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正常的反應,讓原以為會很凶險的幾人都有些愣神。


    這種蟲子在原著裏也沒有具體說明,包括那道門是什麽,裏麵有什麽都是三叔眾多未填的坑之一,不過想來也定是九死一生,危機四伏。


    幾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確定那蟲子不會回來之後,都不由得鬆了口氣。


    這隻蟲子是他們預料之外的東西,如今成功解決沒有意外發生,再好不過。


    小張哥:“它不會回來了吧?”


    蛇祖:“這東西應該沒那麽聰明。”


    小張哥徹底放鬆下來:“那就好,任務完成。”


    四人休息一會兒之後,開始收拾現場,清點數量。


    陷阱裏的全都弄死丟進湖裏,母蟲的屍體也用竹竿挑進水中,確保整個寨子再也看不到一隻蟲子。


    水光燈已經快要熄滅,幾人把它們全部沉入湖中,那點光亮一點點消失不見。


    月亮銀白色的光灑在湖麵,在水中投下巨大的倒影,如夢似幻,帶著幾分安靜祥和的美好氣息。


    經過一場大戰之後,這樣的氛圍確實讓人不禁想沉醉其中。


    三個男人在小哥的帶領下開始脫光衣服在湖邊清洗身上的茶水,這些茶水過了一定時間就是劇毒。


    張靈安走到和他們相反的角落也開始連帶著衣服一起清洗,接著又重新回到一開始泡茶的閣樓,其餘三人已經坐下烘烤衣物,小張哥正找了新的茶具泡茶。


    見到張靈安,他招呼道:“靈安妹妹,快來!”


    張靈安坐到小哥左手邊,也開始烘衣服。


    她身上隻穿著一件黑色吊帶,紅色麒麟紋身很快就顯現。


    蛇祖看著這三人肩上的紋身,不禁感慨:“你們的紋身還真特別。”


    “這可是我們家族的標誌,好看吧?”小張哥說道,


    “之前的茶水裏有一種紅蟲產生劇毒的屍液和另一種特殊物質,喝了隻要傷得不是太重,就能保命,也能為我們後麵解決麻煩。”


    蛇祖:“什麽麻煩?”


    小張哥開始和蛇祖解釋來龍去脈,同時沒忘記繼續套近乎和忽悠單純的小蛇。


    經過晚上共同對付蟲子的生死時刻,蛇祖明顯已經完全信任他們了,對小張哥的話深信不疑。


    很快小蛇就答應了小張哥一起混的提議,收下了小張哥準備的夾喇嘛的楔子。


    小張哥露出得意的笑:“我就說吧,隻要有我在,我們很快就能東山再起,怎麽樣,靈安妹妹,我們一起努力?”


    張靈安失笑:“加油!”


    小張哥看向蛇祖:“以後你就姓張,叫張小蛇。”


    幾人閑聊著,小哥依舊在一旁打盹,朝陽升起時,一條黑蛇浮出水麵,接著是鳳凰的聲音。


    張靈安和大小張哥已經拿上行李,招呼一旁的張小蛇:“走了。”


    四人很快往寨子深處走去,沒被任何人發現。


    至於九條煙袋要找的地圖,已經被小哥他們提前掉包。


    四人靠著畢摩帶回來的地圖在森林中穿梭,一個星期之後,幾人成功找到“那道門”所在。


    盲塚顧名思義,靠近之後就真的什麽也看不見,好在張家人耳力過人,張靈安提前準備了特製的鈴鐺,幾人就靠鈴鐺確定彼此的方位。


    在看不見的環境裏,會不自覺放大人的恐懼,盲塚裏的一切刷新了張靈安對古墓凶險程度的新認知。


    難怪小哥後來會說黑瞎子進來會死。


    雖然發生了許多意想不到的事,好在有驚無險,四人一個月之後,活著從裏麵出來了。


    不過四人都受了不少傷,尤其是張靈安,在進入一個墓室之後,她徹底失去了意識,後麵發生了什麽,她都不知道。


    張靈安隻覺得她的意識被困在了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她隱約能聽到有人在她身邊說話,卻怎麽也聽不清,她想掙脫束縛,卻又無能為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再次醒來時,入眼是小張哥吊腳樓的屋頂。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射進來,屋子裏光線很亮。


