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洞裏進去之後,頂上會有一些彎曲的岔道,當年這些洞在水下,都是工人挖掘時留下的換氣通道。


    走出方洞,是一條護城河的引水渠,十多米深,如今早已幹涸。


    沿著河埂穿過一座石橋到達河的另一邊,繼續往前走一段,在河埂的下方有一個洞,外麵就是地宮最外圍的墓室。


    墓室裏擺著各種瓦罐,最裏麵有兩條通道,左邊那個才是安全的通道。


    小哥在左邊甬道的隱秘角落同樣刻下記號,看了眼張靈安,兩人繼續前進。


    甬道很寬,到後麵出現由地殼運動造成的坍塌和碎裂的地麵,好在有加固的拱梁支撐著,甬道並沒有塌陷。


    七八十米處有一道做成石門樣子的封石,上麵的飛簷和瓦當雕刻著草龍、雲龍和雙獅戲球的圖案。


    張靈安拉住小哥,接著用長鞭套住飛簷,借力爬上去,右手食指和中指拂過雲龍的眼睛,用力一按,旁邊的石牆是上出現一個半人高的通道。


    這樣的封石還有好幾道,通過最後一道封石之後,一條十字路口一樣的墓道出現在眼前。


    張靈安在其中一個墓道的角落刻下記號,和原著中小哥留下的記號一樣,不過這個記號是代表前麵有危險的意思。


    吳邪那小子雖然不懂這些記號的含義,但記號不一樣了也能引起他的警覺,而且最後他們也能有驚無險的出來,就當是給他的鍛煉機會了。


    張靈安刻完記號,對小哥笑了笑:“小哥,我們走吧。”


    兩人走向和張靈安刻下標記完全相反的方向,往前幾百米的墓道盡頭,出現一個向下的石階。


    石階盡頭的石梁下方是一個墓室,正中間是一口棺井。


    小哥突然示意張靈安停下,四周十分安靜,張靈安聽到,除了他們之外,又多出一道細微的呼吸聲,就在那棺井裏。


    張靈安猜測可能是吳三省,不過保險起見,她和小哥都把手放在武器上,悄無聲息的朝棺井靠近。


    棺井內有好幾隻棺材,一個人影靠在棺材上,已經昏迷不醒。


    張靈安和小哥對視一眼,縱身跳入棺井之中,那人正是形容狼狽的吳三省。


    張靈安伸手替吳三省把脈,皺眉對小哥道:“他情況不太好,小哥,我們先把人弄上去。”


    小哥點頭:“好。”


    棺井隻有大概一米五深,小哥背起吳三省爬上來,把他平放在地上。


    此時的吳三省瞧著比上次七星魯王宮蒼老不少,胡子邋遢,嘴唇幹裂,呼吸都很輕。


    他身上沒有外傷,張靈安開始動手解他的扣子。


    衣服解開,密密麻麻的蚰蜒頭斷在他的皮膚下麵,時間一長已經化膿,傷口感染導致他高燒不退,不過他這人意誌力很強,此時還沒有徹底昏迷。


    吳三省迷迷糊糊睜開眼,見到張靈安和小哥,扯了扯嘴角,用氣音道:“你們來了。”


    “別說話。”張靈安拿出一顆藥丸,塞進他嘴裏,“吃了,救命的。”


    吳三省十分配合,喉頭動了動,把藥丸咽下。


    張靈安扭頭對小哥道:“小哥,我要給他處理傷口,幫我把無煙爐點上。”


    小哥聞言立馬照做,同時拿出匕首和酒精。


    吳三省身上的蚰蜒頭太多了,兩人配合能處理得快一些。


    先用酒精簡單給傷口消毒,接著用火燒過的匕首劃開傷口,把蚰蜒頭取出來,放完膿水之後,撒上藥粉,才算處理好。


    有點蚰蜒拔出來還是活的,看得張靈安直皺眉。


    傷口一共十多處,藥丸喂下去之後,吳三星的呼吸平穩許多,命算是保住了。


    吳三星清醒不少,撐著靠坐起來,張靈安扶了他一把。


    吳三省聲音沙啞,問道:“吳邪他們呢?”


    “吳邪他們還在後麵,放心,他不會有太大危險。”張靈安道。


    小哥倒了杯水給吳三省,聲音很淡:“下麵的東西不是他們能應付的,還有你,也不要再下去了。”


    吳三省現在的狀態,一個人下去,隻會死在那兒。


    吳三省笑了笑:“我知道下麵很危險,不過吳邪我也許能勸,但其他人會不會下去,我也不能保證。”


    張靈安也神情嚴肅:“我們會給吳邪留下信息,至於他如何選擇,下去會發生什麽,那是他的事,我們言盡於此。”


    小哥寫下紙條,交給吳三省。


    吳三省歎口氣,答應下來:“我知道了,我會轉交給他。”


    他們誰都清楚,吳邪現在的性格,到了這裏,是不可能不下去一探究竟的。


    張靈安:“你好好休息,吳邪他們很快就會到,我們先走了。”


