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馬老爹的兒子熱情的迎了上去,阿貴和他們介紹道:“這人是盤馬老爹的遠房侄子,據說是個大款。”


    胖子小聲道:“這人一口京腔,沒看出來他還有北京的親戚呢。”


    那人進到院子裏,給盤馬老爹的兒子遞了根煙,見到他們一行人,驚訝道:“還有客人?”


    “是,他們是政府的,也是來……”盤馬老爹的兒子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道。


    “老爹呢?還沒回來?”中年男人對他們的目的不感興趣,直接打斷盤馬老爹兒子。


    盤馬老爹的兒子隻能尷尬的把他父親上山的事兒又說了一遍。


    “老爹是什麽意思?老是放我鴿子,讓我怎麽和我老板交代?”


    中年男人皺眉道,他扭頭看了看張靈安他們,語氣不善,“該不會是你這孫子嫌錢少,找了新主顧,故意誆我呢?”


    盤馬老爹的兒子連忙解釋,說他們是政府的,和他沒關係。


    中年男人半信半疑的走近幾人,不客氣的打量他們一眼:“你們是哪個單位的?鎮上的我都熟,怎麽沒見過你們?”


    張靈安和小哥都沒打算搭理他,吳邪出聲道:“我們從省裏來,找老爹做個采訪。”


    吳邪一身書卷氣,看起來確實像是機關單位的,那中年男人沒再多說什麽,轉而看著老爹兒子:


    “你再勸勸你爸,我們給的價錢很不錯了,那玩意兒他留著沒用,賣了還能拿錢享清福。”


    他又接著道:“你有客人我就先走了,晚點找我喝酒啊!事成之後我帶你們去外麵風光風光!”


    話音落下人就走了,看得吳邪莫名其妙,他問老爹他兒子:“這人誰啊?他看中了你們家什麽東西?難道是什麽祖傳的寶貝?”


    “這人是我們家早就不來往的遠房親戚,就是一地痞流氓,我也惹不起。”


    老爹兒子歎氣,“也不是什麽寶貝,我爹手裏有一個破鐵塊,說是山裏撿的值錢玩意,以前讓我找人賣,這人聽說了出高價要買,結果他又不賣了,這人一直不死心,就留在我們這勸他賣了。”


    阿貴給他出主意,讓他把東西偷偷摸走換錢,老爹兒子說鐵塊被他父親藏了起來,已經找不著了。


    小哥突然出聲問:“你父親是不是在兩年前把東西藏了起來?”


    老爹兒子思索片刻,驚訝道:“確實是,你怎麽知道?”


    吳邪明白小哥的意思,說道:“你父親應該把東西藏山裏了,因為不放心,才隔三差五上山看看。”


    阿貴對老爹兒子道:“你爹看來對這東西很上心,你還是多勸勸他,要是真偷了去,你爹怕要打死你不可。”


    幾人一邊閑聊一邊等老爹,老爹的兒子和他們說了不少盤馬老爹的事情,讓吳邪他們對這個人有了基本了解。


    張靈安很清楚,盤馬老爹這人就是個壞種,年輕時殺了考古隊,老了依舊不知悔改,心狠手辣。


    幾人一直等到大中午也沒見人回來,張靈安和老爹兒子告辭,帶著吳邪他們回去了。


    中午吃飯時,胖子琢磨道:“你們說盤馬老爹藏起來的鐵塊到底是什麽東西?”


    “鐵塊?”張靈安放下筷子,淡定道,“我有一塊,你們要看看嗎?”


    吳邪:“?!”


    胖子瞪大眼:“姑奶奶,你有這種東西怎麽不早說?快拿出來瞧瞧。”


    張靈安站起身:“行,你們等等。”


    她轉身進書房,在角落裏打開一個暗格,從裏麵拿出一個盒子,裏麵就是那東西。


    盒子打開,裏麵是一隻葫蘆形狀的鐵塊,上麵的有模糊的花紋還有不少鏽斑。


    胖子打量著鐵塊:“姑奶奶,這是個什麽東西?”


    “不記得了,不過這東西很危險。”張靈安道。


    她現在還不能告訴他們,這裏麵裝的是密洛陀的一部分。


    吳邪看著小哥和張靈安,隱隱明白了什麽他認真問道:“小哥,靈安姐,你和姑奶奶是不是知道水底有什麽?”


    “知道。”小哥淡淡道,“張家古樓。”


    “張家古樓?”胖子和吳邪異口同聲道,兩人對視一眼,都察覺這地方不簡單。


    胖子好奇:“那是你們老張家的祖宅?”


    “算是。”張靈安笑了笑,“當年考古隊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消息發現了那裏,鐵塊應該也是他們從裏麵帶出來的。”


    “那你們這次回來,是要進去看看?”吳邪壓下心中的震驚,躊躇道。


    “是有這個打算。”張靈安道,“那個中年人想要鐵塊應該也是奔著古樓去的,不知道他背後的老板是誰。”


    她微笑著看著兩人:“怎麽?你們想進去嗎?”