    張靈安眼睫輕顫,眨了幾下眼才適應。


    她扭頭往旁邊望去,就見小哥正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輕靠著椅背小憩。


    那俊美的臉上帶著淡青色胡茬,眼下也泛著青黑,顯得格外憔悴。


    饒是這個樣子,小哥也依舊非常帥氣。


    一醒來就能看見小哥,張靈安有些不舍得移開視線。


    許是察覺到張靈安的呼吸變化,睡著的小哥很快睜眼。


    對上那雙熟悉的清亮眼眸時,他緊繃好幾天的心鬆了鬆,眼中閃過微不可察的欣喜,淡聲道:“醒了?”


    “嗯。”張靈安點頭,撐著手臂就想坐起來,剛用力肩上就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讓她差點有跌回床上。


    小哥眼疾手快的扶住張靈安,讓她成功坐起身來,低聲道:“你的傷還沒好,別亂動。”


    張靈安根本不記得她是什麽時候受的傷,她皺著眉問道:“小哥,我們是怎麽從裏麵出來的?我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


    她腦海中隻有非常模糊的印象,一閃而過,怎麽也抓不住,好像無端失去了一段記憶。


    等等……這種情況怎麽那麽像天授?!


    張靈安驚愕的瞪大眼睛:“我被天授了?”


    小哥點頭:“進入墓室之後,你突然消失不見,我們找到你時,你已經暈倒在出去的墓道裏,還受了很重的傷。”


    小哥語氣平靜,仿佛當時那個找到呼吸微弱的張靈安,並且還摸到一手溫熱的血時,第一次感到慌亂的人不是他。


    張靈安還沉浸在她被天授的驚訝中,就見小哥遞給她一個黑色的盒子,材質似玉非玉,入手冰涼。


    小哥道:“當時你懷裏就抱著這個盒子。”


    張靈安怔愣著接過,抬眸問小哥:“盒子裏是什麽?”


    小哥搖頭:“不知道,不過沒有機關。”


    小張哥和張小蛇曾想要打開看看,小哥沒有同意,隻檢查過後,放到了張靈安的房間裏。


    張靈安疑惑的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卷碧玉玉簡。


    玉簡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文字奇特,張靈安從未見過,但能看出曆史悠久。


    張靈安把玉簡遞給小哥:“小哥,你認識嗎?”


    “沒見過。”小哥搖頭,右手仔細撫過玉簡,“材質是隕玉,上麵應該是古彝文。”


    張靈安點頭,不明白她天授之後為什麽會帶著這個東西出來,不過現在看不懂,她也沒有太糾結。


    她眼神認真的盯著小哥,眸中帶著關心:“小哥你的傷怎麽樣?”


    她記得她失去意識之前,小哥就已經受了傷,盲塚到處都很危險,後麵也有受傷的風險。


    小哥:“不礙事。”


    張靈安想到什麽,連忙問:“小張哥和小蛇呢?他們怎麽樣?”


    小哥:“受了點傷,已經沒什麽事了。”


    張靈安鬆了口氣:“那就好。”


    還好他們都和原著一樣,活著從裏麵出來了。


    傍晚時分,小張哥和張小蛇從外麵回來,手裏帶著一些食物。


    得知張靈安醒來,小張哥立馬朝她的房間走來,張小蛇看了看張靈安房間的方向,默默進了廚房準備晚餐。


    “靈安妹妹你終於醒了!”小張哥一進門就驚喜的喊道,快步走到床邊看著張靈安,“你這次實在是太驚險了,不僅是我和小蛇,族長都擔心壞了!”