    她和小哥跳入棺井之中,兩人分工合作,各自檢查棺井裏的機關,按下一塊地磚之後,一道暗門在棺井的一邊打開。


    張靈安知道吳邪一定會跟來,在暗門內刻下記號。


    墓道傾斜往下,越往下,溫度逐漸升高,走出墓道之後,一股暖風迎麵而來,他們腳下是一個修建在懸崖邊的廊台。


    廊台已經有老化跡象,正中間的大鼎陷入石頭地板中,微微傾斜。


    而他們麵前的山體裂縫被無數碗口粗的青銅鎖鏈連接著兩邊,那是青銅門的守護者人麵鳥的巢穴。


    小哥把繩索綁在廊台的一邊,兩人下降到下麵的鎖鏈,在跳躍到下一根鎖鏈,一直到底部。


    底部除了黑色火山石之外,堆著許多從鎖鏈上掉下來的屍體和人麵鳥的糞便,另一邊的峭壁上,一扇高三十米寬五六十米的巨門的巨門嵌在崖壁之中。


    現在不到開門的時候,就算他們有鬼璽能打開門,也要借助陰兵借道的方式進去才會更保險。


    當年汪臧海就是用這樣的方式,混進陰兵的隊伍裏,看到了門後的終極,才會想把秘密公之於眾。


    而裂縫的中間,一支巨大的白色棺槨擺放在那兒,九條巨大的黑色蚰蜒守在棺槨周圍,一動不動,和周圍的石頭融為一體,很難發現。


    兩人沉默著看了會青銅門,沿深淵裂縫中的陪葬坑走去,那裏也是他們在山崖時看到的滿是蚰蜒的山穀。


    鬼璽號令陰兵不是說說而已,它可以操控陪葬坑裏特殊的屍體,青銅門裏的東西對這些屍體也有牽引作用,所以才會在門開時出現“陰兵借道”。


    殉葬坑裏是一排排穿著甲胄的高大陰兵,眼球是翻白,眼瞼被割掉,臉頰奇長不像人類。


    來之前兩人就說好要一起進去,小哥已經開始脫外套準備換上甲胄,鬼璽就在他的背包裏。


    張靈安剛拉開外套拉鏈,就聽到前方青銅門的方向傳來槍聲,峽穀空曠,槍聲響徹雲霄。


    人麵鳥這種生物,常年生活在黑暗的地底,聽到聲音全都會被吵醒,然後發起攻擊,隻有強光能暫時讓他們失明。


    張靈安聲音冷沉:“是吳邪他們。”


    小哥也望著那個方向,他對張靈安道:“我一個人進去,你去幫他們。”


    “不行!”張靈安下意識否定,她不能讓小哥一個人進去,如果裏麵有變,他不能出來,那下次再見就是十年後。


    就是因為張靈安進去過,知道裏麵是什麽樣的,她就更不能眼睜睜看著小哥在暗無天日的地底待上十年。


    “放心。”小哥看著張靈安帶著擔憂的眼,露出一個微笑,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聲音帶著難以察覺的溫柔,“我會出來的,很快。”


    頭頂的大手溫暖幹燥,輕輕觸碰過後又很快離開,張靈安被小哥曇花一現般驚豔的笑容晃了晃眼,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她喉頭微動,知道小哥不會食言,於是妥協下來:“我等你出來。”


    小哥:“好。”


    遠處的槍聲此起彼伏,甚至還傳來爆炸聲,張靈安知道情況緊急不能再拖下去,拿上裝備,深深看了一眼小哥,快速往青銅門的方向跑去。


    張靈安趕往青銅門時遇到了正護著吳三省往外撤的潘子和阿寧的手下。


    潘子見到張靈安,十分震驚,但眼下顧不上其他,他把一把槍丟給張靈安,聲音懇切的對張靈安道:“靈安妹子,小三爺和胖子還在裏麵,麻煩你帶他們出來!”


    “放心。”張靈安點頭,給潘子指路:“沿著這條裂縫一直往前就能出去。”


    說完也不等潘子回應,徑直朝吳邪他們方向趕去。


    剛剛那爆炸式應該是吳邪和胖子炸死了想要進入青銅門的萬奴王,爆炸式的影響下,人麵鳥會更瘋狂。


    天空中的照明彈很快就熄滅,張靈安到時,吳邪和胖子兩人已經被人麵鳥團團包圍。


    張靈安拿起槍朝著人麵鳥掃射過去,很快就把包圍圈打出一個缺口,露出裏麵的吳邪和胖子。


    兩人都掛了彩,身上有不少傷,尤其是吳邪,身上血跡斑斑,看來傷的不輕。


    背靠背的兩人原本正一臉緊張的盯著人麵鳥,突如其來的槍聲,有子彈穿過人麵鳥的頭顱擦著胖子的頭頂飛過,驚得他大罵:“他娘的是誰開槍不長眼……”


    “你們還好嗎?”張靈安一邊射擊,一邊大聲問道。


    她那幾槍算好了位置不會傷到他們。


    “姑奶奶!”胖子也連忙開槍掃射其他人麵鳥,聲音在槍聲中聽不真切,但能看出他神情激動,“你之前去哪了?那小哥呢?”


    “這些我一會兒再和你解釋!”張靈安道,她指向吳邪和胖子旁邊的地下,“快進去!”


    那裏有一個山岩形成的夾角縫隙,暫時可以抵擋一陣,隻要撐到青銅門打開,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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