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滿是泥繭的縫隙,就見吳邪正縮在角落,往身上塗淤泥,身後好幾條野雞脖子正在縫隙口張望。


    張靈安掏出防蛇藥粉朝那些野雞脖子撒去,沒一會兒這些蛇就從縫隙口爬走了。


    “靈安姐!你怎麽在這兒?”吳邪震驚的瞪大眼,看到她身後的人時,驚訝到語無倫次,“陳……文錦阿姨,你沒被他們抓住?”


    “你當我是什麽,怎麽可能被抓住。”陳文錦好笑的看了一眼吳邪,上前摸了摸吳邪的頭頂,“一轉眼你都這麽大了。”


    吳邪看著眼前麵容年輕的女人,腦海中一片空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陳文錦笑道:“太驚訝了反應不過來嗎?”


    吳邪確實反應不過來,陳文錦在過去這些時間裏一直隱秘謀劃了許多謎題,牽涉太多,這樣的關鍵人物就這樣出現在他麵前,他很難不驚訝。


    陳文錦笑著和吳邪說話,提起他小時候的事情,一來二去吳邪逐漸回過神來,聽陳文錦說他們不久之前才見過時,他猛的反應過來:“你是定主卓瑪那個兒媳?”


    “原來你一直都跟著我們!”吳邪恍然大悟,又看向張靈安,語氣篤定,“靈安姐,你和小哥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們是故意追著文錦阿姨離開的?”


    “小哥給過你暗示。”張靈安笑了笑。


    吳邪很懵:“什麽暗示?”


    張靈安:“眼神。”


    吳邪:“……”


    他媽的小哥眼神都一個樣,他怎麽可能看出來!


    張靈安看著吳邪吃癟的樣子,輕笑一聲,接著用鬼哨通知小哥,沒一會兒小哥就從縫隙深處來到三人身邊。


    吳邪目瞪口呆的看著三人:“所以你們其實是一夥兒的?”


    陳文錦失笑:“我們隻是合謀,在蘭錯的時候,起靈和安姐已經認出我了,接下來我們就達成了合作。”


    聽到這兒,吳邪不禁憤怒:“那你們為什麽沒人告訴我?你們太沒義氣了!”


    陳文錦朝她他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對他道:“我們這麽早都是有原因的,阿寧很有可能是它的人,我不能冒險。”


    “那錄像帶又是怎麽回事?”吳邪問道,整件事太多謎團,他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話音未落,外麵又響起慘叫和槍聲,小哥輕“嘖”一聲,“他們這樣隻會把所有蛇都引進來。”


    陳文錦聽了聽外麵的動靜,轉過身拍了拍吳邪的頭,安撫道:“整件事情說來話長,我們先離開這裏,到安全的地方再說。”


    吳邪無奈點頭,跟著他們走向泥道深處。


    路上,吳邪問陳文錦:“你們接下來什麽打算?不和我三叔一起嗎?”


    陳文錦搖頭,聲音凝重:“不能再等下去了,你沒感覺到四周的水聲越來越小了嗎?”


    陳文錦和他解釋了這裏麵水流的作用,逆著水流走,就能找到地上出口。


    順流而下,則可以找到地下最大的蓄水湖泊,水流幹涸之後,他們就會被困在這裏,進不去也出不去。


    她看著吳邪:“這裏最大的秘密已經離我們很近了,你不想去看看嗎?”


    吳邪不語,不過看起來似乎並不相信陳文錦的說辭。


    陳文錦也不在意,隻道:“馬上就天亮了,我們找地方休息再說,到時候你有什麽疑問,我都會告訴你。”


    陳文錦的語氣溫和但不容置喙,吳邪下意識聽從,四人順著坑道一路往下,很快進入下一個坑道。


    走了一個多小時,四周都是天然岩洞,水聲從岩石裏傳來,所有井道的水都在朝這個方向匯聚,他們離蓄水係統的終點已經很近了。


    他們在一個井道裏停下,兩邊都搭上碎石,再撒上防蛇藥粉,就算完成。


    張靈安問吳邪:“其他人呢?”


    “你們走之後,阿寧和潘子想去追,蛇太多防蛇藥效果減弱,他們都被蛇咬了。”


    提起其他人吳邪臉色凝重起來,“阿寧中毒最嚴重,不過已經及時打了血清,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潘子不嚴重,已經醒了,但他很虛弱沒辦法往前走。”


    吳邪歎了口氣:“潘子留下照顧阿寧,我和胖子把大部分防蛇藥都留給他們了,路過那些野雞脖子產卵的地方時,最後的防蛇藥失效,胖子也中招了,後來陰差陽錯掉進井道裏,被我三叔救了。”


    張靈安輕拍吳邪的肩:“人沒事就好。”


    雖然後麵發生的一切和原著差不多,好在阿寧隻是中毒昏迷,沒有因此喪命。


    小哥點燃篝火,潮濕的井道裏溫暖幾分,張靈安拿出食物分給幾人,吳邪緩了片刻,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之前勉強按捺住的疑惑又全部冒頭。


    在陳文錦的示意下,吳邪整理紛亂的思緒,問道:“文錦阿姨,當年在西沙海底墓,到底發生了什麽?”


