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有廚師在,晚上幾人在馬場吃完飯才回去,第二天又有人提議爬長城。


    作為土生土長的北京人,胖子和小花都對長城不感興趣,小花果斷拒絕,胖子為了陪雲彩和阿貴,拉著吳邪和張靈安他們一起去了。


    翌日上午,張靈安看著八達嶺長城上的人山人海,突然就明白了小花和瞎子不來是多麽明智的選擇。


    第三天再有任何人提出這樣的活動,吳邪他們都沒人去,寧願癱在四合院。


    年初四,一行人去到胖子在潘家園的鋪子。


    他在雨村的時候,鋪子交給了他北京的朋友打理。


    兩人是多年交情,信得過。


    不過這幾年古董行業生意不景氣,鋪子盈利情況不怎麽樣,不過比起吳山居,還是要好一點。


    從初三到初八,潘家園舊貨市場會舉辦民俗文化節,幾人到的時候,市場裏同樣人山人海,除了本地人,還是外地遊客居多。


    如今這年頭,這種舊貨市場賣的古董基本都是假貨,想要撿漏無外乎沙裏淘金,不僅要看運氣,還得看眼力。


    胖子去店裏查賬,整理存貨去了,張靈安、小哥和吳邪、阿寧在市場裏閑逛。


    裏麵鋪子眾多,賣首飾、手串、石料、翡翠等等的攤子應有盡有,特別適合那些喜歡文玩的人,基本不會空著手出來。


    不過這些東西落在張靈安他們幾人眼裏都差點意思,路過一些賣老物件的攤子,吳邪都會停下來瞧瞧,不過基本上一眼就能瞧出來真假。


    吳邪拿起一隻鬥笠式青釉碗,仔細端詳著。


    攤主打量一圈幾人,熱情的介紹:“這位客人好眼光,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北宋汝窯,這是好東西,整個潘家園獨一份兒!”


    吳邪沒理他,隻把東西遞給張靈安和小哥,張起靈摸了摸,立即發現端倪。


    這青釉碗隻有底子是真的,其他地方都是現代拚接而成,試圖以假亂真,是古文行業普遍的造假手段之一。


    張起靈淡淡搖頭,把東西放了回去。


    幾人又接著往前,再高明的造假手段,張靈安和小哥一摸便知。


    路過一個賣字畫拓本的攤子,吳邪駐足翻看起那些拓本來。


    說起來這也算是他同行,和吳山居一樣,生意都不怎麽樣。


    老板是個中年男人,悠閑的躺在躺椅上玩兒手機,看了他們一眼,許是猜到他們不會買,又把注意力放到手機上。


    張靈安隨手翻開一幅字畫,上麵是一幅臨摹的畫作,來自北宋三大家之一李成的《群山雪霽圖》,看筆觸和紙張,是民國時期的作品,畫工隻能算一般。


    她上手摸了摸,手下的觸感讓張靈安頓住,她仔細感受了這幅字畫的厚度,把東西遞給小哥。


    意識到張靈安是發現了什麽,張起靈也認真的摸了摸,朝張靈安點點頭。


    這幅畫下麵另有乾坤,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


    張靈安拿起畫作問道:“老板,這一幅多少錢?”


    察覺有戲,老板放下手機,一臉正色的豎起一根手指:“一百萬,這可是北宋三大家李成真跡,你們能挑中它也算有眼光。”


    “一千還差不多,這一眼就知道是贗品,撐死民國的。”吳邪瞅兩眼那幅畫,這老板怕是以為他們不識貨想宰他們一頓呢。


    他們看起來有這麽外行?


    “不行,一千太低了,不賣。”被拆穿後,老板也攤牌了,“民國的畫起碼也得上萬。”


    張靈安不為所動:“兩千。”


    老板:“最低一萬。”


    張靈安:“一千五。”


    “你……”老板瞪眼,“三千。”


    張靈安微笑:“成交。”


    老板歎口氣:“今天開張第一單,三千就三千,這些拓本要不要?絕對珍品。”


    吳邪連連擺手:“拓本就不要了,我還有很多,你要是要,我還能賣你一點。”


    猜到幾人估計是同行,老板沒再忽悠他們看其他的。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錢貨兩清。


    回鋪子的路上,吳邪不解的問:“靈安姐,你買這幅畫做什麽?”


    這種仿品沒什麽價值,而且這些古董字畫,張家古樓裏隨隨便便一件都是傳世之作,張靈安他們應該已經看得多了才是。


    張靈安把畫遞給吳邪,讓他仔細瞧瞧。


    吳邪上手仔細摸了摸,認真感受過後,意識到內有乾坤,來了幾分興致:“這下麵應該還藏有一幅畫,這種手段應該是為了保護下麵的真跡的,靈安姐,你很可能撿大漏了。”


    這畫在裝裱手法和紙張厚度極其細微的差異,一般人很難察覺,一幅民國的仿作也算不得稀奇,所以一直沒被人發現。


    回到胖子店裏,吳邪直奔後院,一通搗鼓。


    “幹什麽呢?急急忙忙的。”胖子納悶,他瞧見小哥手上的畫軸,有幾分意外的挑眉,“喲,小哥你們撿著漏了?”


