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安和吳邪都隻受了輕傷,簡單處理過後就能自由活動,胖子肋骨斷了兩根,加上內髒出血,必須住院治療。


    小哥的傷在取出那一截密洛陀爪子之後,也做了手術,因為失血過多,同樣需要住院。


    小花傷的不重,在醫院住了三天就能出院,他要幫著秀秀處理霍家的事情,和吳邪他們道別之後,帶著他的人回了北京。


    胖子和小哥在一間病房,阿貴得知幾人受傷的事,帶著雲彩過來探望他們。


    “雲彩妹妹!你來啦~”原本躺在床上虛弱的胖子,見到雲彩立馬容光煥發,掙紮著就要坐起來,牽動到傷口,讓他沒忍住痛呼出聲。


    “你還是安分點吧。”吳邪一把按住胖子,給他把病床升了起來。


    “人家雲彩妹妹來看我,我高興。”胖子臉上笑容燦爛,目光粘在雲彩身上,不願意移開。


    “胖哥哥,你還是好好躺著吧,好好養傷才對。”雲彩把帶來的水果放到病床中間的小桌子上,對胖子道。


    胖子十分乖巧:“好,我聽你的。”


    張靈安坐在小哥的病床前,看著兩人,嘴角微揚。


    事情已經告一段落,若是就這樣結束就好了。


    為了胖子和雲彩,塌肩膀這個隱患必須解決。


    張靈安趁雲彩出去給胖子打熱水的時候,看了看小哥,跟在雲彩身後去了熱水房。


    熱水房隻有雲彩,見到張靈安,她明顯很緊張。


    雲彩揪了揪手指,故作淡定的問:“安老板,你也來打水啊?”


    “我有事想和你談談。”張靈安看著眼前麵容姣好的少女,“關於山裏那個塌肩膀,我想你不會不知道。”


    “安…安老板,你在說什麽…什麽塌肩膀…”雲彩瞳孔驟縮,熱水瓶的水滿溢出來,她手忙腳亂的想關掉,慌亂間滾燙的開水濺上手背,立馬紅了一塊。


    張靈安皺眉,上前關掉水龍頭,拉著雲彩的手來到另一邊打開冷水衝洗,強烈的刺痛感讓雲彩下意識往後縮,被張靈安緊緊抓住。


    “別動。”張靈安溫聲道,“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不管你出於什麽目的,要給塌肩膀辦事,你都應該知道他那種亡命之徒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你們家二樓,根本沒有人住,那裏是專門給塌肩膀監視住在你們家的人的吧?從我們到巴乃的第一天,塌肩膀就在你們家窺探我們,還有盤馬老爹,也和他是一夥的。”


    “你知道他這麽多事,他要是發現事情敗露,你覺得,你會是什麽下場?”張靈安直視雲彩的眼,發問道。


    雲彩到底隻是一個17歲的少女,而且本性不壞,眼見張靈安發現了一切,她眼中彌漫起後怕。


    雲彩眼眶紅紅,愧疚道:“安老板,對不起…我也不想做這些,是那個鬼影逼我和我父親的,他說我們不配合…就會殺了我們,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不敢不聽。”


    她語氣遲疑:“安老板,胖老板他們……”


    “放心吧,胖子不知道這件事。”張靈安摸了摸雲彩的頭,寬慰她:“我也不會告訴他。”


    至於吳邪,想必已經猜到了其中的蹊蹺。


    “我可以幫你解決塌肩膀這個麻煩,不過需要你和阿貴配合。”張靈安說道。


    “安老板,我需要做什麽?”雲彩死寂的眼中陡然迸發出光亮,認真問。


    張靈安:“我會易容成你的模樣,回到巴乃,至於你和阿貴,留在這裏,先不要回去。”


    塌肩膀一定會再來找雲彩,並且對雲彩動手,她隻有趁這個機會反殺他。


    雲彩眼中帶著不安:“安老板…這樣真的行得通嗎?”


    “相信我,不會有問題。”張靈安拍拍雲彩的肩,關掉水龍頭,“好了,手上一會兒去買支燙傷膏。”


    雲彩囁喏著答應:“…好。”


    兩人往回走,正好撞見出來看雲彩打水為什麽這麽久沒回來的阿貴。


    阿貴見到雲彩,皺眉道:“你這丫頭打水怎麽這麽慢……”


    “阿貴,我有話和你說。”張靈安打斷他。


    “哦,好。”阿貴愣了愣,看了看臉色不太對的雲彩,心中隱隱有所預感。


    張靈安帶著阿貴來到樓梯口,把和雲彩說過的話又和阿貴說了一遍,不過阿貴說他其實也不知道塌肩膀想要做什麽,隻要把二樓的房間給塌肩膀,塌肩膀就會給他一筆錢,他財迷心竅就答應了。


    知道這麽做可能會給全家招來殺身之禍之後,阿貴眼眶頓時紅了:“安老板,是我鬼迷心竅一時糊塗,接下來要我怎麽做都可以,求你救救我們……”


    張靈安歎氣,阿貴這個不合時宜貪財的毛病真是一如既往,不過他人沒有壞心,張靈安把計劃告訴他,淡聲道:“我在醫院附近的酒店給你們開兩間房,麻煩你們在這照顧小哥和胖子他們,等我回來。”


    “好,沒問題!”阿貴連連答應,隻要能保住小命做什麽都行。


    病房門口,雲彩努力揚起一個笑容走進去,就聽胖子笑著問:“雲彩妹妹,怎麽去了這麽久?”