    陳文錦沉默片刻,最終無奈歎氣:“沒想到你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看來你已經知道不少,你三叔是怎麽和你說的?”


    吳邪把吳三省說的版本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陳文錦,陳文錦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接著告訴了吳邪當年的真相。


    吳邪以為的考古隊照片上的吳三省,根本不是他三叔,而是解連環,吳三省是那個拍照的人,而吳邪一直被吳三省有意誤導了。


    而裘德考當年找到合作的人,不是解連環,而是吳三省,偷偷下海被發現的也是吳三省。


    在陳文錦的講述中,吳邪也明白過來,他一直以為的三叔其實是解連環,當時在海底墓看到的血字也是他讀錯順序了。


    張靈安安靜的聽著陳文錦的話,沉默不語。


    陳文錦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吳三省和解連環的布局,當年汪家人無聲替換考古隊的人,導致陳文錦和吳三省都不敢相信彼此。


    兩人各自製作了一套對付汪家人的計劃,不過吳三省的計劃狠絕,而陳文錦和霍玲更傾向於給後代留下警示和提醒。


    接著陳文錦和吳邪說起他們在海底墓被迷暈之後的事。


    他們醒來時,發現被囚禁在格爾木療養院,小哥並不在他們當中。


    陳文錦和吳邪簡單舉例說明了“它”的存在,“它就像一個邏輯缺口,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所有人都失去了衰老的能力,多年過去,一點都沒有變老,應該是在昏迷時,有人對我們做了什麽。”


    吳邪:“那這不是好事?很多人都想長生不老呢。”


    “好事?”陳文錦笑容淒涼,“你還記得你在療養院地下室看到的東西嗎?”


    吳邪點點頭,他被那東西嚇得不輕,自然不可能忘。


    陳文錦語氣低沉:“那是霍玲,我們最終都會變成她那樣。”


    陳文錦和吳邪講述了她身體的變化,還有他們對屍化的研究,從汪臧海身上,他們知道了線索,這裏是汪臧海最後一站,是最有可能又解決屍化辦法的地方。


    陳文錦道:“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做一個了解,所以我寄出了錄像帶。”


    同時吳邪從陳文錦口中得知,他收到的錄像帶也是“它”的手筆。


    小哥聽著陳文錦的話,神情愈發清冷,張靈安拍了拍他的手,無聲安慰。


    她一定會找到辦法治好他的失魂症。


    陳文靜和吳邪說著話,忽然有人從外麵敲了敲石頭,一道聲音響起:“裏麵有人嗎?”


    小哥想要過去查看,吳邪連忙警惕道:“可能是那些蛇,小心!”


    “是不是天真?”外麵那道聲音大起來,張靈安聽出是胖子。


    她上前移開石塊,露出胖子那張滿是淤泥的臉,他身後還跟著黑眼鏡和吳三省的幾個夥計。


    胖子十分驚訝:“姑奶奶你和小哥也在?那是陳文錦?你們抓住她了?”


    吳邪沒看到吳三省,連忙問:“我三叔呢?你們怎麽找過來的?”


    “這得多虧了姑奶那的防蛇藥,我們看到一個縫隙口有防蛇藥粉末,跟著味道過來的。”胖子說道,“不過你三叔被蛇咬了,打了血清在後麵呢,聽到說話聲我們這才找過來。”


    雖然已經知道現在的吳三省是解連環假扮的,但聽到他被蛇咬,吳邪還是下意識替他擔心。


    他一時不知道怎麽辦,看向陳文錦,無聲詢問她的看法。


    陳文錦:“走吧,去看看。”


    吳三省那幾個夥計不認識陳文錦,問她的身份,胖子打趣的讓他們叫大姐頭。


    吳三省就在不遠處的蓄水池邊上,陳文錦讓他們用淤泥和石塊堵住唯一的進水口,吳邪則過去查看他三叔的情況。


    吳三省微微睜眼,看到陳文錦之後,這個人顫抖了一下,又看了看吳邪,一時說不出話。


    陳文錦走近他,握住他的手,輕聲道:“小邪已經知道了,我們都不怪你。”


    此話一出,吳三省眼淚立馬就下來了,努力想說話,吳邪見他這樣,下意識叫了一句“三叔”。


    聽到吳邪還願意叫他三叔,他一激動,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識。


    就在這時,一個夥計叫道:“這裏有一個石門!”


    其他人聞言全都湧過去,就見蓄水池底部有一個石板,上麵有兩個拉環。


    他們用力把石板拉起來,發現下麵有一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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