜來眠的人都充當苦力,潘子是下午到的,他這些年一直在杭州等著吳三省回來。


    吳邪在幾年前給他買了房,潘子上了年紀之後也就沒有結婚的打算,一直都是獨身一人住著,不過有坎肩陪著,也不算孤單。


    張海客和張千軍作為張家的代表,也在傍晚姍姍來遲。


    一行人忙忙碌碌到晚上八點多才結束,留下三隻狗看場地,其他人各自回去休息。


    忙了一天,張靈安準備回家泡個熱水澡。


    她的浴室有一個超大浴缸,是平時放鬆、去除疲憊的好方法之一。


    張起靈給她放好熱水之後,摸了摸半躺在沙發上的張靈安的發頂,溫聲道:“去洗吧,一會兒水涼了。”


    張靈安抬眸對上那雙漆黑溫柔的眼,抬起手軟聲撒嬌:“你抱我去。”


    張起靈黑眸凝著她嬌俏的臉,緩緩眨了眨眼,俯身把人橫抱起來,嗓音暗啞:“一起洗。”


    最後浴缸裏的水溢出大半,水溫也變涼之後,張起靈才用浴巾把人裹住抱出浴室,胸口的麒麟紋身顯露無遺,上麵還帶著小貓般的抓痕。


    明日要早起,張起靈到底隻折騰了一回,上床之後,就老老實實抱著張靈安,一同睡去。


    翌日,胖子起了個大早,張靈安他們到喜來眠時,他已經在最後核對中午的菜品。


    有不少人擔心沒地方住,都住在鎮上或者市裏,上午也陸陸續續趕來。


    張起靈被胖子委以重任——收禮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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