    “打水的人有點多。”雲彩若無其事道,把熱水瓶放下。


    胖子眼尖,立馬注意到不對,關切道:“雲彩妹妹,你手怎麽了?燙到了,快過來我看看!”


    吳邪視線落在雲彩臉上,雲彩整個人都沒剛剛自然,他看了看門口,沒看到張靈安,難道是張靈安和雲彩說了什麽?而且出去找人的阿貴也沒回來。


    小哥同樣望著門口,沒一會兒,張靈安和阿貴一前一後的回來了。


    阿貴和雲彩雖然極力掩飾,但還是能讓人窺探到幾分不同。


    吳邪若有所思,胖子被喜歡蒙蔽雙眼,隻以為雲彩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張靈安坐回小哥身邊,給他倒了一杯水,湊到他耳邊,用氣音道:“小哥,我接下來要回巴乃幾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處理,等我回來好不好?”


    獨屬於張靈安的溫熱清甜的氣息噴灑在他耳邊,張起靈不禁覺得耳根微癢。


    他輕輕眨了眨眼,對上張靈安清澈見底眼,什麽也沒問,點頭答應。


    想到什麽,又不放心的叮囑:“不要一個人去做危險的事。”


    “放心吧。”張靈安笑了笑,抬手理了理小哥額前微亂的發,小哥頭發又長了,等解決巴乃的事情,她得給他理發了。


    病房裏陡然變得安靜,張靈安抬眸,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吳邪他們全都看著她和小哥,眼神揶揄。


    張靈安輕咳一聲:“我要離開幾天,吳邪,小哥就麻煩你了。”


    “好。”吳邪隱隱覺得張靈安突然要離開,可能和雲彩他們有關,沒有多問。


    當天下午,張靈安帶著雲彩和阿貴去到了酒店,在房間裏花了三天時間,做好了一張人皮麵具。


    人皮麵具按照雲彩的臉一比一還原,等張靈安縮骨,換好衣服走出房間時,等在外麵的雲彩頓時愣在原地。


    她看到了另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自己。


    張靈安挑眉:“怎麽樣?”


    雲彩瞪大眼,竟然連聲音都是一樣。


    她咽了咽唾沫:“安老板,你太厲害了,就算是我爸應該都認不出來。”


    張靈安輕笑:“那就好。”


    張靈安易容成雲彩,和阿貴一起回到巴乃。


    她特意觀察過雲彩的習慣,周圍的村民沒有任何人察覺異常。


    回到巴乃的第二天晚上,雲彩房間的桌上就出現了一片樹葉。


    雲彩和張靈安說過,這種樹葉隻有水牛頭溝那邊有,出現這種葉子,就說明是塌肩膀讓她去水牛頭溝找他。


    張靈安拿起那片樹葉,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當晚,張靈安趁阿貴睡著之後,一個人去到了水牛頭溝。


    在發現荒墳的地方,就是他們平時約定見麵的地點。


    張靈安到地方之後,隱在暗處的塌肩膀才走出來,他來到張靈安麵前,低聲問:“那幾個人怎麽樣了?死了嗎?”


    塌肩膀的聲音嘶啞難聽,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模糊低語。


    “沒有,他們帶出來一個奇怪的東西。”張靈安假扮的雲彩搖頭說道。


    “他們竟然沒死!”塌肩膀眉頭狠狠皺起,“什麽東西?”


    塌肩膀全身都包裹嚴實,隻露出一雙眼睛,眼神陰冷。


    隻一雙眼足夠張靈安下手了。


    她抬起手,輕聲道:“要你命的東西。”


    夜色下,一根銀針速度極快的從張靈安袖口射出,寒芒閃過,在塌肩膀反應過來之前,直直刺進他眼裏。


    “啊!”塌肩膀發出一聲哀嚎,拿出手槍就朝張靈安射擊,聲音憤怒到極致:“你找死!”


    張靈安輕巧的躲過,塌肩膀對雲彩沒有防備,或者說他十分自信,知道雲彩是個普通人,絕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所以張靈安假扮成雲彩才能輕易得手。


    她手腕的戴著她自製的暗器,那些年在張家她學了不少五花八門的東西,銀針上淬了劇毒,見血即死。


    塌肩膀還沒來得及開第二槍,毒發帶來的劇烈疼痛讓他支撐不住跪倒在地,那隻被射中的眼已經潰爛流血,讓他不斷發出痛苦哀嚎,驚飛了林中飛鳥。


    不出兩分鍾,哀嚎聲逐漸減弱,又過了片刻,塌肩膀失去了動靜。


    張靈安上前看了看,地上的人一雙眼血肉模糊,鮮血浸透他蒙麵的黑布,流到了地上,形成一小灘血跡。


    她上前探了探塌肩膀的心跳和脈搏,確定人已經死透,把屍體推到一邊的荒墳坑裏算是完事。


    這次的計劃出乎意料的順利,剛剛如果一擊不成,她和塌肩膀之間肯定會有一場硬仗,她雖然有自信能打過他,但保不齊對方會逃跑,到時候想再抓住他就很難了。


    解決一個隱患,張靈安心情頗好,她終於可以回去接小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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