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之後,阿貴去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麽獵物,雲彩在湖邊幫忙給吳邪和胖子洗衣服。


    湖邊範圍很大,吳邪和胖子打算把石頭一塊塊搬開,看看下麵有沒有什麽線索。


    張靈安蹲在一塊大石頭上,對兩人道:“這個湖裏有虹吸效應,湖灘上會有發現的可能性不大。”


    “虹吸?”胖子驚訝道。


    張靈安點頭:“沒錯,和潮汐一個原理,湖裏的水位會大量下降,那些屍體也很有可能被吸進了湖底。”


    “靈安姐,這虹吸有什麽規律?”吳邪問道,他對這方麵有一點了解,這湖下麵要麽有地下河,要麽就是連接著另外一個大湖。


    “我也不太清楚。”張靈安如實道,虹吸確實和張家古樓的機關有關,不過她這麽多年隻去過兩次古樓內部,算不上了解。


    胖子問吳邪:“天真,那咱還找嗎?”


    吳邪:“我們沒有潛水裝備,又不知道湖水多深,先在淺灘找找看吧。”


    知道這湖有虹吸效應之後,他心裏已經大概猜到岸邊不會有什麽發現,隻能碰碰運氣了。


    聽吳邪這麽說,胖子也知道眼下隻能這樣了,開始下水翻石頭。


    小哥、吳邪和胖子一人一塊地方,翻到日落時分都沒什麽發現。


    幾隻獵狗自顧自在湖邊嬉戲,絲毫幫不上忙,林子傳來兩聲槍響,阿貴獵到了一隻野雞回來。


    三人累了一下午,渾身是汗,張靈安遞給小哥一塊毛巾讓他擦臉,同時又給他們三人一人倒了一杯她下午熬的涼茶,去火消暑。


    一旁傳來烤雞的香氣,三人坐在岸邊休息,吳邪和胖子點燃香煙,同時遞給小哥一個,小哥拿在手裏並沒有抽。


    胖子吐出一口煙,對吳邪道:“看來還真有可能全給吸湖裏了,這岸邊是夠嗆。”


    吳邪也不由得有幾分沮喪,他吸了一口煙,想到什麽,雙眼一亮,問道:“你們憋氣能憋多久?”


    這湖如果沒有深得離譜,他們雖然沒有專業設備,也能裸潛下去看看,不過必須要水性很好才行。


    “胖爺我肺大,再怎麽說也能憋五分鍾。”胖子語氣驕傲。


    “不可能。”吳邪道,“你體積大,到水下受到的壓力比我們更大,一般能憋到三分鍾就已經頂天了,這可不是開玩笑,不要逞能。”


    幾人商量了一番,沒有腳蹼他們下潛會很慢,可以在身上綁一個石頭幫助下沉,還有潛水之前,他們要想辦法測量一下湖的水深。


    四人詳細討論了一番細節,都覺得可行。


    吃過晚餐,張靈安進帳篷裏換上泳裝準備下湖遊泳,順便洗澡。


    廣西緯度低,又是夏季天黑得晚,此時湖邊還有陽光,不過已經沒有之前曬,這會兒溫度正適宜。


    泳裝是她好幾年前準備的,分體式設計,黑色吊帶外加貼身超短褲,材質不錯,放到現在也能穿。


    除了泳衣之外,她的吊腳樓裏還有她之前準備的潛水鏡和橡膠耳塞,正好派上用場。


    張靈安披散著一頭長發,穿著泳衣走出帳篷時,胖子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小哥、胖子和吳邪坐在湖邊的石頭上,都看向張靈安的方向。


    雲彩身材也很苗條,不過和張靈安一比,完全是活潑少女和成熟女人的兩種不同風格。


    黑色泳衣把張靈安的所有身材優點展露無遺,腰細腿長,皮膚白皙如玉,及腰的黑發盡顯嫵媚,一舉一動優雅動人,讓人眼前一亮。


    胖子的口哨純欣賞,沒有惡意,張靈安朝他挑了挑眉,對小哥道:“我先下去看看。”


    小哥緩緩眨了下眼,低聲叮囑:“小心。”


    張靈安點點頭,往湖中心走去。


    看著張靈安遊到湖中心,接著就往下沉了下去,胖子看向盯著湖麵沉默不語的人問道:“小哥,你就不擔心?姑奶奶一個人下去會不會有危險?”


    張起靈依舊關注著水麵,淡淡道:“不會,她水性很好。”


    正如張靈安了解他一樣,這麽多年,他也很了解張靈安,知道她不會冒險做沒把握的事。


    上麵三人望著湖麵,大概五分鍾之後,張靈安從水麵露出頭來,手裏似乎拿著什麽東西,往湖邊遊去。


    胖子看著往岸上走的張靈安,拍了拍小哥的肩,語氣揶揄:“小哥,你可真有福氣。”


    小哥看了他一眼,不動於衷,站起身往張靈安的方向走去。


    吳邪白了一眼胖子:“別貧了,快過去看看,靈安姐帶什麽東西上來了。”


    張靈安把手裏的一個破爛的潛水服丟在地上,取下耳塞。


    胖子過來一瞧,小聲道:“謔,還真有發現,姑奶奶你水性是真好啊!”