    “暫時不了。”吳邪和胖子齊齊搖頭,雖然他們對小哥和張靈安的身世十分好奇,但那是在水下,沒有裝備他們根本進不去。


    吳邪隻想弄清楚考古隊去西沙之前在這裏發生了什麽,就他認識的張靈安和張起靈兩個張家人就已經足夠神秘,他雖然好奇,但那是人家祖宅,他也不好意思說想進去看看。


    “姑奶奶,既然有人打你們家祖宅的主意,不妨我們把他揪出來?”胖子躍躍欲試。


    “暫時不用。”張靈安搖頭,“時間到了他自然會找上門。”


    為了保證張家古樓最深處的秘密不被外人發現,古樓的機關連張家人都不留餘地,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裘德考的人想進去,一定會來找他們合作的。


    小哥臉上神情很淡,抬眸看向吳邪和胖子:“如果你們想進去,我會帶你們進去,但你們要考慮清楚能不能出來。”


    到如今,張家已經徹底衰敗,如果是吳邪他們,他不介意帶他們進去。


    “不了,胖爺我暫時對你們家祖宅沒什麽想法。”胖子連連搖頭,他知道小哥沒開玩笑,說明那地方是真的非常危險。


    吳邪和胖子轉移話題,轉而猜測盤馬老爹為什麽要藏鐵塊和買鐵塊的人是誰。


    幾人討論到黃昏時分,正準備做飯,就見盤馬老爹的兒子麵色沉沉的帶著一路人從院子外麵經過。


    他們好奇的走出去,就見阿貴拉著一個人詢問情況。


    那人說道:“阿賴家的兒子在山裏找到了盤馬老爹的衣服,上麵都是血,可能出事了,我們要去發現衣服的地方搜山。”


    阿貴連忙問:“在哪兒發現的衣服?”


    那人:“水牛頭溝,他打獵回來路過看見的。”


    吳邪上前問道:“那是什麽地方?”


    “周度山和羊角山的山口,要走大半天才到。”阿貴道,“我要去看看。”


    他說完就跟著那人走了,其餘幾人對視一眼,也紛紛跟上。


    阿貴見幾人也跟來了不太放心,見張靈安他們堅持,隻好讓他小女兒雲彩跟著他們。


    一共二十來個村民拿著火把和手電,帶著獵狗往水牛頭溝走去。


    他們一路讓獵狗聞著衣服帶路,進到保護林區之後,路開始難走起來,不過他們都是經常長途跋涉,什麽環境都去過的讓,一路走來也非常輕鬆。


    吳邪一邊往前走,一邊詢問雲彩水牛頭溝的情況。


    雲彩為他們簡單介紹:“那裏是大保林區和護林區的分界線,羊角山後麵就是深山老林,我們很少有人過去。”


    阿貴跟在他們身後:“村裏熟悉羊角山的隻有盤馬老爹,以前不少越南人從那裏摸過來賣玉石,死了不少人呢。”


    幾人一邊了解水牛頭溝的情況,一邊往前走,一直到半夜才到地方,發現血衣的人指著一棵樹,說衣服就是那找到的。


    手電筒光照過去,樹上並沒有其他東西,吳邪猜測盤馬老爹可能是遇到了什麽危險才爬樹。


    幾隻獵狗和人兵分幾路往四周搜尋,吳邪他們則跟著阿貴往羊角山方向找。


    水牛頭溝深處和塔木陀的叢林很相似,吳邪他們都想起來在塔木陀的不愉快回憶,臉色不大好看。


    張靈安一臉淡定的跟在小哥身邊,這條路她和小哥都還算熟悉,穿過這條溝,再往前,就能到羊角湖。


    走到後半夜,獵狗帶著他們來到羊角山山口,接著往一塊泥石流形成的濕滑斜坡上走去,幾人爬到一個樹下,狗停下來對著樹後的草叢一直叫。


    阿貴用樹枝拔開草叢,裏麵是塊斷裂的墓碑。


    沒看到人,其他村民又剝開附近的草叢尋找,突然一個村民驚叫一聲就往下滑,小哥飛快上前,一把把人拉住。


    那是一個隱蔽在草叢裏的泥坑,下麵有不少爛木頭裹在泥裏,看形狀,是一個破碎的棺材。


    四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來這是一個有年頭的荒墓。


    村民迷信,認為大半夜看到棺材不吉利,阿貴輕聲念叨著:“回去要洗洗眼睛。”


    有村民蹲下身看了看,問:“這誰的墳?怎麽在這深山裏?”


    沒有人能回答,雲彩已經害怕的躲在張靈安和小哥身後。


    張靈安看那棺材的樣子,猜測要麽是當年老瑤寨的人,要麽就是參與修建張家古樓的人。


    狗一直叫,吵的人心煩,阿貴把狗拉遠,讓狗在四處巡邏警戒,其他人則撿來樹枝在四周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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