    “不太確定,得打開看看才知道。”張靈安應道。


    吳邪找來分離上層畫紙的工具,把這項工作交給小哥。


    這是個精細活,他怕萬一損傷原畫,就得不償失了。


    整個分離過程中,張起靈也十分小心,胖子一看就明白這幅畫的乾坤,期待的等著一旁。


    大概半個小時後,下麵隱藏的畫露出廬山真麵目。


    張起靈把上麵的畫紙揭開,對幾人道:“好了。”


    “這是……”吳邪上前一看,神情驚疑不定,“範寬的《寒山雪景圖》?”


    “謔!”胖子也驚訝道,“不是師傅的真跡,但是徒弟的?這畫可值老鼻子錢了。”


    範寬李成同屬北宋三大家,而範寬師從李成,兩人畫風各有千秋。


    “這真是大漏。”胖子朝張靈安豎起大拇指,也隻有這倆張家人眼尖手快能發現這樣的東西了。


    “運氣好罷了。”張靈安謙虛的笑了笑,把畫重新裝起來,她有別的用處。


    至於拆下來那幅民國仿作,胖子說不能浪費,他讓人重新裝裱起來,掛店裏賣。


    胖子店裏的貨,也大多都是贗品,偶爾幾件而真貨,那也不便宜,堪稱鎮店之寶。


    換個說法就是,根本沒人買。


    好在他店裏的文玩手串兒也賣得不錯,不至於倒閉。


    一行人在北京待到初八,又去了杭州。


    吳山居收拾收拾要準備開門營業了,張家在杭州的房屋管理公司也差不多到了開工的時候。


    張海客他們已經從香港回來了,見他們過來,帶著大包小包上門拜年。


    這些東西裏有煙、酒、茶葉、人參等等名貴中藥,頗有送年紀大的長輩的架勢。


    張海客解釋:“這些都是香港那邊的張家人送的,一點心意。”


    張靈安收下這些東西:“替我們謝謝他們。”


    張起靈淡聲問:“那邊如何?”


    張海客知道他問的什麽,搖搖頭:“一切正常,沒有事發生。”


    張起靈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吳邪回杭州給長輩拜年去了,順便商量和阿寧的婚事。


    從二十多歲相識,到他四十多歲,他也是時候考慮結婚的事情了,就算不為他,也為了阿寧。


    吳邪和阿寧不在,胖子在吳山居後院裏嗑瓜子,和張靈安他們感慨:“真好啊,咱喜來眠又要辦喜事兒了。”


    那十年過去,年年都有好事兒發生。


    想到什麽,胖子問道:“說起來,還得送小花一份禮物,姑奶奶,你們準備送什麽?”


    這是當時的賭注,不能食言不是。


    “給他們在雨村蓋棟房子,怎麽樣?”張靈安提議。


    “這主意行啊。”胖子讚同,“他們下次來直接住那兒,到時候大家一起在那兒養老,多熱鬧。”


    “不過,這宅基地現在不好辦啊。”胖子琢磨起來。


    “村屋旁邊還有塊空地,當初我也買了。”張靈安淡定道。


    胖子驚訝:“就我們種菜那塊兒?”


    他們村屋隔壁有一塊不小的空地,一直沒人種,他們還以為是無主的,幹脆收拾出來種青菜番茄了。


    沒想到也是張靈安的。


    張靈安點點頭:“就是那塊,應該夠用了。”


    “等天真回來,咱商量商量,我們合資建一個。”胖子當即答應。


    小花是他們幾人裏最有錢的,什麽好東西沒見過,他敢保證,送房子一定合小花心意。


    晚上和吳邪商量過後,建房子的事情就這樣決定下來。


    他和阿寧的婚期訂在十月,兩人都沒準備大辦,到時候邀請親朋好友過來吃頓飯就行。


    不過吳邪也知道,他吳家小三爺的身份擺在那兒,到時候來的人一定不少,還有婚禮必須的東西,他也得準備起來。


    房屋設計圖這件事,吳邪拜托了他的直係學長,請他代勞。


    在杭州過完元宵節,幾人重新會雨村,路上順便把車總發回來的三隻狗接回家。


    吳邪他們對建房子已經是輕車熟路,回去之後,先做了地形考察。


    那塊空地麵積大概三百多個平方,吳邪和他學長溝通完細節,又重新修改,最終確定下來設計圖已經是三天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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