    “看來我的猜測很大可能是成立的,這一定是當年考古隊的東西。”吳邪皺眉上前撥弄了一下那件已經爛得隻剩下薄薄一層的潛水服,“靈安姐,你是在哪發現的?”


    “湖底的枯枝上,四周還有不少東西被枯枝攔著,我先帶了一個上來。”張靈安摘下泳鏡,抹了一把頭發。


    雲彩察覺動靜,好奇的走過來,問他們在看什麽。


    胖子走過去推著小姑娘的肩把人帶回雨棚那邊坐著,一邊道:“沒什麽東西,一個破爛兒,沒什麽好看的。”


    雲彩不太信:“是嗎?”


    胖子:“當然,你胖哥哥還會騙你不成?”


    兩人一陣笑鬧,胖子成功轉移了雲彩的注意力。


    張起靈看了一眼張靈安還在滴水的長發,也轉身回了帳篷。


    吳邪向張靈安打聽水下的情況:“靈安姐,這湖有多深?”


    “我下去的地方大概二十多米,下麵還有更深的位置。”張靈安說道,“更深的地方沒有裝備不建議你們冒險。”


    “我知道了。”吳邪點點頭,既然張靈安能潛水下去把東西撈上來,說明沒有準備他們還是可以下去的。


    至於更深的地方……那裏恐怕就是他們說的張家古樓。


    小哥拿著一塊毛巾回來,遞給張靈安擦頭發。


    明明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落在吳邪眼裏總有一種老夫老妻的默契和自然,讓他不禁覺得他在這兒好像有點多餘。


    雨棚前胖子把雲彩逗得哈哈大笑,吳邪和小哥還有張靈安說了一聲,識趣的走了。


    張靈安朝小哥笑了笑:“我先去換衣服。”


    一共就兩個帳篷,雲彩和張靈安兩個女孩子一個,另一個大一點的帳篷,阿貴和小哥他們三人擠一間。


    雲彩雖然在和胖子笑鬧,但眼神總是時不時落在小哥和張靈安身上,這會兒見張靈安回來,連忙假裝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


    張靈安換了一件黑色t恤和長褲出來,小哥也回到了帳篷邊上,安靜的坐在一邊看著吳邪他們玩鬧。


    雲彩正在給他們跳舞,青春活力的小姑娘跳起舞來格外動人,胖子看得完全移不開眼,鬧著也要跟著學。


    不過小姑娘跳起來優美的舞蹈,他跳起來像跳大神似的,引得吳邪一陣大笑。


    張靈安到小哥身邊坐下,瞧見他眼中似有若無的笑意,也不禁彎了彎嘴角。


    跳完舞,胖子在那給他們出腦筋急轉彎,他腦洞新奇,沒人能猜到他那些冷門的急轉彎,把一群人笑得人仰馬翻。


    小哥安靜的離開熱鬧的人群,一個人去到了湖邊坐著,張靈安看著少年月色中清冷的背影,也站起身坐到他身邊。


    湖水如同一麵鏡子,倒映著天空中的明月,四周是蟲鳴,這樣的夜晚格外寧靜。


    兩人就這樣靜靜望著湖麵,小哥突然開口打破沉默:“如果到了那一步,你不能進去。”


    張靈安愣住,隨即明白過來小哥是什麽意思,立即反對:“不行。”


    隻靠他們倆的力量,最後可能無法阻攔其他人進入張家古樓,進去的人多了之後,極有可能激發古樓的強堿機關,到時候,就算是他們,也很難活著出來。


    張靈安知道,按照原著劇情發展,那些人終究會進去,小哥作為族長,必然要跟著一起,他知道會有多危險,所以不想讓她一起冒險。


    “為了以防萬一,我需要你在外麵接應。”小哥試圖說服張靈安。


    張靈安捂住耳朵,少見的耍起無賴:“聽不見,我不聽。”


    小哥轉頭凝望著她,半晌,無奈的輕歎口氣,正準備說什麽,被張靈安打斷。


    “小哥,總會有辦法的,相信我。”張靈安抓住小哥的胳膊,眼神前所未有的認真。


    她不會讓事情發展原著那樣惡劣的程度,在一切到來之前,他們都還有機會改變。


    張起靈妥協般的抬手,揉了揉張靈安的發頂,沒再多說什麽。


    出去撒尿回來的吳邪和胖子看著湖邊兩道並肩而坐的身影,不禁牙酸。


    胖子嘖嘖搖頭:“這小兩口可真膩歪啊!”


    想到什麽,他小聲和吳邪八卦:“天真,你說兩人都姓張,還是一家人,難道是近親結婚?”


    “想什麽呢,一個姓又不一定有血緣關係。”吳邪拍開胖子搭在他肩上的手:“沒尿到手上吧,快拿開。”


    “你才尿手上!”胖子笑罵。


    兩人剛回到雨棚前,就聽到湖邊傳來一陣動靜,幾隻狗也警惕的望著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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