    想到守在她床前形容憔悴的小哥,張靈安心頭發燙,她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會被突然天授,讓你們操心了。”


    “嗐!我也沒想到天授這破毛病除了族長之外你也還有,可能是你們倆麒麟血純度都太高了。”


    小張哥擺擺手,接著道:“族長一路背著你回來的,那時候他也受了傷,不間斷趕路回來直接暈倒了,前幾天剛醒就一直守著你。”


    說起來,他和張小蛇還是受傷最輕的,隻中了點毒受了些皮外傷,如今已經沒事了。


    小張哥眼中帶著了然,笑著感歎:“和族長相處這麽久,第一次見他情緒外露,看來你們倆關係很好啊!”


    張靈安沒想到是怎樣,想到小哥受傷暈倒,她就心疼的不行,如果她沒有被天授擅自離隊,小哥應該也不會受那麽重的傷。


    見張靈安情緒不太對,小張哥連忙轉移話題:“族長身體好著呢,現在已經活蹦亂跳的,倒是你肩上的傷很深,而且中了毒,雖然現在毒解了,但還是得休養一段時間。”


    盲塚之中,有許多有毒的蟲子和機關。


    有的毒,就算有麒麟血,百毒不侵的體質也不能抵抗,好在墓裏也有解藥。


    之前他們認為十分危險的碧玉甲蟲,以劇毒的蟲子為食,毒液經過身體轉換,排出時就變成了解毒的解藥。


    簡單來說,就是碧玉甲蟲的糞便,他們就是靠這種東西成功活了下來。


    張靈安從小張哥口中知道了後來事情的經過,也知道她已經昏迷了快十天。


    小張哥好奇道:“對了,你帶出來的盒子是什麽東西?”


    張靈安把玉簡拿給他:“族長說是古彝文,你認識嗎?”


    小張哥搖頭,想了想道:“這樣吧,我把上麵的字抄一份,明天去那些彝族寨子裏問問,他們或許有人認識。”


    張靈安:“好,麻煩了小張哥。”


    小張哥不甚在意:“別跟我客氣!”


    晚餐是張小蛇做的,簡單的三菜一湯,這些天小哥和小張哥的夥食也是他負責。


    沒辦法,這倆人一個不會做飯,一個廚藝一言難盡,隻有他做的,還算能吃。


    張靈安的傷在右肩,幾近貫穿,但用左手也不影響吃飯。


    小張哥給張靈安盛了碗湯,不忘記誇獎張小蛇:“咱們小蛇也多才多藝,靈安妹妹,你快嚐嚐他的手藝。”


    湯是排骨湯,味道清淡又不失鮮味,裏麵還特意放了補血的藥材,可見其用心。


    張靈安豎起大拇指:“好喝!辛苦小蛇了。”


    四個人裏,張小蛇和小張哥最熟稔,張靈安和他交流不多,倒也不生分。


    張小蛇靦腆的笑了笑:“那靈安姐你多喝點兒!”


    在坐的幾人中,小張哥年紀最大,張靈安和小哥次之,張小蛇隻有二十歲出頭,叫一聲姐理所應當。


    吃過晚飯,張靈安第一件事就是打水清洗,從墓裏出來又在床上躺了這麽多天,張靈安隻覺得她都臭了。


    吊腳樓後麵有洗漱的隔間,水是小哥幫忙端到裏麵的,出門前,小哥淡聲道:“傷口不要碰到水。”


    張靈安乖乖答應:“好。”


    張靈安洗完頭發又仔仔細細擦拭幹淨身體之後,才覺得她又活過來了。


    她如今的頭發已經到腰部的位置,是時候修剪一下,太長影響行動。


    夜幕降臨,一輪皎月掛在天空,清輝灑在吊腳樓上,搭配昏黃的燈光,有種別樣的靜謐。


    小張哥和張小蛇正坐在屋簷下閑聊,沒看到小哥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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